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都市傳說般的書店

都市傳說，是指那些在都市間被廣為流傳的，奇幻的故事。

它們風格迥異，有的恐怖、詭異，有的幽默、荒誕，有的枯燥、無趣，還有的......充滿陰謀。

它們在美國、歐洲和日本等經濟繁榮、都市密集的地區廣為流傳，而現在，在一些高速崛起的發展中國家也開始逐漸興起。

通常來說，都市傳說都是虛假的，像是日本的裂口女、無頭騎手，歐美的鬼修女、瘦長鬼影......都是人們基於一些難以理解，或不願去仔細探究的真實事件調油加醋的產物。

“你聽說了嗎......”

“啊，這個我知道......”

作為茶餘飯後的閒談，都市傳說自然而然在人們心中產生了種根深蒂固的定義——虛假、編造。

但，當真相混雜於謊言之中，就像將一滴清水滴入汙水。

虛假？編造？未必盡然。

比如在這座名不經傳的四線沿海城市中，就有這麼一則都市傳說——

相傳，在上午九點鐘或是下午兩點鐘，準點乘上13路公交車，倘若一連駛過5個站點，車上乘客卻始終不超過5人的話，下一站，公交車會短暫的停靠在現實與夢的夾縫——幻想鄉，一座如夢似幻的虛假之山。

虛假之山，山高不過百，沒有什麼離奇古怪的生物，卻長滿一種奇特的樹木，這種樹木春則如櫻花，秋則如楓葉，滿山遍野，似歌如詩。繞山探尋，可以很輕鬆的在山腳發現一座設有注連繩的紅色鳥居，而鳥居後便是一條直通山頂，修繕工整的山道。

“穿過鳥居，沿著山道，很快就能抵達山頂，山頂平齊，卻沒有坐落著鳥居後相應的神社，取而代之，則是一家儲蓄著全世界所有知識的書店......據說是這樣子的。”穿著一套修身運動服的女大學生看著手機記事本中，那極其不靠譜的訊息，很認真的對著身邊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文學少女說道。

“嘿嘿，很有意思吧，明明是天朝的都市傳說，卻有霓虹元素出現其中。”

文學少女額角很明顯的跳動了幾下，一時有些說不出話，看樣子被氣的不輕。

她很瞭解旁邊這位的性情，明明是個女大學生，卻幾乎不使用社交軟體，女生的小茶會也從來不去參加，是個與八卦雜談近乎無緣的人。而剛剛唸的‘都市傳說’，十之八九是她昨晚睡覺之前，花了幾秒鐘胡編亂造的產物......

文學少女往上扶了扶眼鏡有些幽怨的盯著運動服女大學生的雙眼，良久才嘆出一口氣來。

“學姐，你應該知道這篇論文對我有多麼重要的吧。”

這篇論文關係著這一學年的獎學金評選，作為一名家庭條件不算優裕的學霸，為了能讓自己的校園生活變的舒坦一些，也為了能在未來就職簡歷上多寫兩筆，她對那批獎學金勢在必得。

學姐聳了聳肩，沒良心的嘿嘿一笑。

“可是那篇論文你不是已經卡了好幾天了嗎？死腦筋的泡在圖書館可只會白白的浪費時間，不如出來走走，今兒就當是出來轉換一下心情嘛。”

“哎——”

車子忽然顛簸了一下，上面的空調也忽然吹了口熱風到少女的眼鏡上，眼鏡頓時上了層白布。

文學少女剛本想說點什麼反駁的話，但被這麼一顛，擠到胸口的話語一下就像這眼鏡上的白霧——頃瞬煙消雲散，只餘下些許的水汽。她無奈的摘下眼鏡，又嘆了口氣，摸了摸口袋，準備取出眼鏡布，將眼鏡擦乾淨。

右手下放。

“有破綻！”

學姐趁此忽的一下，將臉貼向文學少女，鼻子對著鼻子，學姐那清澈溫柔的雙眼內倒映著對方那對由於長時間佩戴眼鏡，已經有些變形的灰色眼眸。

（太近了！太橘裡橘氣了！）

受前些日子，宅女舍友看的百合動畫的影響，文學少女思維發散，心跳莫名加快。

耳尖也頓時紅了幾分。

“幹嘛？”語氣稍顯的有些嬌羞和嗔怪，她的視力雖然不好，卻仍能感受到身後不遠處其他乘客那怪異的視線。

“我在看你眼中的迷茫與執著！”

中二的話語一下打碎文學少女心中關於百合花開的想法，她嘴角抽動幾下，沒好氣的一巴掌推開對方細嫩的俏臉。

“別鬧......”長長的嘆出口氣，她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由於長期熬夜而乾枯分叉的麻花辮，最終接受了這個令自己不快的事實。

車窗發白，她透過窗上的水汽白紗看向車外快速劃過的風景，不禁往車窗貼了貼，冰冰涼涼的，通紅髮燙的臉輕快極了。

（哎......不過既然都出來了，那就好好放鬆一下吧......）

“不過為什麼要這種天氣出來？”

連綿的細雨淅淅瀝瀝的從天上飄落而下，她討厭這種陰雨天氣，在她看來，雨嘛，要麼就乾乾脆脆的傾瀉而下，要麼就全都待在天上不要下來。幹嘛要一波又一波，如同牛皮癬一樣的賴在這兒呢？

“因為要滿足車上乘客不足5的條件啊......你可是新客戶，儀式什麼的還是不能省略滴。”學姐臉上笑意突然消失，這突兀的表情變化讓人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而神秘。

學姐保持著沉默，她聽著車輪跑在溼漉漉柏油路上的聲音，看了眼手機，似乎是在確定時間。

（啊——又開始了......）

文學少女感覺太陽穴又開始發脹了。

“學姐，你不會真的認為那個你睡前編......都市傳說是真的吧？”作為已經與她相識兩年的學妹，她很清楚對方的脾性與古怪，神神叨叨，裝神弄鬼？反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個愛好神秘的古怪癖好在公共場合就不能稍微收斂壓抑一下嗎......）

雖然已經習慣，但該吐的槽還是要吐啊。

前後勾頭看了眼其餘乘客的反應，發現大家都在低頭一聲不吭的玩著手機，文學少女發散的羞恥心好受了很多。

“我還需要再給你提幾個科學無法解決，人類無法辨知的例子嗎？”

“哎——我還要向你說多少次，那只是人類目前的觀測水平不達標......好吧，你贏了。”文學少女嘆了口氣，準備反駁，但在對方那彷彿要噬人的眼神注視下，她只好乖乖認慫，聽對方的話。

“嘻，好孩子——”

沒好氣的拍開對方放在自己腦袋上胡亂揉搓的小手，“話說回來前輩，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由於出生於大山裡的農村，為了能在城市裡不被人瞧不起，她的洞察能力要比普通人強上好幾倍。她早就發現對方偶爾會露出一種無奈與興奮相互穿插的表情。

根據自己多年幫助他人戀愛諮詢的經驗，學姐目前的狀態很像那種去見自己心上人，但又擔心自己會打擾到對方，內心稍顯忐忑的戀愛腦少女。

（而且是那種明知道對方對自己沒有意思卻仍不肯放棄的那種......）

“呵，怎麼可能。”

文學少女覺得自己最近要少看些狗血劇了，自己思維發散的有些離譜。

畢竟，那可是自己最為尊敬的學姐！世界上沒有男人能抵禦她的魅力！

學姐眉毛一挑，好不容易醞釀出的神秘氣質直接煙消雲散。

“看樣子，我的表情隱藏能力還是不行啊......”

學姐憂傷的嘆了口氣，又突然拍了拍臉，好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不是吧......）

明顯的自我安慰、認定自我的行為。

得到既定事實，文學少女的表情逐漸滑稽，還有點不可思議。

她很清楚自己學姐的魅力，不同於自己普普通通的長相，學姐可是她們學校的校花！性格溫柔，學習優異，體育超人。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人，毫不誇張的說，追她的人可以從自己的宿舍排到校門外的購物廣場。

而且俗話說的好，女追男隔層紗，她很難想象出這個世界上會有男人對她沒有意思。

（說不定是個基佬呢？不，學姐偶爾的神韻讓我一個性取向正常女生都覺得有點把持不住......那傢伙......該不會是個無能吧？）

吱——

就在她做著很冒犯的推測的時候，制動系統有些問題的車子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到站了。

“下車吧，別忘了你的手機和雨傘。”學姐看也不看文學少女抄起雨傘便下車了，那神神叨叨的感覺又出現了。她很喜歡這樣說話的感覺。

“等等我。”文學少女飛快的掃了眼車廂內的人，便也拿上屬於自己的東西匆匆下車了。

滴答——滴答——滴答——

雨點灑在傘上發出讓人心情愉悅的聲響。一路小跑，躍過幾個小水窪，文學少女追上了學姐。

“話說，你相信鬼神或者其他神秘嗎？”剛到學姐身邊，文學少女就聽到學姐神神叨叨說道。

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哈了一聲。

片刻，宕機的大腦開始運轉。

“我相信科學，但老人們說的那些妖魔鬼怪和禁忌我不會去碰。”

學姐笑了笑，“幾年前的話，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

“幾年前？”

這句話剛剛說出口，她清晰的感到一陣微風吹過，幾片溼漉漉的楓葉悄悄環繞在自己的身旁。

好似歌女動人的舞蹈，有秩序，有軌跡，彷彿是在歡迎兩人的到來。

文學少女近乎是本能的，去尋楓葉的由來，她沿著楓葉飛舞而來的方向看去，那兒，一座長滿火紅之樹的小山靜靜的佇立，亙古不變。

她愣住了，她回想起學姐手機裡的那篇漏洞百出，極為可笑的都市傳說。

“虛假之山......”

少女喃喃自語。

“不，我突然想到有個更好的稱謂。”

彷彿是要證明自己的存在並不虛幻，一陣清風從她們裙下吹過，搖晃起滿山的楓葉，如同跳動的火焰綻滿全山。

而在火焰的正中，她迷濛的看到硃紅色的鳥居，以及鳥居後那條藏青色的，鋪滿平齊青石的山路。

仰頭沿著山路看去，筆直筆直，而山頂卻一片朦朧。

“幻想鄉的幻想之山。”

青山碧水，這本是詩情畫意的一幕，文學少女的後背卻被冷汗浸透。

“幻想的.....山？”她有個習慣，每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她會下意識的掃一遍四周的環境。而下車時，雖然匆忙，但她可以很肯定四周根本就沒有山的存在。

如此體積，如此豔麗的小山，根本就不可能有建築物遮住它的魅力。

“無論怎樣解釋，世界上總有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像是通古斯大爆炸，埃及金字塔，瑪雅文明的消失......”穿過鳥居，立於山道上的學姐撩起散落下的碎髮於耳後，露出白嫩修長的脖頸，臉上滿是玩味。

文學少女感到背後發毛，不禁嚥了口唾沫，“山頂沒有危險吧？”

學姐摸了摸精細的下巴，“當然——沒有？至少在我認知中，山頂的情況就和我撰寫的那篇都市傳說一樣。”

文學少女握了握拳頭，又鬆開。她轉過頭看了看身後那條空曠無人，顯得寂靜漫長的道路。

心裡很是沒底。

“先說好啊，我渾身上下可能也就器官值點錢。”

她選擇相信自己的學姐。

學姐優雅的笑了笑，輕輕拉起她因為農活略為粗糙的手。

“走吧。”

兩人緩緩登山。

之前說過山並不算高，也並不陡峭，幾分鐘就足以從底登到頂。

“博麗書店？”

剛到頂，就發現一家裝飾十分現代化的書店佇立於此，透明的單向玻璃牆，木質的招牌。感覺十分不搭剛剛幽秘詭異的氣氛。

這裡的地面和山路一樣鋪滿平齊的青石，地上沒有樹葉，配上四周空曠的楓樹林看上去十分乾淨整潔開闊。

學姐將傘收了起來放在門口的傘框中便大大咧咧的推門而入，文學少女見狀也學著她的樣子收起了傘跟了上去。

剛進門便嗅到一股濃濃的書本與墨水混合交織的味道，店裡鋪著漂亮的實木地板，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排滿了書籍，數量上雖然沒有學姐說的儲蓄全世界所有的知識那麼誇張，但在這個小城市絕對算是數一數二級別的。

（明明從外面上看並沒有那麼大的空間。）

從外看，這家書店也就三四個階梯教室那麼大，但進來的時候她感到了很明顯的空間錯亂感。階梯教室大小？或許將單位換做寫字樓要靠譜不少。思索了半天，她也沒得出什麼結論，最終她也只能將一切歸結到學姐口中的神秘上了。

“嘿嘿嘿!麟哥！我又來啦！”轉身看向學姐，卻發現她正一臉壞笑痴態的和櫃檯後的男人交談。

男人大概20多歲，應該是這家書店的店員。他有頭乾枯看上去十分雜亂的黑髮，因為沒有認真的打理，有幾縷高高翹起，顯得十分滑稽且邋遢。他的眉已經被髮油的黑髮完全遮住，但透過他稀碎的劉海，依舊可以觀察到他濃重的黑眼圈、泛白的臉色以及疲憊的神態。

男人隨意的端起手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溼了溼嘴唇。他看上去很是庸散，慢悠悠的抬起一直聳拉著的腦袋，灰色的雙眸流露著很清晰的無奈。

“我說過多少次了，安雅竹，店內要給我保持安靜。”說完他用手託著腦袋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稀拉的胡茬，一副十一二點才從床上迷茫坐起，廢宅家裡蹲的模樣。

“嘿嘿嘿！”對於對方的嗔怪，安雅竹一陣傻笑，很顯然沒有放在心上。

文學少女觀望著學姐的痴態，嘴角抽搐了幾下，心中的不安瞬間被草（一種語氣助詞）所衝沒。

當然，與草一齊長出的，還有些許的好奇。

她很是好奇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身上是什麼特別的地方吸引住了學姐。

剛剛準備仔細觀察一下他，一股奇妙而又討厭的感覺便從腳底板湧上了心頭。

“哦？這個就是你那個學妹？”

男人看上去依舊是之前那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樣，但從對方說話的語氣中能聽出一絲絲的僥有興趣。聽到對方提到了自己，熟知人情世故的文學少女知道現在應該主動站出來自我介紹一下。但剛張開嘴，聲音還未發出，她就感到之前那股奇妙感頓時冰涼到徹底，接著一股極為純粹的惡意席捲全身，硬生生將自己即將吐出的話堵了回來。

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毫無遮攔，如此的無理，就好像絲毫不懂立身處世的道理，剛剛降生的孩童一般......亦如同一條噬人的巨蟒，一點又一點的纏繞住自己隨時要將自己絞殺。

文學少女下意識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很是不適的移開了與對方視線的交織，不再去看他。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勒死了的肥美兔子，而對方正在考慮從什麼地方下口。

（我......討厭他。）

這種厭惡感不單單是因為對方無理的目光導致的，而是文學少女透過對方剛剛的舉動明白，他是與自己類別完全相反的那類人，那類我行我素，絕不在意他人看法，始終貫徹自己信念的那類人。

見到文學少女收起了自己的目光，男人眼中那滿滿濃重的冰冷感也稍微收斂了一些，他討厭陌生人隨意打量自己，那會刺激到他比較敏感的神經。

“麟——”安雅竹剛抬起手，想要天麟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稍微收斂一下，但第一個音節剛吐出，另一道輕嚀便先自己一步出口。

“天麟。”

輕輕的一聲，猶如清晨甘草上的露水，能將一切不適滌為塵埃。

文學少女頓時感到身上那種窒息的感覺徹底消失。

這時她才注意到名叫天麟的男人身邊還坐著個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女孩。

與不修邊幅的男人相反，女孩有著頭芳澤無加的黑色長髮，長髮簡單的用帶著白色花邊的紅色緞帶紮成馬尾，這明明是極其平常的裝扮在她身上卻一種靈動的感覺。這種感覺用農家老人的話來說就是有‘神仙氣’。

一雙炯炯有神的明眸流露著些許的慵懶。

沾著些許茶水，紅緞般玲瓏的嘴唇微微抿著。

整體紅白二色的著裝搭配讓她充滿了不屬於城市的負氣含靈。

（彷彿......故事中大自然的精靈，湖泊裡的仙女。）

“雨天難得的新顧客，別嚇到鈔票。”說完她抿了口茶，然後繼續靜靜的坐在那兒帶著耳機看著劇。

天麟無奈的挑了下眉，一直放在書頁上的左手抬起又是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我可什麼都沒做，只是很普通的問候了一下。”

說完他似乎感到額前的頭髮有些礙事便隨意的將手插進發梢往上胡亂的理了理，順勢還用手託著額頭。

天麟無精打采的低垂下眼，繼續翻看起桌上的書籍，他的身子微側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文學少女趁此暗暗在心裡鬆了口氣，被對方注視著她感到壓力很大，有種自己的一切秘密都無所遁從的危機感。甚至，莫名其妙的，還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力。

她想這一定和對方那對獨特的，令人印象深刻的灰色雙瞳有關。

那對眼，深邃而又灰暗，看上去荒蕪空洞但卻如同大洋深處的海溝，讓人捉摸不透。

複雜，各色各樣，甚至互相排斥的情緒充斥了他的雙眼，她能看到熱情，冷淡的相互碰撞，也能看到冰冷與溫暖的結合。

這樣古怪奇特的眼，相信無論是在誰身上，都會讓人充滿別樣的魅力。

（等等？！她剛剛叫我什麼？）

“嘿嘿嘿，首先先介紹一下吧。”安雅竹知道對方的意思，便指了指身旁，“她叫程之雲，是與我同系低一級的學妹，狀元哦~”

程之雲輕輕點了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說完安雅竹俏皮的向天麟眨了眨眼，示意他自我介紹一下。

“真麻煩......”天麟抬起眼，一抹淡淡的冷笑揚起，他拿起自己的茶杯想要抿了一口卻發現已經被旁邊的女孩偷喝光了，“我叫天麟，姑且是這家書店的員工，說是店主也沒問題。”

坐在天麟一旁的女孩放下茶杯，“博麗靈夢，店主。”

程之雲還以為她是員工，有些意外，她現在有些理不清到底誰才是店主。

而且聽到博麗靈夢這個名字她總感覺在什麼地方聽過一樣，十分熟悉。

“不用回想了，這個名字和彈幕遊戲《東方project》中的女主角一樣。”

天麟咧開嘴角平靜的看著程之雲，他的觀察能力要比對方強的多。

只是為了不被嘲笑而學會的觀察可比不上為了生計而磨鍊的洞察。

被天麟這麼一說，程之雲很快就回憶起高中時那個死宅男同桌嘴裡頻頻冒出來二次元人物。

“好了，自我介紹也完了。”天麟放下茶杯，重新將剛剛沒看完的書拉到面前。

“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吧，記得遵循書店裡的規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