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現在方州就剩你跟我兩個不是東西的東西。我不給你請假給誰請假?」

「你是方州現在唯一在崗正式員工,我這個臨聘退休老頭不給你請假給誰請假?」

惡狠狠又沒好氣撂下這句話,禿老亮揹著手像馬忠超那般指著我大刺刺叫:「行了。就這麼著。我走了啊小童。你作為鑑定中心法人,要做好表率,站好最後一班崗。」

禿老亮拍拍屁股走了人,整個方州就剩下我唯一一個還在職的員工。ap.

還有三進院巷子裡自願關著的戈立宮河陽六個人。

立哥六個人原本應該去神兵署,但他們最後卻自願留在方州。由於檔案並沒有上繳到神兵署,總部也沒接收,所以六人也就成了無業遊民。

好在有王晙芃的背書,六個人全都順利領到了下崗補貼。

現在,他們算是名義上的方州老人,只等最後的塵埃落定,立哥他們就會正式脫密。期限從三到五年不等。

隱隱中我有種某些不對勁的感覺,但始終猜不到。

兩點多的時候,一聲沙啞清脆的戰友呼喚傳入耳畔,抬眼望去,婦好潘就俏生生的站在辦公室門口。

「童師戰友!中秋快樂!」

我趕緊起身向婦好潘敬禮,兩兩對望間,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想起那日龍灝然的暴虐,所有人視而不見唯有婦好潘為我而戰。我心裡盡是說不出的感動。

再看著婦好潘眼底的憔悴,滿面的風霜,我心裡又湧出深深的愧疚。

「童師戰友!我好想你!」

我默默點頭:「我也想……」

突然,我眼神一凜。

婦好潘乾澀的眼底突然冒出曾經熟悉要吃人的慾念。

我暗叫不好,躡步就要後退卻是晚了一步。

婦好潘直殺上來將我緊緊摟在懷中,嬌聲嬌語又正色正容:「戰友。謝謝你想我。」

霎時間,伊人在懷,活色生香!

我雙手僵在半空,哭笑不得。

身體骨傳來婦好潘被雨淋溼的淒冷,那淒冷中又夾著婦好潘狂跳到無以復加的心跳,還有那積蓄許久許久澎湃蓬勃的思念。

一時間,我僵立著,咬緊了牙,放棄了抵抗,任由婦好潘抱著我。

這是我欠她的。

她想要抱就讓她抱,只要不提其他過分的要求。

戰友之間抱一下,人之常情,損失不大。

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婦好潘足足抱了我好幾分鐘才戀戀不捨鬆開。

最初那會,婦好潘只是輕輕的抱著我貼著我,還顯得比較靦腆。

慢慢地,婦好潘抱我的力道就加重。

到了最後,婦好潘雙手緊緊勒住我後背,似乎想要將整個身體都融進我的身體。

她的心跳就如加特林機關槍火力全開般密集,就像是振動板那般狂躁,帶著我的身子骨也在抖動。

呼吸可聞,婦好潘的鼻息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熱!

在我感覺不對勁的時候,我果斷推開婦好潘。

彷彿發生了神蹟那般,婦好潘那乾澀苦抑鬱的眼瞳徑自充滿了靈氣,溢滿了神韻。

那乾癟的臉也現出昔日三分桃花般嬌豔的粉彩。

忽然,婦好潘鼻中發出嬌吟的嘶聲。

「怎麼了?」

「痛!」

我低頭握著婦好潘的手,心痛看著那佈滿血泡老繭傷口的手:「坐!」

為婦好潘清洗傷口,纏上創可貼,又捲起婦好潘長褲。

「戰友。我

,想親你!」

慕然間,我警報狂響,直愣愣看著婦好潘,沉著臉說:「做夢。」

婦好潘嬌聲應是,卻是一秒不離我的眼眸,神色坦然誠摯款款的說:「我,就親一下。戰友。」

婦好潘吐出最火熱炙燙的氣息:「就一下就好。」

下一秒,婦好潘就如噴發的火山,雙手環抱我腰,緊緊的箍,跟著起身。

我立刻抬手阻止婦好潘,板著臉冷冷說:「別得寸進尺。」

婦好潘眼瞳發光,鼻息盡是燙化鋼鐵的蒸汽,幽幽說:「我真的就只親一下。戰友。你相信我。」

嘴裡說著,婦好潘雙手穿過我腋下又要強行抱我,顫聲顫叫:「戰友……就一下,戰友……」

「咳咳咳……」

突如其來的咳嗽聲讓婦好潘嚇了一跳,急忙縮回手去。

騰的下,婦好潘的臉就紅了,噴薄出來的可以開動十八節車滿載貨箱的蒸汽也更燙了。

深埋螓首的婦好潘偷偷瞄了辦公室,一下子的腦袋就垂到胸口,悄然挪動腳步靠到牆角。

「童助理您回來了?」

門外,秘書王盼早已退到走廊上:「張老今兒陪同其他老同志參觀國子監,時間超時,張老有些累了,想到方州這坐會休息下,馬會長說您在這,由您安排。」

我有些奇怪王盼說的話,不假思索應承下來;「張老在哪?我去接。」

「不敢勞煩童老師鑾駕,我張士偉這個不中用的老頭自己來了。」

說話間,柱國基石的張士偉老太爺便自柺杖一揚,閃亮登場。

柺杖再一揚,張士偉漫步進了辦公室,慢吞吞摘下墨鏡,霎時間淵渟嶽峙,高山仰止。

我偏頭衝著婦好潘努嘴遞眼色,婦好潘卻像個剛剛嫁進門的小媳婦害羞躲在角落,壓根看不懂我的暗示。

沒轍之下我只能自個端起藤椅畢恭畢敬走到張士偉跟前,默默放下:「張老請坐。」

這位逼格不亞於龍家的巨擘,面子必須要給夠!

不然,我絕逼沒好果子吃。

張士偉對我的獻殷勤完全不感冒,鼻子裡隨意嗯了聲就算給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