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神色坦然,聲音輕淡,語氣更是從容不迫:「剛我電話問了,這車你上班能用得著。」

說完,男子主動探出手伸向我,朗朗一笑:「銅獅子。你現在都不知道你有多出名。」

我闔著眼皮漠然說:「在我沒出名之前的去年。十一月五號。晚上十點。後海燒烤四合院。你們幾個,打了我和我朋友一頓。」

「你認不認?」

對面男子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麼說,一臉的平靜和鎮定:「我沒動手!」

對面這個男人,就是去年後海燒烤四合院,挨著阿曈坐得最近的公子哥。

逼格很高,差不多跟阿曈一個量級。

阿曈管他叫小野!

剛剛出去的那個贏痩女孩姓楊,小明星一枚,現在還不算紅,幾年前演過八部天龍。

「你確實沒動手打我。但打我的人是你叫的。」

小野並沒有否認,輕聲說:「打錯了。」

「打錯了沒關係。」

我用力擦拭棒球棍,漠然說:「現在我打回來就好。」

「那晚上我說過一句話,承蒙各位教訓,一年之內,十倍償還。」

「你叫來的人,砸了我一個紅酒瓶,十一個啤酒瓶,踢了我二十五腳,甩了我三十七拳。」

說完,我將滿是鮮血的愛馬仕羊駝圍巾扔在小野臉上:「冤有頭債有主。其他人運氣不好,我遇不著。」

「你吹的哨子,你來還!」

手中棒球棍揚起,就要橫甩過去。

「等下!」

小野一把摁住棒球棍,極力調整自己的呼吸,一眼不眨看著我:「煤一代李家,現在我們家在罩。有入股。我跟李梓華前天才喝過酒。還提起了你。」

「那又如何?」

我歪著嘴盯著小野淡淡說:「我要打你,還用看煤三代的面子?」

手心用勁,棒球棍直戳王小野胸口。

小野面色悠變,雙手出擊死命逮著棒球棍,沉聲出口:「我姓王!」

「我姓童!」

我右臂使勁,棒球棍不費吹灰之力毫無阻力直直杵到王小野右胸肺部!

哪怕王小野用盡全力也無法阻擋我的暴力!

一下子,王小野就悶哼出聲,身子繃直緊緊貼著靠背,臉上露出幾道青白,呼吸驟然加大,粗喘如滿載負重上坡的老牛。

「我是王家的。」

王小野青筋爆鼓死命攥著棒球棍拼命往我這邊推,卻是徒勞無功,顫聲低叫:「王晙芃是我親叔叔。王小白是我親堂弟。我老爸是……」

「那又怎樣?」

「我是受過王晙芃的恩,但他救不了你。」

王小野面色悠變,身子不停扭動,費力艱難喘氣,臉色明顯的有些慌了:「那天是我的錯。我給你賠不是。你拿章程,我絕無二……話。」

面對王小野的屈從認輸,我恍若未聞,聲音淒冷:「我要打你,天王地老子來了,都他媽給我看著。」

這話出口,我右手再次用力!

棒球棍直接在王小野右胸戳出一個巨大的深窩印記。

如果王小野是王晙芃的親兒子,那他的逼格就跟阿曈小龍子同一品級。妥妥的世祖。

王晙芃曾經給我站過臺,無論是他想借我打龍家還是想上位,這個情,我必須要記。

有恩必報恩,這是我的信條。

有仇也必報仇,這是我堅定不移遵循的因果承負!

侄子?

那就不同了。

如果王晙芃沒有兒子,那王小野的逼格也可以算是

跟阿曈一樣。

但侄子不一樣。

侄子即便是內侄,也差了個品級。

這個品級,就是個天塹鴻溝!

看得出來,王小野和其他公子哥不同,他的身體素質超過蘇昊天一幫人十條街。

要不然,剛剛棒球棍第一下戳他肺部,他就得跪。

能堅持這麼久,也算是個運動達人。

不過,也就那樣!

當我咳嗽著再次發力的時候,王晙芃的腦袋直接昂到最極限的角度,嘴巴張著,面色白得嚇人,眼睛裡冒出了血絲。

「童……」

「我……幫你……對付……」

「龍……」

王小野急了,也怕了,艱難喘息,發出野獸瀕死的哀鳴:「我知……龍……灝……灝……在……」

我並沒有回應王小野,直到他快要閉氣的前一秒才鬆開棒球棍。

王小野收勢不住,棒球棍高高翹起,砸在自己肩膀。

「啊……」

王小野嘴裡發出長長嗷嗷的怪異聲響,整個人萎縮了一半,癱在椅子上,渾身大汗淋漓。

連著深呼吸數次,足足過了兩分多鐘王小野才緩過起來。轉身抱著氧氣袋猛吸。

此時的他全身如同爛泥般斜靠著,萎靡不振,精氣神全無,更沒了一絲一毫的英氣。

半響,吸飽氧氣的王小野衝我艱難一笑,顫悠悠叫:「這回,你出氣了吧。童爺!」

王小野面露劇痛之色,不住咳嗽,又復給我遞來香菸:「有可靠訊息說,龍灝然現在在獅子國。」

「那是五月份的事。」

這回我接了王野的煙:「獅子國龍家。跟龍家是親戚。」

王野頓時愣住,眼瞳裡現出被冰雹砸得稀碎的震怖:「你怎麼知道?虎哥告訴你的?」

虎哥虎少是阿曈在圈子裡的尊稱。私下裡則叫阿曈黑貓。

阿曈和龍灝然都是一個量級的元勳後代,只不過阿曈是少年班出來的,性格孤僻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

平日中絕不部分時間阿曈都是一個人獨處。哪怕跟陳家人也難得見上一面。

能把阿曈叫得出來玩的,除了幾個同學,也就只剩下王野了。

我拎起棒球棍敲敲桌子冷冷說:「回去告訴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