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叔!」

猛然間,中年漢子探出左手拽住把風老頭胳膊死命嘶吼:「別害命啊!我們胡家,從沒害過人!」

把風老頭么叔身子爆震又爆抖,沒了牙齒的他被湖龍罡風吹得亂抖,猙獰如鬼。

中年漢子海洋看了我一眼,顫聲怪叫:「你快走。死了我們不負責!」

「往南邊跑。那艘船是好的。」

「看見什麼都不要回頭。」

「別對別人說。」

說完這話,海洋眯起的眼睛透出一抹精亮,被湖龍罡風吹破的血臉上透出無上

決絕。

「么叔。告訴主家。我們胡家。言出必諾!!!」

「生樁!」

「殺龍!!!」

聲嘶力竭叫出這話,海洋左手劍訣陡變,在我眼前打出一個我最熟悉的手決,雙眼鎖死湖龍漩渦,義無反顧悶著腦袋就往裡衝!

啵!

一聲微不可聞的聲音乍起。

寒光殘影閃現間,把風老頭長鐮刀刀背重擊海洋後頸!

毫無防範的海洋便自身不由己前倒,痛嚎出聲。

緊接著,把風老頭手中一頓,長鐮刀翻轉下劃,準確無誤勾住海洋腰帶,奮力一甩,將其硬生生拖出死門位。

肩膀一抽,佝僂反弓的腰身一挺,長達五尺的鐮刀隨手後揚。

七尺之軀的海洋應勢臨空飛起,如同木偶飛出數米外,重重砸進湖中,掀起滔天水柱,生死不知。

海洋被甩飛,死門位即刻缺位!

就在死門位告破的剎那間,把風老頭長鐮刀刀柄一頓礁石,迅速補位。

噗通!

把風老頭直挺挺跪在堅硬無比的湖中礁石上。

「東北胡家列祖列宗在上,門下第二十四代不孝子孫胡八二,叩請……」

「胡家秉承沈括老祖遺命鎮守樊良珠湖守龍人,今已逾千年,只留待有緣人埋!」

「世道變幻滄海桑田,胡家逐年勢微,已難全沈括老祖遺命。」

「如今胡家遭遇生死大劫,運數難料。逼不得已,只得斷臂求生,以延胡家血脈!」

「今天擒龍點穴,卻功敗垂成!」

「不得已,只能上殺術!」

「誅殺樊良珠湖真龍!」

「望!列祖列宗周知!」

「勿怪!」

「保佑!」

重重在礁石上磕下三個響頭,把風老頭雙手結劍訣,口中爆喝:「定!生樁!!!」

跟著,把風老頭嘴裡再次爆出一連串我在十二歲時候就倒背如流的咒語,再次長吼:「御龍棺!」

突地間,把風老頭手決再變,重重打出,悽聲爆吼:「破龍術!」

破龍二字一出,把風老頭手腕一翻,鐮刀飛舞搭在自己後脖處。

根本無所畏懼,更無所顧忌,更無所留戀,脖子歪著,右手手腕奮力一拉!

一蓬鮮血暴起激射,把風老頭斷裂的半個腦袋冷漠肅殺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手中鐮刀刀柄一杵,當頭栽進無盡深淵。

須臾間,把風老頭就沒了蹤影,只留下那長長的大鐮刀孤獨倔強矗立在礁石之上。

漩渦吞噬把風老頭,那高速離心機捲起的狂風一下子就小了許多。

各種雜物碎片在空中亂舞亂飛,漸漸飄落!

鎮守生開休三門的三個男子壓力驟減,瞬間癱倒在地,已是血人。

「么叔!」

「么叔啊!」

身後,中年漢子海洋奮力爬上礁石,磕磕碰碰撞到漩渦旁,瘋狂磕頭捶胸頓足撕心裂肺哀嚎慘叫:「么叔啊么叔。」

旁邊三個男子奮力起身,怔怔看著那直通地獄深淵的漩渦,悲慼萬狀痛不欲生。

突然間,就在這當口。

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眼眶崩裂,直直盯著某處方向,渾身抖得不成樣,泣不成聲叫著:「哥……」

「哥哥……」

「破龍術廢了……」

「湖龍,湖龍要出來了!」

此話一出,生開方位兩個年輕男子偏頭低頭望去,頓時亡魂皆冒,三魂七魄離體飛出,肝膽盡碎。

「哞嗷!」

暮地間!

一聲再熟悉不過的牛叫自地底深淵傳出,響遏行雲。

牛叫起處,剛剛減緩的漩渦氣在彈指間增強數倍。

猶如踩爆油門的引擎,賽過那轟爆缸的發動機,更像是沖天而起的巨型火箭。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巨大沖擊力自漩渦底部噴發而出,沖天而起!

一根創世神柱自湖底直插天外!

一道黑色氣柱在天空生成,方圓十里清晰可見!

看到這一幕,我頭都炸了!

你***!

玩大了!隱匿在高郵湖的各國間諜特務行走的五十萬們做夢都要笑醒!

窩在高郵湖周圍等了無數年的野地師黑地師們,怕是激動得高呼萬歲,感謝胡家人十八輩祖宗。

苦逼的卻是駐守在這裡的天神特三路大軍!

還有老子這個身在現場的大冤種!

地牛叫了!

湖龍叫了!

乍聽地牛長叫聲,中年漢子海洋和其他兩個年輕人頓時嚇得肝顫魂抖!

不過瞬秒間,又一道水汽再次沖天而起。

緊跟著,漩渦深處,一條直徑超過三米的水柱便自便自冒出頭來,慢慢的,像是豆芽般快速上升,一米接一米在眾人跟前慢慢望天空上攀升。

兩個年輕男子面若死灰魂不附體,呆呆看著彎彎曲曲向上躥起的水柱,癱坐爛泥,絕望透頂,如同行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