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夏五柱肯定回覆,龍總輕輕頷首,這才轉過來目視我:「童助理,不知道這床經被您準備賣我多少?」

聽到助理二字,我的心頭突然的就跳了下。

如果龍總叫我先生,那我肯定要獅子大開口,宰他一筆。

叫我助理……

這說明……

對方姓龍!

「龍總真心要?」

龍總一臉的沉寂肅穆:「就看你賣多少?」

我略加思索輕聲說:「我是九萬買的。龍總要的話,就給……」

「九千萬!」

「便宜處理。」

頃刻間,整個正房裡頓時響起無數抽冷氣的聲音。

故博無數專家大師或是瞠目結舌,或是皺緊眉頭,或是雲淡風輕,或是沉默不語。

鮑老頭卻是不以為然暗裡嘀咕:「賣我們一億,賣他才……」

冷不丁的,夏五柱就瞪了鮑老頭一眼,當即鮑老頭就怒懟夏五柱,滿是清高自負。

夏五柱面色立馬一沉,又給了鮑老頭一個最精厲的警告申飭。

鮑老頭悻悻閉嘴滿面不屑,回了夏五柱一個鄙視唾棄的眼神,調頭就出了正房走了人。

九千萬的報價出來,一米之外的龍總微微失神。一直注視我的眼睛深處,兩朵毀天滅地的球形閃電一閃而逝。

下一秒,龍總又偏頭望向夏五柱。

前面幾次都是應答如流的夏五柱在這一刻卻是像破爛的光碟,第一次出現了卡頓,但還是冒了一句話。

「八十年代,同治的陀羅尼衾賣的是六十萬刀。九十年代咸豐的一千萬港島幣。」

當即龍總的眉頭就微微一抬,不怒自威,雷霆滾滾。

看得出來,這位龍總也是被陀羅尼經被價格給震住了。

八十年代的六十萬刀?

後海買了兩百套四合院以後還能留幾十萬神州幣養老。

「童師。你賣龍總多少?」

「九千萬?你也敢喊這個價?你莫不是失心瘋了?」

終於逮著機會的謝有言聲色俱厲對著我爆罵:「九萬買來的東西,轉手你就敢賣九千萬。你這個漏撿得可真是太不要臉了。」

「整整翻了一千倍。你竟然還有臉還有臉說便宜處理。」

「你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謝有言幫龍總出頭當然在我的預料中,只是我還真沒想到謝有言這隻披著人皮的畜生竟然這麼不要碧蓮更不要底限。

我對謝有言是沒有一點點好印象的。

即便沒有蒙古大妞那茬,就憑他代表總部和九門衛達成協議一事,我就看不起他,甚至寒心。

說實話,我對護犢子很反感。

但我卻是敬佩神局王那種人。

無論自己手下怎麼坑自己,做老大的都會在第一時間護犢子,至於護完了犢子下來怎麼收拾自己手下,那都是內部的事。

那天審我,我就沒給謝有言好臉色,方才我又懟了他,現在,更不用說。

「謝副總嫌貴,可以不買。」

「我當然不買!」

謝有言疾言厲色大聲說:「是龍總要買。」

「你知道龍總是什麼人嗎?他管你買東西,那是看得起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你別不識抬舉。九千萬。你也好意思喊得出口!你怎麼不去搶?」

「你還真是方州人,把潑皮無賴這一招都玩出花了。」

謝有言痛斥我的時候,龍總就在旁邊看著,這說明他是默許的。

「聽謝副總這話,

莫不是要想要像寧誠和徐政那樣,強行逼著我捐朱棣海羅盤?」

謝有言沉下臉沒好氣叫:「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強捐了?」

我冷冷懟了謝有言:「不是強捐就是強買了?」

「你九萬買來的東西轉手就賣九千萬。你居心何在。你知道龍總是誰嗎?」

謝有言指著我厲聲叫道:「你什麼都不要說了。九千萬不可能。九百萬你也別想。」

「九十萬。我馬上給你。讓你賺十倍。夠你用一輩子了。」

我不僅冷哼出聲。就要懟回去。

這當口,旁邊的夏五柱咳咳兩聲:「小童助理,吃虧是福。」

我眼眉斜挑,對著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冷笑回應:「是嗎?那我祝夏總您全家老小全都福如東海。」

頓時間,夏五柱就被我噎得面紅耳赤。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生意不成仁義在!」

我輕描淡寫說話:「謝副總別這麼激動,您可是總部第二副總,這麼訓斥你手下的小卒小兵跟你身份不匹配。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龍總養的雜交田園犬。」

這話出來,現場無數人又被我的話驚蟄到了。

好幾個風骨奇高的大師不由得嗤笑出聲。

謝有言就跟被雷劈了那般直勾勾盯著我,盡是不信和愕然。

門外吹來一陣寒風,剎那間,謝有言的臉就黑了,身體也開始抖了。

眨眼間,謝有言的眼睛裡就跟火山爆發那般噴出百米高的岩漿:「童師!!!」

謝有言爆吼出聲:「***有種再給我罵一句。」

這個小小的合理的要求,我當然要滿足謝副總。

罵一句,可解不了我的心頭之恨。

像謝有言這樣四十五歲就能坐上總部第二副總的精英,稱之為天之驕子都不為過。

他絕不是蠢貨!

但他竟然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的話,證明這個人不是蠢,是真正的壞!

壞到骨髓裡的壞!

「報告謝副總,我沒種再罵你是雜交田園犬。」

「我只是有種罵你,您就是個阿諛奉承諂上驕下曲意承迎溜鬚拍馬恬不知恥卑鄙下流的人渣。」

這話出來,謝有言直接氣短路宕機。

而我卻是面不改色!

罵了謝有言算個屁!

罵人又不犯法!

打人也就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