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櫚樹能活第一株,就能活第二株,不出三年,這頭獨角龍就能反哺回饋神州了。

想想都令人激動,孤懸海外獨一份的獨角龍將來變成世外桃源海外蓬萊,那是多麼美妙和令人嚮往的事。

所以在這一天,我給白礁沙洲取了個新名字。

升龍島!

一百多天的枯燥單調乏味的守島生涯並沒有讓我有任何的挫敗沮喪,相反,我非常喜歡這種平凡平淡平常的生活。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蠅營狗苟,沒有攻訐傾軋,更沒有打生打死。

越是困境,越能磨鍊人的意志。

當年金河懸崖洞是如此,白礁沙洲亦是如此。

月圓月缺是天象,潮漲潮落是大海,起起伏伏是人生。

歲月能磨白我的鬢角曬黑我的肌體,但卻磨滅不了我的鬥志和仇恨!

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而又無奈。

第五天的時候,二號颱風正式過境白礁沙洲。

比起一號颱風玉兔來,二號颱風的威力絲毫不逞多讓。持續的降雨更是延綿了整整一週。

改造之後的總部大樓安然無恙扛過二號颱風的侵襲。

在千斤頂的加持下,抬高了整整五尺的總部吊腳大樓不僅抵禦了颱風,也成功避過了海浪的魔爪。

照著往常那般起來,記錄水文風向溼度溫度,我開始新的一天工作。

周圍溜達一圈,拾摞各種海洋垃圾,回到總部大樓收集淡水。

早餐結束,已是八點。

爬上總部大樓,升起已經褪色的紅旗。

抄起海豹子留下的望遠鏡,照例如往常那般巡視領地。

突然,四點位一個光點在我的望遠鏡中閃現了兩下便自沒了動靜。

我驚咦出聲,調整視距仔細再看。

大約五六公里的位置,有一艘看不見舷號的漁船在隨波沉浮。

現在是禁漁期,臨近各國漁船也不可能來這裡。

除非是走私!

但這裡並不是主航道,走私船並不會走這條路線。

我留了個心眼,鑽進總部大樓躲著悄然觀察。

當我發現這艘漁船目標正是升龍島後,我即刻摸出集裝箱到了淺海前沿躲在水下偷偷再看。

沒一會功夫,軍用級望遠鏡裡的漁船已經清晰可見。

處在順風位置,我已經能聽見漁船馬達的哀嚎聲。

初步判定,這應該是一艘發動機受損來升龍島避難的漁船。

漁船上,掛的是神州的紅旗。

看到迎風飄揚的紅旗,我心頭湧起一陣暖意和激動,也放鬆了警戒。

神州同胞的漁船,怎麼也得救!

也就在我準備起身去準備藥品急救裝置的時候,突然,我聽到一聲急促淒厲的叫喚。

舉起望遠鏡望過去,只見著一個被反綁著手的男子被人一腳踢下海中。

轉眼間,這個男子就沒了蹤影,永沉南海。

接著,又是一個反綁雙手的男子被推到船舷邊。

一個粗壯高大白皮拿著一把刀在男子胳膊上剌了一刀,跟著一腳將其揣進海中。

那男子似乎水性不錯,並沒有沉海,兀自昂著頭大口大口喘氣求生。

白皮男子轉身從手下那裡接過魚槍對著男子殘忍摳了一槍。

那男子當即就沒了動靜,帶著魚槍隨著海浪飄了沒多遠便自永沉南海。

白皮轉過頭來露出最殘暴的獰笑,直直指向升龍島。

這一幕被我看在眼裡,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回撤佈置陷阱!

但我並沒有這樣做。

我要去救人!

最後那個掉海的同胞,還沒死!

深吸一口氣扎入海中,快速向同胞落水的方向游去。

頭頂上,漁船的黑影在我眼前掠過,我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自加速衝向前方。

現在的我體力充沛,潛在海底一口氣游出三百米,起來換氣之後再次潛入海中。

連續三口換氣之後,我用最快的速度趕地方。

這時候那同胞已經沉入海底,在他的腿上,兀自冒著血。

但出人意料的是,這個同胞竟然沒有任何慌亂。

躺在海底的他雙手不停的磋磨著礁石,試圖自己脫困。

這位同胞的水性極好。

從掉海到現在,竟然能憋氣到我抵達,確實是個罕見的潛水高手。

但這位同胞已是強弩之末。

他手上的氣力越來越小,脖子漲得老粗,隔著老遠都能看見爆鼓的血管。

突然,一條白真鯊從旁邊竄出來,逮著這位同胞就咬。

這位同胞本能的扭身躲閃,卻是已來不及。

千鈞一髮之際間,手握魚槍的我摳動了扳機。

槍頭擦著同胞腦袋正中白真鯊腦袋,深陷其中。

當即這頭白真鯊就痛得在原地打轉!

這當口,那同胞再也憋不住,嘴巴張大吃了兩口水身子徒勞無功扭了兩下便自再也一動不動。

臨死之際,那同胞的眼睛兀自鼓得老大,直勾勾的盯著我,似乎在告訴我,他死不瞑目。

但他的臉色非常平靜!

應該是非常冷靜!

雙腳猛打海水,腰身發力,我如離弦之箭衝到同胞跟前。

海豹子留下來的特種匕首最先隔斷魚槍線,跟著割斷手腳繩索,抄起同胞上浮。

這片海域白真鯊多得傷心,而鯊魚的嗅覺又是超級強悍。

要是引來了鯊群,那我估計也得交代在這。

不敢有任何耽擱,拖著同胞飛速靠岸。

我選擇的靠岸位置非常巧妙,就在總部大樓的離位。

現在正是退潮時候,我的位置距離已經靠岸的漁船很遠,在不使用望遠鏡的情況下,沒人注意到這裡。

耳畔傳來攪屎棍語和白話交流聲,我伏低身子,快速將同胞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