一塊圓形的青銅鏡映著陽光泛照出核彈爆響日月都黯然無光的金芒。

那金光不偏不倚透過密密桃花林打在我眼睛,叫我瞬間致盲。

當高一曦緩緩放下青銅鏡的那一刻,我也看清楚了那青銅鏡的模樣。

轟!

轟隆隆隆!

九天神雷在我眼前頭頂身軀四側炸開,炸得我屍骨無存,骨骸化作齏粉。

我的心頓時掀起比摩天嶺更高的滔天狂浪,又將我的骨灰盡數湮滅。

「穿!」

「山!」

「鏡!」

「是穿山鏡!」

「穿山鏡啊!」

「是方州的穿山鏡呀!」

「是神州老祖宗留下的神器穿山鏡呀——」

我的心裡爆出毀天滅地的叫吼,奮不顧身拖著六百斤重的tnt炸藥往前爬。

不顧一切,無視一切!

那面青銅鏡是穿山鏡!

是穿山鏡!!!

是失蹤整整二十年的穿山鏡!

是害死無數方州袍澤的穿山鏡!!!

原來如此!

石老猜測的沒錯!

穿山鏡果然在高一曦手裡!

怪不得高一曦能準確預測無數次火山噴發地龍翻身和海嘯!

原來如此!

怪不得當年高一曦會決然出國!

狗***!

***死***,他怎麼會得到穿山鏡?

穿山鏡為什麼會在他手裡?

誰給他的?

我腦海被一萬個疑問填滿,卻是根本找不到答案。琇書蛧

一邊是即將***的龍門山老龍,一邊是失蹤二十多年突然現世的穿山鏡,一邊又是迫在眉睫的斬龍……

種種焦慮彙集在一起衝向我,叫我急得眼睛冒血,五內俱焚。

這時候,高一曦雙手逮著青銅鏡邊緣的兩隻扶手,慢慢移動到了宮本魁跟前,突然冒出句最陰冷的話:「宮本魁,用你的血獻祭地脈龍神如何?」宮本魁身子立馬發出篩糠般顫抖,不停的向著高一曦磕頭。

哼!

高一曦冷哼出聲,罵了句廢物,慢慢轉身帶著宋琛走到八陣圖陣眼。

當翁婿倆轉過身的那一刻,匍匐在地如龜孫般的宮本魁低低抬頭,毒蛇般陰毒的視線投射向青銅鏡,眼瞳泛出山高海深的無盡貪婪。

「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方州地鏡的故事不?當年七大斬龍師就是靠他斬盡天下逆龍!」

八陣圖中,高一曦對著宋琛肅聲開口:「小琛。記住我的每一句話。」

「這是我們神州老祖宗留下來的神器。」

「所到之處,攻無不克,無堅不摧。」

捧著穿山鏡,高一曦面露最猙獰兇暴的神情:「當年為了他,死的人不下五位數。到現在,還有人不斷的為他而死。」

「凡是知道他的人,要嘛死光要麼死絕。」

「活著還知道他的人,也就我和你,還有宮本魁和他的主人。」

「這是隻有我們神州正統血脈才能驅動的無上神器。」

「其他異族,但凡是有一點不對,都會被穿山鏡誅殺!」

口中叫著,高一曦慢慢攥緊青銅鏡慢慢跪地,雙手拇指探出用力下壓:「現在的穿山鏡雖然再無力斬龍,但保我們平安卻是綽綽有餘。」

「過來站好!」

宋琛肅聲應是,手腳並用爬到高一曦身畔。

下一秒,高一曦牽起青銅鏡上足足十根絲帶掛上脖頸,纏死雙

手:「鎮!」

口中大喝定,高一曦將穿山鏡摁在地上。

嗯?

咦?

忽然間,高一曦口中發出驚咦,茫然看著穿山鏡:「怎麼回事?」

「鎮不住?」

「沒反應?」

嘴裡急聲叫著,高一曦又掉換地方,口中爆吼鎮,再次摁下穿山鏡。

不過三秒後,高一曦失聲尖叫:「怎麼回事?怎麼不管用了?這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絕不可能啊這……」.Ь.

「熊貓眼老狗就是這樣使的啊。」

「怪了!」

「怪了呀!!!」

高一曦一邊瘋狂亂叫,一邊調轉身子不停將青銅鏡壓向地面,卻是不見任何反應和異動。

一瞬間,高一曦就慌了神冷汗長流,手足無措怪叫亂吼瘋吼,極盡癲狂極盡瘋癲。

旁邊宋琛等人看得莫名其妙,卻又驚恐萬狀。

急如瘋狂般的高一曦狂吼亂跳,接連變換位置姿勢,再對青銅鏡做出調整,來來回回折騰無數次卻依然沒有絲毫異變。

不過區區兩分鐘,高一曦就變成落湯雞,渾身溼透,一張臉慘如金紙,不見絲毫血色,猶如被透地鏡抽乾血髓的那個白皮隊長。

「他媽的!怎麼回事?」

「熊貓眼。狗***,***是怎麼使的?」

「為什麼你能使,我使不來!」

「為什麼我使不出來。」

「我他媽也是神州血脈呀!」

「明明熊貓眼就是這麼用的啊。」

瘋了般的高一曦歇斯底里抓狂叫喊,手中重重拍打青銅鏡,到最後,徹底失去理智的高一曦竟自用上地質錘照著青銅鏡猛錘暴擊。

「他明明就是這麼用的。」

「狗***。熊貓眼,連老子都騙!」

「幸好老子留了一手。」

「回去老子好好收拾你狗***。」

用盡全力爆錘青銅鏡,高一曦抬起頭來厲聲大吼:「撤……」

忽然間,高一曦定在原地,吃驚看著我:「童師!」

此時的我,就站在高一曦身前攔住高一曦去路。

「高一曦!」

「屮你媽狗漢女幹!」

「穿山鏡怎麼會在你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