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輟學

雙眸猛然大睜，寒星雨右眼瞳孔連同眉心處的半邊花紋閃過一絲紅芒，然後就徹底的隱匿消逝了。

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悸動，讓寒星雨再一次的感受到了死亡會離自己那麼近。

熟悉的危機感，讓他有種強烈的錯覺，自己彷彿又經歷了一次生死，似乎是在自己體內晶體變換過程中發現的。

而他並不知道這是可以踏入路線的正常跡象，還是體內發生大問題的預兆。

要知道，寒星雨可能無法修行的事實，他與家裡人都非常清楚，但不可預知的危險他又不知如何規避。

所以寒星雨現在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真有什麼問題。

只是那種與氣旋產生出來的微妙聯絡與操控其運轉的感覺的確是真的，這就不由得讓寒星雨陷入深思了。他好像對自己體內的一切有了深層的瞭解，非常通透自己內心的隔制。

這對一個沒有過任何感悟經驗的人來說，是不可多得的東西。

但問題就出在自己那痛不欲生的經歷，讓寒星雨越發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出現了問題。

當下，他心中還有些掙扎，不過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以及為了融入這個世界的主觀事物，而追逐一個不可能的東西，倒不如自己為自己而活，畢竟生命才是最可貴的。

念及至此，寒星雨便不再覺得自己需要這些東西了，修行之路，人人敬仰，但是普通人不一樣可以安穩的生活嗎？

身心逐漸放空，體內刀攪般的疼痛，才算是緩緩散去。

疲累的感覺，亦是讓得自己的眼皮無法抬起，寒星雨也只能定坐原地，慢慢調息養神。

雖然能感覺到自己已經與體內氣旋產生出共鳴，但是這一次寒星雨吸取了教訓，並沒有再嘗試去引動氣旋，而是順其自然，以免再生變故。

因為他深知自己本身的問題所在，所以不敢輕易觸動。

良久。待得身體的不適感覺逐漸消失，寒星雨這才得以舒緩口氣。

隨後一種神清氣爽之感，頓時席捲全身，氣力也是感覺恢復不少，總之不會是那種虛弱或者什麼其他的感覺。

雙目緩緩睜開，眸中還擒有些許水潤與血紅之色，寒星雨雙瞳中傳來不適感，疼得他只能再次閉上眼睛，進行一個自身的慢慢調解，儘量讓得雙眼感到舒適後，才從新睜開。

“這，就是那些不可預測的危險嗎？”寒星雨眸中閃過一絲驚懼，完事感覺自己的身體確實沒事了，他才想著站起身來。

想想自己若是再不醒來，那自己就真的有可能會殞命當場，那不值得，自己得以重活一次，理應萬般珍惜。

得以獲得新生自己可不想幼年早逝，畢竟這個世界的新奇事物自己還沒見過呢！

雖然前世自己見過的百態人生，可以讓得自己不再對世界抱有一絲的眷戀，但是總有些東西，會值得你再去見證或者體會。

哪怕那些東西顯得很微不足道，到了後面你會發現這些哪怕只是世界的冰山一角，一樣非常有價值。

即使這個世界可以依靠修行提高自己，即使自己無法融入其中。

自己一樣可以透過前身的見聞，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中有一個立足之地。

望著天際上的那一抹殷紅，寒星雨知道今日的夜幕要降臨了，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四周，他不由苦笑一聲，自己背後竟又被汗水浸溼了。

……

……

蔚藍的天空上，白雲緩緩飄掠而過，與下方的風光形成一片優美景色，一片祥和與寧靜。

微風輕輕拂過田園上的草木植被，飄飄然的花草，迎風舞蹈，山水風光，植被繁茂，一幅山清水秀田野式美麗風景，恬靜舒心，讓人心中久久沉淪。

寒星雨漫步行走於稻鄉田園間的小路上，感受著微風吹拂過臉上的清涼感覺，久久沉寂其中。

身形緩緩平躺於草地之上，寒星雨嘴裡叼著一根小草，愜意的沐浴在陽光的溫和下，十分享受當下的美好氛圍。

不過很快，原本的祥和被頃刻打破，天穹之上開始陰雲密佈，眺望天際上的藍天白雲，已經逐漸暗沉了下來，如大雨前夕，如黑夜降臨，世界彷彿要在這一刻，陷入到久遠的黑暗當中，在無天日。

眼前的一切優美景象，頃刻化成無數枯葉植被，黃沙飛散，沙塵漫天。

完美的世界，頃刻化為虛無，令得身處其中的寒星雨心中頓時湧起無盡悲涼，自身的渺小，讓他站在這片土地之上是那麼的蒼涼與無能為力，淚水不停在眼眶中打轉，最終他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傷感，眼淚不由自主從雙頰上滂沱而下。

他想問為什麼？卻沒有人能夠回應，世界的崩塌與心中無助註定了無人可以幫他挽回。

一切的一切，美麗的世界，寒星雨無法阻止災難的發生，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這一切的美好，一點點的消散在自己眼前。

轟！

天穹之上，無邊黑暗中，聚現成漫天的狂暴雷雲，肆虐閃動，轟鳴聲震懾九霄雲外，雷光不停閃爍，聲勢浩大，巨響之音連綿不絕。

咔！

雷動九天，一道蓄力以久，如同手臂大小的藍色雷電，猛然擊落而下，雷電之威，挾裹著勢不可擋之勢衝向大地。

嘣！

山河崩塌，大地沉淪，災難慘劇呈現眼前。

“啊！”

無聲的怒吼自寒星雨內心深處發出，是為自己心中嚮往的祥和世界毀滅，而不屈從。

轟隆！

又是一道萬鈞雷霆，如伐天之威擊落而下，寒星雨還只是來得及將雙手護在身前，便是連同著身上劇痛淹沒在這狂暴的雷電之下，瞬間被劈成灰飛，消散成虛無。

美夢破碎，寒星雨猛然驚醒，翻了個身，好半天才從那種經歷過死亡的感覺回過神來，原來自己身上的疼痛是不小心睡著時手腳麻木了。

發現自己又是在做夢後，寒星雨這才得以輕出口氣，他展了展雙臂，血液得以流動迴圈，這才感覺好受了些。

回想到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寒星雨卻又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次日。

寒星雨終於還是決定跟家裡人道清自己的想法。

不出所料，外公三人都表現的極為訝異。

寒星雨自幼的期望就是自己能夠成為時靈師，而其現在卻是表現出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很難相信，這麼一個想要實現夢想的人，竟然說放棄就放棄了。

雖然一家人都知道那樣很冒險，甚至可能危及寒星雨的性命，但是他們還是願意相信哪怕只有分毫的奇蹟會發生。

如果真有那個機會，寒星雨一定會願意嘗試，不過前提是要他能擁有那個機會，那個可以確保他萬無一失的機會。

他不想家人為了自己再這麼一直擔心下去，所以經過了一夜的深思熟慮後，最終寒星雨決定跟家裡坦白了自己的想法，也表明了自己所需要的不一定是這些。

自己可以為未來更有意義的事情奔赴，並不意味著要在一個不可能且還存在風險的事情上堅持。

一家人的初衷是願意支援寒星雨想要成為時靈師的意願，故而決定將他送往銘瑄，哪怕到得最後寒星雨依舊沒有成功，但至少他不會有所遺憾。

實際上，寒星雨是不想再為一個自己無法明曉的學業，而要虛度剩下的光暈，他要的遠大志向，不一定是要走這一條充滿坦途的道路。

面對這個過去的時代，寒星雨自己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他不認為，自己一個普通人就會比那些可以修行的人差。

換而言之，他的認知已經足以讓他再這個幼年時代，綻放出同齡人所不具備的異樣光彩。

自己有著遠超現階段同齡人的眼界，那麼這個便是寒星雨現如今的優勢，他相信自己現在所擁有的認知，一樣可以讓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活出一片屬於自己的新天地。

知識固然重要，這一點寒星雨比誰都清楚，但要說為了一個不可能達成的目標去奮鬥，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放棄夢寐以求的東西，說不定會以另外一種輝煌的方式呈現，而實踐與努力總不會讓你一無所獲。

這便是寒星雨的底氣所在，最後在他的幾般言詞激勵下，一家人還是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接受了。

只要是寒星雨自己的選擇，一家人都支援，但是他們對於比成就靈師還要風光的事，卻是持有懷疑，因為他們聽都沒聽說過。

不過他們認為寒星雨年紀小，童言無忌也無可厚非。

一家人的期望不一定要寒星雨能夠出類拔萃，但一定要他可以身心健康，所以他們有所顧忌也在情理之中。

好在寒星雨已經打了包票，一家人才不會多說什麼。

黃昏時分，鍾宏留下寒星雨，想問他關於昨日的感悟與體會是一個怎樣的程序。

今天夢子楠與麻肖都沒來上課，唯獨寒星雨一如往常，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不過鍾宏對其擁有的潛質一樣非常看好，所以想了解一下他的感悟與體會。

昨天教室裡還有其他同學需要指點，所以鍾宏在看到三人的狀態穩定下來後，便是折返了。

畢竟感悟的過程較為漫長，他比誰都瞭解，剩下的，還要看個人覺悟，這一點便沒人再可以幫助到他們，今後的成功與否，也將會是個人的因素。

感悟的方式很多，老師也只是一個引路人，日後能否發揚出自己身上的光輝，才是每一位學員在這個階段應該付出的努力。

“星雨同學，昨天感覺如何啊！”鍾宏邊行進邊詢問，神色平和。

“呵呵呵！鍾老師，您應該是在問我們三人的情況吧？”寒星雨跟在老師身旁，笑著道：“那我們沒讓您久等吧？”

還記得自己從那種道境中醒轉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而當時所有學員已經回家，所以寒星雨便是認為老師等了許久。

“呵呵！也沒多久，當時你們都已達成深層次的感悟境遇後，老師就回教室監督其他人了。”鍾老師微微一笑道。

寒星雨默默點頭，他能理解老師還有的教學工作，所以提前離開也在情理之中。

“對了，星雨同學，老師如果沒看錯的話，你應該也進入到了那種空靈境遇吧？你感悟結束後有沒有看到麻肖他們是一個什麼情況呢？”鍾宏有些狐疑，因為昨天三人進入感悟狀態後，他就沒去打擾過，並不想他們被打斷這種難得的道韻。

“老師，您也沒看到他們嗎？”

而這回，就輪到寒星雨疑惑了，自己結束了那種空靈狀態後，就已經沒再看到一個人影了，鍾老師這麼一問，自然輪到他不解了：“其實我是最後一個醒轉的，並不瞭解他們的情況。”

“哦呵呵，這樣啊！你不清楚也沒關係！老師就再與你導論導論吧！”鍾宏思索片刻道：“先說說感悟！感悟境遇是需要時間去體會的，這跟一個人能否觸碰到時靈師的臨界點有著至要的關係。”

“但在老師想來，你們的潛質只在一個水平之間，按理說你們在這個階段的感悟時間應該相仿的，可為何……”

鍾宏頓了頓，而後又想到了什麼，目光望向寒星雨，認真問道：“那你有沒有感覺到自身擁有了某種全新的力量？”

“什麼樣的力量？”寒星雨露出狐疑之色。

“每個人所獲得的力量都不一樣，你可以說出自己的感受，那今後可能便是你的天賦傳承了！”鍾宏目光炯炯。

“天賦…傳承？”寒星雨有些茫然，神色發懵。

“對，擁有一種天賦也就是個人今後擅長的領域，這個階段可以透過自身的感悟與參詳借鑑等方式獲取一種適合自己的能力！而你如果感受到了某種非同尋常力量，那你現在就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時靈師了。”鍾宏鄭重說道：“當然，如果不是，你一樣已經具備了成為時靈師的潛質，就拿今日沒來上課的兩人給你舉例吧！他們昨日的那種狀態，已經是觸控到了那一層隔制，說不定他們現在就只差一個可以讓他們安心感悟的環境了，也許你在見到他們時，他們可能已經開始踏上了修行這條道路，並順其自然的晉升為了一名真正的銘瑄學子。”

聽到這裡，寒星雨神色也是略顯黯然，他其實是知道自身是存在缺陷的，也知道這當中的競爭力是多麼巨大，可自己連最基礎的一步都沒能做到，又怎會有結果呢？

心中苦笑一聲，寒星雨又是面露正色，對著鍾宏認真說道：“老師，其實我還有另外一事要跟你說。”

“星雨同學，是又遇到什麼問題了嗎？”鍾宏饒有興致道。

“鍾老師，我是來退學的，您所說的什麼這些，與我自身的狀況不一樣，而且我自己的身體早就不允許我去觸碰時靈師這條路了。”寒星雨露出誠摯的笑，道：“所以我今天是特地來跟老師您講清楚的！”

此言一出，鍾宏也是不由目光一滯，而後神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寒星雨。

“發生了什麼，星雨同學，為什麼你突然想要放棄成就時靈師這個難得的機會？”

“老師，其實不是我想放棄，而是我天生資質不行，有大問題，當然如果不是我親身體會出來的，我自己都不會相信！”寒星雨苦笑著說道，臉上盡顯無奈。

“說說具體情況，看看老師能不能幫你！”鍾宏蹙眉，大手一把搭在了寒星雨的肩頭上，一臉肅然，他實在不想放棄這麼一個潛質顯著的孩子。

而後寒星雨也是道出了自己從家人那裡聽到的事實，並且大概敘述了自身缺陷與真正實踐後的問題，也解釋了自己的見解。

“不行，得容我先為你看看！”說完，鍾宏掌心已經彙集出一種柔和的勁力，一絲輕柔的氣勁，綿薄溫和，緩緩傳入寒星雨的肩頭，流動到其筋絡與骨骼當中，慢慢觀察。

不多時，鍾宏便是從這些回饋當中得到了答案，而他越是深入感受，就越是眉頭緊鎖，到得最後他臉色卻是殊的變了。

這…這麼根骨極佳，天資卓越的潛質…竟然。鍾宏心中喃喃；只可惜筋脈是某種從未見過的廢脈。

鍾宏，一名多年的修煉者導師，竟是未能看出來寒星雨的問題所在。

按道理說，寒星雨本身的確存在問題，但就是他身上存在的某種力量，已經可以證實他是在時靈師的範疇了，可問題就出在他體內的亂脈與某種類似於半隻腳已經踏入修行路上的力量隔制，讓他不敢貿然嘗試。

很顯然，他放棄了成功的機會，是有經歷與依據的，自己有沒有大問題只有自己知道。

也許寒星雨選擇放棄突破那層屏障是對的，因為當中的錯綜複雜，亦讓他無法判斷，鍾宏作為老師也完全看不出來端倪，無法下達定論。

廢脈往不好的說是難以修行，甚至是沒有一點的用武之地，與寒星雨所呈現出來的潛質形成鮮明對比，這孩子的情況，誰也說不定……

“唉！可惜…”鍾宏輕輕搖頭。

“老師！我的問題……”寒星雨輕聲打斷了鍾宏的思緒，早就接受了最不好的結果。

“唉！…”鍾宏收回手掌，欲言又止，不住嘆氣連連。

“老師，您不說我也知道是什麼結果，其實我也早就已經接受自己的一切事實了！”寒星雨笑了笑，並沒有表現出來一點的悲觀樣子。

“呵呵！想不到你還挺樂觀。”鍾宏露出和煦微笑，寒星雨的這般表現倒是他所沒有預料到的，畢竟誰不想成為一名人人敬畏的時靈師？

不一樣的人生，不僅是自己，就連自己身邊的親朋好友都可以沾有這份光芒，可寒星雨卻與其他人不一樣，他居然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相當於放棄了人生的一個成就。

古往今來，別人擠破腦袋，歷經歲月艱辛也要成為一名時靈師，他卻是想要早早放棄，這是從未見過之事。

不過，那也不能全怪寒星雨，畢竟他只是潛質很好，就算他有朝一日成功了，那也不一定可以一直修煉下去，甚至永遠停滯不前也說不定，他的選擇也許也是對的，鍾宏亦沒有反駁。

“說實話，你不應該早早就下定論，雖然希望渺茫，但也可能只是時間問題，老師希望你還是不要輕言放棄。”鍾宏很是看好寒星雨的出色潛質，認為有一絲機會也要好好把握，可他在說這話的時候也是有些不自信了，誰又知道那時寒星雨會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他不敢保證寒星雨這麼小一個孩子可以自己全部應對，也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幫他。

“老師，您也說了這是時間問題，可在我看來這只是等待一個被淘汰的過程而已，沒有一絲有利效果。”寒星雨認真說道：“而我提前退出，可能以後的我會尋到一個成功的機會，或許那個時候我還有被學院接納的可能呢？”

“當然，我也不能保證最終的結果一定是好的！”寒星雨微微一笑道，模樣似有一個同齡人所不具備的沉穩。

如此見解，也是讓得鍾宏不由發怔，這些話怎會是這麼一個年歲不大孩子的真語？

“星雨同學，這些都是你自己一個人的見解與想法嗎？你可知，過了這個黃金年齡段就可能再無法成就時靈師了？”

鍾宏揹負雙手，緩緩走到窗前，目光直視遠方，眸子有些蒼邃。

“是！但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去印證的過程！”寒星雨認真且平和的語氣相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實在過於不符，讓得鍾宏這麼一位閱歷不知多少的老師，都感覺有些歎服。

“機會要靠自己把握，成功也要靠自己努力，既然你已經想好了要退出，那麼作為你曾經的老師，老師還是希望你不要懈怠每一個可能成功的機會。”鍾宏輕輕嘆了口氣，轉過頭看向寒星雨，道：“哪怕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真就無法成功了，那也不會有任何的遺憾，最起碼你嘗試過了，而且你還是有著部分人所不具備的卓越潛質，這一點無論成功與否，你都已經是盡力了不是嗎！”

“好的，學生一定銘記於心，謝謝鍾老師點教。”

最終，二人再次寒暄了一陣子後，寒星雨便是離開了這裡，離開了這個既讓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其實什麼感悟與修煉，他根本就沒想過，要說他最初還想要與那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一樣，施展各種玄幻技法倒是真的，但現在不一樣了，既然是自身條件的約束，倒不如說自己不需要這些東西。

昨天的遭遇，已經讓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是真正的死亡危機，得以重活一次他可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失去。

望著寒星雨那遠去的瘦小背影，鍾宏心中也是感到一陣惋惜，這麼一個天資很高的孩子竟然無法踏上修行之路是一件多麼可惜的事情，可事實就擺在眼前，根本不是人力就能挽回的。

不過，轉念一想鍾宏又是感覺釋然不少，或許大家一味追求的東西不一定是對的，只有自己想要的才是最值得與最有意義的。

瘦小的身段，稚嫩的面龐，長揚的銀白髮絲，寒星雨佇立銘瑄大門跟前，最後看了一眼高掛大門上的牌匾，心中又有一種說不上的滋味。

這是一個既讓他熟悉又感到陌生的地方，寒星雨也不知道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但還是不由輕嘆出口氣，漠然地轉身，緩緩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