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黑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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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巨箭破空而來,向值守者疾射而去。
值守者的身軀立刻沒入陰影之中,在這種狀態下他不會受到傷害。
但手上的長槍依然還是實體,他盪開巨劍,刺穿了領隊者的右肩,另一隻長槍則向藍袍人疾刺。
哧!
藍袍人不閃不避,撞在了長槍上,長槍將他當胸刺透,他面容扭曲,身軀像裝滿水的氣球一般爆裂,紫黑的水波狂噴而去,拍在了值守者的影子上。
一剎間,值守者身軀被強制從陰影中浮現,他半邊鐵面具下的神色劇變,長槍急回,但只來得及撥了一下巨箭。
轟的一聲,巨箭射斷了他的大腿,插在了地上。
值守者摔倒在地,斷腿處血流如注,他立刻掏出一瓶紅色的藥劑喝了下去。
“值守者閣下!”
艾格驚叫一聲,飛撲上去,看到他血流漸止,但傷勢依然很嚴重。
“你沒事吧?”
砰的一聲巨響,第二發巨箭射來。
艾格立刻化身白煙,將值守者託開。
剩下的兩名末日教徒也沒有追擊,他們不斷地喝藥,迅速處理傷口。
羅德分明地看到,他們虛弱的靈能又漸漸亮了起來。
更糟的是,又一名強敵加入了戰鬥。
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裡的傢伙從遠方跳了下來。
值守者立刻認出來了:
“不好,是黑祭司,汙染者教派的黑祭司。”
他臉色蒼白,勉強從白煙中站起來,一隻長矛駐地。
“你要協助我,不然就全死在這。”
艾格急道:“可是,另外兩人都受了重傷,一時沒辦法恢復。”
羅德下意識地問:“我們沒有支援嗎?”
值守者冷漠地說:“沒有。”
他從懷中掏出兩瓶藥劑。
“這是血素,這是白色骨髓灰,立刻給他們喝下去。”
他又掏出一個灰色的袋子,遞給羅德。
“這是雷石,如果可能的話,灌注靈能扔出去,也許有點用。”
羅德接過袋子,腦子裡還有些混亂,他們怎麼會沒有援軍?他分明記得雷斯林說過值守者已經通知防務司了。
但形勢很緊張,容不得他多想。
黑祭司將手上的巨弓一折,尖刃從兩端彈出,變成了一把雙頭刀,向他們疾衝而來。
“快!”
值守者低喝一聲,長矛拄地,手上加勁,猛地將他彈了出去,徑直衝向黑祭司。
艾格只能迅速將藥劑給卡拉蒙和雷斯林喝了,隨即化身白煙也加入戰鬥。
卡拉蒙感覺疼痛迅速離他遠去,疲憊從靈魂深處消褪,靈能又一次湧了出來。
更讓他欣喜的是,雷斯林身上的藍色水波正在迅速被吸收。
很快,他睜開了眼睛。
卡拉蒙迅速將事情前後告訴了他,雷斯林沒有太驚訝,在被人從前胸刺中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
“上吧。”
雷斯林撿起他的刀盾,平靜地說。
層層虛影再一次從他身上浮現,反擊壁壘已經啟動。
隨著三人再次加入戰鬥,戰局又變得撲朔起來。
卡拉蒙把輔助的重點轉移到了值守者身上,不斷地增幅他的靈能,治癒他的傷勢。
雷斯林則憑藉他優秀的戰鬥技巧為值守者分攤壓力,而每當敵人試圖轉頭攻擊他時,他就會迅速轉身,用更堅硬的背部抵擋攻擊並反擊對手。
最棘手的還是艾格。
他漂浮在半空中,不斷地用白煙干擾或攻擊敵人,或打斷攻勢,或攔截移動,還能保護隊友,讓人煩不勝煩。
羅德則在一旁打冷槍,不時扔出兩個雷石,雖然威脅不大,但時機總能卡在他們最難受的時候,讓他們進退不得。
在這樣的輔助下,值守者完全壓制住了黑祭司,長槍如暴風驟雨般逼得他連連後退。
黑祭司不僅要面對值守者的猛攻,還要應對艾格的干擾,還要不時揮舞雙頭刀彈開從刁鑽角落裡射來的真銀子彈。
另外兩人則被雷斯林一人頂住了,他像個大刺蝟一樣逼得兩人無法過來援助。
哧!
長槍忽然透過舞得密不透風的雙頭刀,刺穿了黑祭司的兜帽。
黑祭司猛地向後跳開,拉開距離,兜帽下的面容被濃濃的霧氣籠罩。
“不愧是黑槍裡維。”
一個嬌媚的女聲從濃霧下傳來。
“還有白煙艾格,你們這支隊伍果然是留校生中的傳奇。”
沒有人答話,黑祭司離場,他們迅速將攻擊轉向剩下兩人。
只有羅德愣住了。
他清晰地看到,濃霧下的面容,正是卡拉蒙的前女友“多娜”,第二大區的執政官“艾麗克絲”。
她竟然真的是末日教徒!
震驚之後,又是一陣狂喜,當時這位女執政官可是向監查長勞倫提供了非常多不利於他的證據。
如果能證明她是汙染者,那他不就是清白的嗎?
這個嫌疑洗清了,他的生存壓力瞬間就能減少一半。
絕不能讓她跑了。
羅德手握雷石,悄悄地從側方靠近。
這石頭非常有意思,它只用一點靈能就能啟用,但也可以吸收非常多的靈能,從而實現從電擊麻痺到雷擊傷害等不同的效果。
只要黑祭司想要逃跑,他就把這一顆他蓄了很久的雷石扔出去。
一定要把她攔下來。
但黑祭司並沒有逃跑的意思,她只是冷冷地說:“但無上天神的意志不可違抗,終結一切的黑暗之王必將到來,你們干擾不了我們!”
她忽然笑了起來,美豔的臉上盪漾出誘惑的波紋,含情的媚眼裡水波閃動。
“你說是嗎?我的小卡拉。”
哧!
一柄黑刀穿透了艾格的胸膛,他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到像以往無數次一樣,被他的白煙捲到身邊的卡拉蒙,用一把他們從未見過的黑刀,刺穿了他。
“你……”
卡拉蒙眼中瀰漫著黑色的光,呢喃道:“當然,我的女主人。”
白煙消失,兩人一同從空中摔了下來。
值守者心知不好,陰影之紋全力發動,影之長槍倏地伸長,刺穿了巨劍的同時,又刺穿了另一人的咽喉,他跪倒在地,瘋狂咳血。
值守者轉身向另一人猛攻,兩把長槍如狂風一般打得他毫無招架之力,身上傷口暴增,鮮血爆射。
黑祭司卻一點也沒有過來援手的意思,她的表情變得嚴肅而哀傷。
“雷斯林,人生是毫無意義的,出身就是一種傷害,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這悲慘的世界沒有給我們帶來任何快樂,我們又何必為它奮戰呢?”
值守者猛地回頭,看到雷斯林倒轉刀柄,插入了自己胸膛。
“是啊。”
他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