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超我知道,廢物一個。石仲愷會看什麼人?笑話。

高老頭的話音中透出對石老的不屑:「想當年我們仨一起被下放,石仲愷異想天開要復刻張衡的地動儀。結果以失敗告終。」

「改開以後,我和老林都出了國,就他還一門心思留在神州,想要完成他的那什麼狗屁計劃。」

「我和老林現在年薪百萬刀,住別墅坐專機,他得到了什麼?」

「榆木腦袋,無可救藥。」

聽到這話,我腦子一股熱血就冒了起來,慢慢回頭:「你就是高一曦高老?久仰大名。」

高一曦有些意外:「你認識我?」

「高老可是三國翰林,我當然認識。石老在世的時候經常提起你。」

高一曦目露得意驕傲呵呵笑說:「哦。石仲愷說我什麼了?」

我木然說道:「石老說你是賣國賊。」

騰的下,高一曦怔立當場。

「石老還說你是小偷。偷了他的地鵝計劃。」

一下子的,高一曦眼睛就綠了:「你,我怎麼可能偷,那是我們仨一起……」

我不急不慢開口:「除了賣國賊加小偷之外,你還是個老***。」

三聯暴擊直接將高一曦幹到揪胸口,嘶聲痛罵:「你敢罵我?你活膩歪了。我是三國翰林,連龍光耀都要對我客氣有加。」

「不好意思。我罵龍光耀比罵你更狠。」

高一曦眼睛定住面露駭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前的這個高一曦老頭,就是石老口中戀戀不忘的老同僚。

當年一起下放一起搞地鵝計劃,改開之後石老被委以重任。高一曦則夥同另外一個人出了國。

高一曦比石老小不少,當年石老孜孜不倦鑽研地鵝計劃,高一曦不過只是負責記錄整理的小米渣。

偷竊石老主打的地鵝計劃,高一曦在西方世界混得風生水起。

他最得意的手筆就是在風車國建立了ssgeos全球地震預警系統。

在ssgeos成立不過兩個月的時間裡,預報四次地震,成功率百分之二十二。

一戰成名後,ssgeos從去年到今年又做出了不下一百次的地震預測,成功率雖然有所下降,但也維持在百分之二十的線上。

這個成功率在地震預測預警領域,就是等同於神的存在。

現在的高一曦,風頭正勁,被譽為地震災害預測領域的世界第一人。無論走到哪兒都是前呼後擁眾星捧月。

「童師。你罵人。我要去告你。我要去五甲聯辦告你。我要你跪下來給我磕頭。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為神州出一謀劃策一策!」

「我說到做到!」

氣急敗壞的高一曦一邊大口吸氧一邊對我大肆威脅。

我盯著高一曦不緊不慢說道:「你要不去你就是我兒子。」

這話直接讓高一曦下不來臺,氣得三尸神暴跳。

俞秀傑突然上前站定身子沉聲叫道:「特派員。童師侮辱民族大英雄高老,請您秉公執法。」

高一曦也在旁邊恨聲叫喚:「聯辦特派員,你,你給我馬上上報你們聯辦,我要控告童師。」

「我要求嚴肅處理童師!」

距離我三米外、一身包裹嚴實的奔星彴約靜靜開口無悲無喜:「對不起高老。我我只負責行動記錄。其餘事我概不插手。」

冷勝瑪旁雍錯湖水的話語直叫高一曦瞠目結舌,老眼紅透,搖搖欲墜。

高一曦變成了啞巴,我立刻開口接著痛打落水狗:「高一曦我問你,你現在是哪國國籍?」

「你都不是我們神州人了,你有什麼資格來參加我們神州的行動?」

高一曦憤然叫道:「你以為我想來?要不是你們神局出天價請我,我打死都不會來。」

「我討厭你們神州!我恨你們神州!」

「既然你討厭神州恨神州,那你幹嘛不滾?是不是捨不得那天價酬金?為了錢您老也是真拼命。賤骨頭!」

這話又把高一曦氣得翻白眼抖抖索索坐在地上,呼吸粗重難以維繫,再沒了一絲戰鬥力。

打完高一曦,我轉頭直對俞秀傑:「你們神局聘請老外參與須彌山行動就不怕洩密?」

「高老是愛國人士。聯辦特批。童會長要投訴找聯辦。」

我抿嘴轉向高一曦:「高老先生。你知道我為什麼罵你是大***嗎?」

此時的高一曦早就報上了氧氣袋大口呼吸,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再碎屍萬段。

「你剛說這是魚鱗雲?」

我指著天空漠然說道:「看在你是石老故僚上,我給你上一課。」

「這不是魚鱗雲。這叫水波雲。應在正西方。震中距岡仁波齊一千到一千兩百公里之間。烈度不超過五。」

「你唯一說對了就一點。」

「那就是地氣沒起來。」

這話出來,高一曦先是一愣,抬頭望天觀測數秒捏著嗓子對我嘶吼:「你要錯了怎麼說?」

「我錯了。我退出。」

「要是我對了,你只需要……」

冷冷說完,我指著高一曦漠然叫道:「敢不敢?」

我跟你賭的聲音被稀碎的長風捲上天外,傳遍天際。

當夕陽退卻隱落地平線,高原的天在極快的時間裡就被濃墨染黑。

撕心裂肺的風又開始大了起來,成為整個世界唯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