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夏玉周又將嚴厲的目光投向馬建立沈玉鳴幾個人,都被眾人裝死不見,要嘛就是顧左右而言他。

最後,在夏玉周親自點名下,黃冠養硬著頭皮出列,垂手低頭彎著腰叫著小師叔。

我只是摁了下打火機,黃冠養便自嚇得夾緊菊花顫聲叫道:「二師叔,我竄稀了,我去廁所先。」

夏玉周目露陰鷙又無可奈何衝著姚廣德努嘴。

「別努嘴!努嘴也沒用。」

姚廣德沉著老碧蓮沒好氣懟著夏玉周:「老子這個翰林,還有羅老九這個翰林,他們龍家下不了。」

「要下,也只有下許老七的。」

「反正他也只是候選。下了也正常。」

夏玉周氣得鼻子眉毛都揪在一起,狠狠怒瞪姚廣德,兩隻手緊緊攥在一起,重重的搓。

「老七。你來說。」

許春祥愁眉苦臉咬著嘴巴糾結半響,低著腦袋靠近我,苦巴巴說:「小師弟,師哥,我的翰林怕是要做不成了。」

「本來我,我也是沒資格做的。我的技術,太差。師父都罵我不成器。」

「不過,三哥就就就就可惜了。」

我平平看著許春祥,目光投射到馬建立身上:「幾個意思?誰讓你做不成?說清楚。」

被我一個眼神就嚇得神魂顛倒的許春祥別過腦袋閉著眼,期期艾艾說:「今年三哥和我都都都,後補翰林了……」

「三哥,鐵定,鐵定……但,但,可,可……」

我抬手指著許春祥,手指一揮:「滾一邊去。」

「馬老三。你來說。」

馬建立坐在板凳上,雙手夾在腋窩下,衝我嘿嘿一笑又復垂頭,長長嘆了一口氣,黯然低語:「沒事。評不上就評不上。不能,不能讓你難做。」

「這事,你就……」

咳咳!

旁邊傳來沈玉鳴和姚廣德欲蓋彌彰的咳嗽聲。

馬建立立刻止住後續,老臉痛苦糾結,咬牙歪嘴摳腦袋,苦楚得不行。

「到底怎麼回事?」

「是不是龍家威脅你們?」

我冷厲目光打在姚廣德沈玉鳴臉上,獰聲呵斥:「別給老子裝神弄鬼。有話說話有屁放屁。不想說不想放,就給老子滾出去!」

「老子不欠你們的!」

這話罵出來,姚廣德臉色灰青,沈玉鳴目露忿色,王振虎嗔眉怒目隱忍不發。

「我來說!」

暮地間,鮑國星的聲音迴響在身後,冷漠而悲憤:「咱們夏家被人敲打了!」

我眼神一動,左手手指昂起。

鮑國星接過我煙點燃,漠然開口。

夏家,被搞了!

先是夏二臂跟老卑鄙老色批龍耀三賤客打擂臺的尋找傳國玉璽行動被叫停。

這是寧誠下的命令。

而後是黃冠養被緊急抽調到雪域考古所充當救火隊員,領軍都昌駐地考古。

要考古的地方是雍正乾隆設定在雪域的戍衛隊伍。

這種稀鬆平常的考古,本應該當地就能搞定,但寧誠卻一紙調令就將黃冠養髮配了過去。

雪域有多艱苦自不言喻。

黃冠養這一去,沒幾年回不來。

打了夏二臂和黃冠養,只是開胃菜。

夏家三代年紀大點的,要嘛跟黃冠養一樣被流放,要嘛就排擠打壓。

還有那些個在文博圈吃飯的,也都被寧誠給狠狠收拾了一番。

開拍賣行的,搞藝術品出口貿易的,玉石寶石加工的,靠鑑定吃飯的,一個沒落下,要

嘛被各種理由為難,要嘛被罰款,要嘛被取締,要嘛直接扣物資。

除卻夏家三代徒孫,夏家二代們也被點兵點將挨著挨著被點射個遍。

連郭老大也沒逃過!

先是夏五柱的晉升被擱置,再是姚廣德被下放到南海做海洋考古,跟著就是沈玉鳴被髮配羅布泊挖沙。

羅邋遢從三星堆考古小組除名,去搞秘密研究。

最慘的還是,王振虎。

夏冰雹親自收過的十個門徒裡邊,雲十一最差,過了就是許春祥。王振虎的本事並不比姚廣德沈玉鳴差。

因為王振虎的手活好,本來夏冰雹是想要他跟著郭洪或者羅邋遢一起搞技術,活也已經安排妥當,就等進沙姆巴拉組。

但就在半隻腳踏進小組的時候,被否了!

否了王振虎只是個開始,後面還給王振虎來了個更狠的。

身份背景稽核不過關!

單是這一招,就讓王振虎徹底和所有永不解密說拜拜。

搞夏家三代,是寧誠的手筆。

以寧誠那點逼本事,也只能做到這一點。

要玩更狠的,當然還得上更大個的牛逼人物。

這個人,自然是頂替江流上位的龍繼勳。

今年候選翰林的馬建立和許春祥就是被第一個敲打的物件。

許春祥是沒資格做翰林的,哪怕這一年多來被夏冰雹禁足專門搞學問也毫無寸進。

馬建立。做翰林那就沒有半點問題。

本來已是板上釘釘的翰林,卻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敲打。

馬建立不服,夏家也肯定不服。

但再不服,也得憋著忍著。

另外,還有郭老大,也捱了龍繼勳的爆捶。

龍繼勳給郭老大安的罪名是江流洩密!

因為,他去找江流彙報過工作,和江流的女兒女婿見過面,吃過飯。

這個罪名……

很大!

稍有不慎,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