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周和郭洪又是驚駭又是難以置信。

其他人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新南戍養殖場?

養豬人?

這什麼情況?

什麼時候童師成了養殖場的養豬人了?

就在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暮地一個尖利狠毒的女聲傳來:「銅獅子。方州撤編。你成立了八個研究所,個個都比養殖場好聽,你怎麼非得就用養殖場?」

「你是不是瞧不起你的五師兄?」

「還是你這隻反骨仔故意羞辱你五師兄?」

小北鼻的話語出來,全場瞬間開鍋。

無數賓客群情激憤對我呵斥出口。

姚廣德的徒子徒孫們義憤填膺根指著我痛罵狂罵怒罵爆罵。

姚廣德這瞬間鬚髮俱張,目眥盡裂咬碎老牙爆出驚天怒吼:「童師。你這個六親不認的反骨仔!」

「老大,二師兄,你們都看見了吧。都是他逼我的。他把我,把我……當成豬豬豬……」

氣不打一處的姚廣德氣得三尸神暴跳,發出潑天怪叫。

「是他自己要同室操戈的!怨不得我!」

跟著,姚廣德咬牙切齒厲聲爆吼:「我跟你鬥!」

「我姚廣德發誓,今天不把你打服打跪,我這輩子都不再碰一個物件兒。」

我半垂眼皮冷冷說:「別亂發誓,要是你真輸了。不碰物件兒是國家的損失。」

姚廣德目瞪口呆,兩眼噴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少說廢話。來!」

「劃道!」

我劃的道也很簡單,照著夏二臂的法子比。

今天是姚廣德干兒子魏平常的訂婚日,來的賓客都準備了豪禮。

這些豪禮都被鎖在那些大櫃子中。

辨認豪禮環節也是今天訂婚宴的壓軸大戲。

但凡是參加的賓客誰能在諸多豪禮中挑選出價值最高者即為勝者。

此件物品也歸屬於勝利者。

聽完我劃的道,姚廣德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猙獰兇悍的臉透出一抹女幹詐冷笑,眼睛最深處卻爆出萬千驚喜和勝券在握。

「好。就照你說的!」

姚廣德重重揮手:「來!都端上來!」

須臾間,多名侍從魚貫進屋,將數十件器物擺滿二號廳。

與此同時,屋裡幾個大櫃子也全部開啟。

不到五分鐘,整個二號廳就變成了奇珍異寶的珍寶館。

除去原先大櫃子裡的物品,姚廣德竟然又找來不下九十件器物古董,這倒是出乎的我意料之外。

不過,也就那樣!

有比鬥自然要有裁判。

沐春秋身為現場輩分最高者,主裁自然非他莫屬。

上一次夏家親王府鬥寶,沐春秋只是作為五大公證人之一,並沒有做主裁評委。

這倒不是因為沐春秋的資歷逼格不夠,而是他把評委讓給了梵宗楷。

夏鼎沒解密被推上神壇之前,沐春秋的逼格和老卑鄙和解元鴻齊平。

原先沐春秋是西冷印社的老社長,做了長達三十多年。由此可見他的地位有多高。

有趣的是,自打沐春秋卸任西冷社長之後,西冷再沒有過社長一職。

主裁定了沐春秋,公證人自然落在郭洪和夏玉周兩個人頭上。

算起來我和姚廣德屬於同門切磋,郭洪夏玉周身為老大老二,他們做公證人完全說得過去。

但公證人必須要湊齊三個。而且還得是外人。

就在眾人犯愁之際,對面賓客

中一個人昂首踏出毛遂自薦:「在下檀香山銀行神州分行徐寧。我願意為童先生姚翰林做公證人。」

徐寧自報家門引發現場一陣騷動。

神州十四億人有九成以上都沒聽過檀香山銀行名字,但在神州上層圈中,檀香山銀行卻是如雷貫耳。

賓客中無數佳麗貴婦紛紛投去火辣異彩目光,目送徐寧上前。

姚廣德的兒子姚坤、親家魏紅椿一幫大佬自持身份,斷然不會出現在這裡。

徐寧做公證人,資格是夠的!

「都是一家人比,字據就不用立了。」

「限時一刻鐘。」

「都把心裡那口氣發出來。完了再說。」

沐春秋也是個爽直爽快大佬,寥寥數語交代完規矩,立刻吹響哨子,摁下倒計時。

此類比鬥考的是眼活和手活。

著重考的是眼活!

一百五十件器物限時一刻鐘辨別完畢,如果上手活的話,鐵定的大輸特輸!

眼活,那是對一個鑑定師最基本的考驗。

要在一刻鐘內看完一百五十件器物,這種比鬥,已超越了九成五以上的鑑定師!

毫不誇張的說,這場比鬥,算是神州最高層級的戰鬥!

一刻鐘九百秒,總計一百五十件器物,平均一個物件六秒鐘!

要是其中有字畫畫冊,亦或是高仿精仿品,時間根本不夠!

我也不知道後面那八十多件器物是哪兒來的,但既然端上來了,那我也要認。

照規矩,我和姚廣德同時辨認,期間不準說話,場外人不準遞眼色打掩護。

時間一到,各自認領器物完結。

倒計時開始當口,姚廣德一反憤怒恨怨神情,輕輕一呼一吸間,眼眸一抬,精光暴打,精氣神陡然間拔升到前所未有的狀態,如同剛剛出關的大修士,眼神俾睨萬物,氣勢滔天摧枯拉朽。

唰的下!

只見著姚廣德抬腳而起,一步踏出,風雲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