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初見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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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雲卿不做那些糊塗事。
她安安穩穩跟著蕭珏下山歷練回來,再把靈心珠煉化了。
想必此刻修為也已經突破至化神境了。
那她今日是不是也能跟在自己身邊,跟自己一起,前往百魔窟修補封印?
想到這些,玄溟真君就不免後悔。
那日雲卿提出要跟蕭珏一起下山歷練的時候,他就不應該答應。
他還是疏於管教了。
早在雲卿第一次生心魔的時候,他就應該多加干預。
但如今說什麼也已經晚了。
玄溟真君至今仍舊不敢相信,雲卿竟然會跟那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暗通款曲,並殘忍殺害同宗長輩。
他重重嘆一口氣。
雲卿,你到底在哪?
*
魔域和修真界的交界地帶,有一座巨大的火紅色的不知名的山。
這座山的中間,有一道幽深陡峭的巨淵。
像斷裂帶形成的大裂谷。
百魔窟,就在這裂谷之中。
幾百年前,修真界和魔域曾爆發過一次激烈的大戰。
那場大戰,死傷無數。
也是在那場大戰之後,魔域絕大部分作惡多端、手段殘忍、十惡不赦的魔,被鎮壓在了這百魔窟之中。
誰也不知道百魔窟上的封印是從何而來。
總之他們發現這個地方的時候,封印就已經存在了。
也因為這裡鎮壓著不少魔,眾人稱之為百魔窟。
上一次兩界大戰,就有不少魔被扔進了這個鬼地方。
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是他們魔域的新魔尊自己扔的。
百魔窟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生什麼事端。
怎麼就突然有魔從裡面跑出來了?
有幾個真君將自己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其餘一群人同樣有所疑惑,皆未出聲。
江言鹿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忽然想到了原書最開始的情節。
她心底一沉,開口道:
“也不是什麼事端都沒發生過,雲卿當初不就在百魔窟裡待了三年,才從裡面逃出來的。”
她話音落罷,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他們倒是忘了這一茬。
雲卿的確是幾百年來,第一個他們知道的掉進百魔窟裡又完好無損的逃出來的人。
玄溟真君瞳孔一縮:“江言鹿,你這是何意?!”
江言鹿越發覺得此事跟雲卿逃不了干係。
她轉頭看向玄溟真君,無視掉他血色驟無的臉,問道:
“玄溟真君,雲卿有沒有同您說過,她當初跌入百魔窟後,是如何從裡面逃出來的?”
所有人都扭頭看向他。
玄清真君冷聲道:“玄溟,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可就別再為你那個‘好’徒弟隱瞞真相了,你最好是將自己知道的事全部說出來,否則若真出了大事,可不是你一人能夠承擔的起的。”
玄溟真君自然也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
跟雲卿她自己生了心魔這種還不一樣。
事關整個修真界,還關乎魔域。
他不能有任何隱瞞。
玄溟真君搖搖頭,道:
“我並不知道,當時雲卿剛從百魔窟回來後,傷勢極重,體內靈氣也極度不穩,我一問她這些事,她便有極大的應激反應,我怕又刺激到她,便不敢再多問。”
“後來這件事隨著她身體逐漸康復,也被我們所有人都拋擲腦後。”
“她也沒再跟我們提起過,自己是如何從百魔窟裡逃出來的。”
玄溟真君原本想下意識開口給雲卿解脫。
說她心存善念,定不是她破了封印,將百魔窟裡面的魔放了出來。
但這些話,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他被雲卿騙了一次又一次。
他也看不太清,自己這個徒弟,現在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了。
玄溟真君張了張口,終於還是沒有再說出一個字來。
……
江言鹿他們幾人趕到百魔窟的時候,其他三宗的救援也才剛剛趕到。
但眼下的場景,似乎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激烈和嚴峻。
因為祈樾也來了。
這是江言鹿第一次見到祈樾以魔尊的形象,出現在自己面前。
跟平時在她身旁的乖巧模樣很不一樣。
就連身上的氣質也跟平時完全不同。
祈樾身穿一襲玄色長袍,領口衣袖鑲著金邊,黑色龍鱗甲套在肩上胸前,墨髮黑亮如綢緞。
他孑然立在半空之中,衣襬在烈烈風中翻飛。
日光下,衣料上的流光細細閃爍。
少年冷傲的黑眸透過青面獠牙面具漫不經心地掃下來,傲視天地的強勢威壓剎那間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強悍恐怖,霸氣囂張又不可一世。
眾人承受不住祈樾的威壓,紛紛垂下了頭顱和脊背。
唯獨江言鹿。
她站在太玄劍宗一群真君中間,跟沒事人一樣,照舊抬頭看著祈樾。
看著他如何動動手指,那些好不容易才剛剛從百魔窟裡逃出來的魔便轉瞬間化為虛無。
就連那隻跟太玄劍宗宗主打得難捨難分的合體境大魔,也沒能在祈樾的手中撐過一招。
看著三大宗主修復了許久,也沒弄好的封印,在祈樾的手下,再度恢復如常。
甚至還加固了一番。
襯托的其他幾個宗主像是在這裡玩過家家。
江言鹿:“……”
她第一次對祈樾的真實修為有了如此清晰的認知。
她還能從那些魔的死狀中,察覺到祈樾此刻是有些不耐煩的。
江言鹿察覺的沒錯。
祈樾的確是有些煩。
他一早知道修真界的人不堪大用,但沒想到他們連修補個封印都如此磨磨唧唧。
若不是透過靈石小鹿得知江言鹿也來了這裡,他是不會過來給修真界的這幫人解決麻煩的。
但好在他還能趁機看一眼江言鹿,聊以慰藉。
因為江言鹿的關係,祈樾並沒有為難修真界這群宗主、長老和真君們。
他弄好百魔窟的封印,把殘存在這裡的魔全部弄死後,又輕蔑不屑地看了一群廢物老頭一眼,轉身消失在原地。
祈樾離開的那一瞬間,禁錮在眾人身上的威壓,才消失不見。
所有人都長長撥出一口氣,擦掉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和驚喜。
在場很多人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祈樾。
一群活了一大把年紀的老傢伙難得八卦起來,紛紛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