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手電光可以清楚看見五個人擺著各種姿勢地上,有的還在蠕動,有的在嘴裡胡言亂語叫著,有的則平躺在地張著雙手安詳入睡。

我心頭一沉!

最擔心的,還是來了。

「童……童……」

一個微不可聞的聲音傳入耳畔,讓我莫名一抖。

林朝夕!?

不是吧!

林朝夕跟木青青一塊?

我衝下斜坡,就連雪地靴掉落也不再去管!

下一秒我被一塊樹兜絆倒,腦袋重重砸在地上,沿著斜坡骨碌碌滾下,眼前金星直冒,全身骨頭盡數散架,劇痛難當張大嘴卻叫不出來。

過了好些時候,直到我接連捶打十幾次胸口終於緩過氣來。

側首一看,我又復愣住。

不是吧。

婦好潘!?

她怎麼也會在這?

這怎麼可能?

我的身下,壓著的,正是婦好潘!

突地下,我倒吸一口冷氣,眼瞳收至最緊。

咬著下唇滾到旁邊,扯掉手套一探婦好潘鼻息,頓時身子狂抖。

「潘曉麗!」

「別死!」

「別死啊!」

嘴裡淒厲嘶吼,冰冷的手掌瘋狂拍打婦好潘!

此時此刻的婦好潘正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腦袋垂著,脖頸面板呈現出最恐怖的藍紫色。

曾經那令人想入非非迷死人的豐潤雙唇此時腫得就跟猩猩嘴巴那般厚實。

她的臉色極度蒼白,白得嚇人,完全就像是一頭進入冬眠的松鼠。

看到潘曉麗這幅樣子,我嚇得不行,身體僵硬如鐵,更是冷若寒冰。

失溫!ap.

失溫症!

你***啊!

這是失溫症呀!

這是在野外所有人都談之色變更是畏之如虎的失溫症吶!

死亡率高達百分之百呀!

怎麼會遇見失溫症了?

「童……師……」

暮地間,一個微不可聞的叫喚如驚雷炸響。

我抄起手電筒爬出三米。

這裡,躺著的是林朝夕!

看到林朝夕的情況,我心裡長吁一口大氣。

這個女人失溫症只是第二階段,還不算嚴重,至少是死不了。

手電筒強光照射下,林朝夕那張欺霜賽雪的臉白得不見一點血色。

身子擺著奇怪的氣勢,呼吸時緩時急。

微閉的眼茫然看著我,眼睛裡盡是說不出的情緒。

有慶幸,有感激,還有深深的依戀和慰藉……

見到我的剎那,林朝夕眼角徑自淌出一行倔強又欣慰的淚。

「別動!」

我嘶聲叫了句別動,一把摁住林朝夕的手塞進她的包裡,掏出能量棒飛速捏成碎末,倒進水壺猛烈搖動,抱起林朝夕猛灌。

「堅持住!」

衝著林朝夕低吼出聲,手腳並用像一頭大猩猩飛快跑到下一個目標。

這竟然也是一個女孩,

年紀看上去和小反賊差不離,肌膚白得炫目,猶如一尊羊脂白玉的真人。

只是這尊羊脂玉人現在正躺在地,雙手張開,神色安然,渾身僵硬!

但她的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套很好看的內衣!

白色!

蕾絲邊!

在她的旁邊一米遠,散落著幾件衣物。

白色的羽絨服上,赫然貼著一個數

字號牌!

四!

四號種子!

這名四號種子和小北鼻一樣,都沒出現在第一場比武考核中!

看到四號種子女孩,我的心頓時被無形的手揪緊,又重重砸在地上,砸成粉碎。

失溫症!

第四階段!

沒救了!

失溫症第四階段,明明身體已經冷得不行,但在中樞神經的麻痺下,血液會倒灌回流讓人產生身體發熱的錯覺,從而導致失溫症者不自主脫衣服的反應。

四號種子女孩的眉心已經形成了一個豎起的一字紋。

這是死紋!

即便如此,我還是脫掉羽絨服將其包裹!

衣服脫掉的瞬間,北風猛地加大數倍,冰粒雪粒當頭亂打,我禁不住連著打了一長串的寒顫。

也就在這時候,我猛然發現,這個四號種子女孩的死紋並沒有全部裂開。

鬼使神差般,我探手去摸四號種子選手頸動脈處!

還有脈搏!

沒死!

假死!?

有救!

假死就有救!

殘酷的現實讓我方寸大亂,根本無暇顧及剩下兩人,當先彎腰扛起這個素不相識的四號種子選手跌跌撞撞進了小屋。

就在我進屋的那一刻,我也找到了木青青。

此時此刻的木青青就躺在那間四處漏風的小屋門口,整個人就像是睡著了那般,身上穿著毛衣加絨褲,面色青紫又難看。

來不及管木青青,我立馬脫掉羽絨褲,匕首對著羽絨褲亂劃一氣,掏出鎂棒猛烈引燃羽絨褲。

隨後兵工鏟猛劈一氣將小屋裡的竹床砍爛,竹片扔進火堆。

這間小屋是當地村民夏季守瓜田的臨時建築,雖然簡陋,但在這時候卻是成為救命的天堂。

趁著竹片燃起來之際,我咬牙出門,一把將木青青扯進小屋。

手指湊到木青青鼻孔前,感受木青青的呼吸。

還好!

沒事!

第二階段到第三階段過渡期!

死不了!

隨手狠狠一巴掌拍在木青青慢慢膠原蛋白的臉上:「別睡了。再睡就死了。」

「死了你就輸了!」

一巴掌沒叫醒木青青,我又連著給了兩巴掌。

來不及打第四巴掌,直接捨棄小北鼻,一瘸一拐衝上小屋。

寒風夾著冰粒肆虐,只穿了一套保暖內衣的我暴露在極寒空氣中,凍得我骨頭都在收縮。

心頭雖有千百萬丈高的怒火,但又無法發洩。

上了斜坡到了最後一個人旁邊。

把這個人翻過來一看,我又吃了一驚。

小龍子!

龍駿翔!

這他媽什麼情況?

一二三四五,五個種子選手都他媽撞鬼湊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