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代大齡剩男 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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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般說,陸政安和宋淮書曉得他大少爺脾氣又上來了,睨了一眼也不去理他。待領著他來到陸長根家後,叫了陸迎春領著季月橋去羊圈裡看他家養的小羊去了。
陸楊氏將陸星沂從宋淮書手裡接過來,側頭看了下皺著一張臉站在院子裡的季月橋,好奇地問道:“你們領來的這孩子是誰啊?好像從來沒見過嘛。”
對於季月橋的身份,陸政安倒也沒打算隱瞞。聽陸楊氏這麼問起,便笑著回道:“季家的小少爺,過來我家玩兒一段時間。不過我家也沒什麼玩伴,怕他無聊就帶他出來轉轉。嬸子,迎春若在家沒事就讓她帶著村裡的孩子多往我家跑跑,也省的那孩子想家。”
孩子愛玩兒乃是天性,陸楊氏看季月橋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雖說與自家閨女相差幾歲,但也不至於玩不到一起去,於是也就爽快地應了下來。
幾人又敘了一會兒閒話,陸政安和宋淮書見時間也不早了,便抱起陸星沂招呼季月橋準備回家。
待幾人剛出了巷子,迎面便看到李二旺提著一個鏊子往這邊走來。
在李二旺看到陸政安和宋淮書後,一張臉猛地一紅,而後表情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憨憨的叫了聲‘小安哥’。
自打李二旺從自家爹孃口裡得知陸星沂確實是宋淮書所生之後,想起他對陸政安的‘勸誡’後,尷尬的恨不得此生再也不想同陸政安和宋淮書見面。如今三人‘狹路相逢’,避無可避的李二旺只能尷尬的叫人。
陸政安許久未見李二旺,還當他已經跟著曹師傅出去了。如今看到他,不免覺得有些驚訝。
“還當你已經出去了,沒想到你竟然還在家。怎麼這些日子不見你去我家玩,可是家中有事?”
聞言,李二旺忙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就是天氣冷,不太想出門。”
陸政安聽他這麼說,便也沒有起疑。招呼他一聲後便抱著自家閨女,和宋淮書一起領著季月橋往家走去。
季月橋跟著兩人身後,看著陸政安和宋淮書所行之處都有人同他打招呼,不由得嘲諷道:“瞧你兇的跟尊煞神一般,沒想到人緣兒這般好。別是表面恭維背後罵吧?”
聽到陸政安的話,陸政安腳步一頓側頭看了一眼季月橋。“別逼我心情好的時候扇你!”
陸政安此言一出,季月橋立時閉上了嘴巴。正待三人抱著陸星沂往化龍山走的時候,只聽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幾人駐足定睛看去,只見季月賢帶人正策馬趕來。
季月橋看著自家兄長,眼眶立時紅了起來。待季月賢打馬來到幾人跟前,不等他翻身從馬上下來,季月橋立時抱著他的腿,哭著喊道:“二哥,你可來了,我要回家。”
第一百零三章
季月賢看著抱著他腿痛哭流涕的弟弟,抬眸覷了下陸政安和宋淮書忍笑的臉,心裡只覺得尷尬萬分。恨不得一腳將人踢到一旁的山坳裡,免得他在這裡丟人現眼。
不過,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兄弟,看著他一臉憔悴,心裡確實也有些不落忍。踢了踢被季月橋抱著的腿後,待人鬆開,立時從馬上翻身下來了。
看著季月橋又要撲過來,季月賢擰眉瞪了他一眼。而後,這才有機會同陸政安和宋淮書說話。
“這小子聽說你們這裡上元節有廟會,帶著兩個下人就偷溜出來了。你們是怎麼遇到他的?這小子是不是又闖禍了?”
聽到季月賢這麼說,陸政安將眼神轉到一旁的季月橋身上,而後似笑非笑的問道:“季少爺,這事兒是你說還是我說?”
季月賢一聽陸政安這話便知道自家這個惹禍精果然是闖禍了,當即氣不打一處來。鐵青著臉將手裡的韁繩扔給隨後而來的侍從,一把揪住季月橋的脖頸將人往化龍山上拖去。
陸政安和宋淮書抱著咿咿呀呀的陸星沂,看著兩兄弟的背影無奈的對視了一眼。而後一家三口跟著兩人的身後,也回家而去。
季月賢如何管教自家兄弟,陸政安和宋淮書不便插手。待回到家之後,就把自家的堂屋暫借給了他們兄弟二人。
陸政安和宋淮書抱著陸星沂,站在屋後的菜園裡看著宋蘭氏摘菜,只聽得屋內季月橋殺豬般的叫了幾聲後屋裡便沒了動靜。
宋蘭氏自來心軟,聽到季月橋的慘叫聲,心裡不禁有些擔心。“季少爺可別下手沒個輕重,再把人給打壞了吧……”
“母親不必擔心,一點兒也打不壞。今兒季家這大少爺估摸著也不會回去了,咱家應該還有兩隻風乾雞,等下一起燉了吧。眼看著立春之後天一日賽一日的暖和,這東西也放不了幾天了。”
“行啊,過年的時候預備的東西太多了,現在還剩下不少葷菜呢。晚一些我來看著星沂,午飯你和淮書看著做吧。”
園子裡的積雪剛融化完沒多久,地面還有些溼的。陸政安見自家岳母提著竹籃有些腳步虛浮,忙接過她手裡的竹籃,攙著她的手臂將人從田壟裡攙了出來。
等到幾人回到前院兒的時候,季月賢聽到腳步聲氣哼哼的從堂屋裡出來了,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橫了一眼哭喪著臉的季月橋,冷哼一聲抬腳邁過了門檻。
待看到陸政安幾人,季月賢拱手對著宋蘭氏行了個晚輩禮,滿含歉意的對幾人說道:“方才我同月橋談了一下,讓他暫住在你們家,而後面一段時日,還要勞煩你們多多費心了。”
聽著季月賢的話,陸政安倒沒提遇到季月橋時對方的所做作為,只是提醒道:“我雖答應了老夫人,可最後對方能如何,我確實不能保證的。”
“這事兒我省得,你這裡民風淳樸,讓他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也是好的。以後你做什麼,就讓他跟著做什麼。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切莫對他心慈手軟。”
……
聽說季月橋暫住咱陸政安家的倉房,季月賢心裡不放心特意又去看了一眼。見地面的席子上鋪了三床厚厚的棉被,旁邊還放著碳爐,顯然也是用了心的。
而且宋淮書的父母暫時住在陸政安家,他家攏共就這麼點兒大,沒讓自家這個闖禍精直接睡得光地上,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不過,現在天到底還冷著,雖說褥子鋪的比較厚,但時間久了對身體終究是不太好。季月賢思來興趣便帶人去鎮上買了張木板床回來,直接讓人安置在陸政安的倉房裡。
看兄長鐵了心的要讓他留在陸政安家,季月橋簡直欲哭無淚。窩在季月賢身邊,像只打架輸了的大狗狗一般沉默的讓人很不適應。
眾人在陸政安家吃了頓午飯,剛剛放下飯碗,就聽到院子外一陣小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
宋淮書起身去門口看了一眼,見是陸迎春和李二旺領著村裡的一眾孩子過來了,回頭對陸政安道:“是迎春他們。”
說著,宋淮書從裡屋拿了幾封點心出來。招呼了一眾孩子進了院子,讓他們將手洗乾淨後,把點心一一分給了他們。
陸迎春見陸政安家有客人,本想帶著村裡的這群小夥伴離開。然而在看到是季月賢后,愣了一下立時想起了對方是誰。不過,陸迎春沒看到季元寶的身影后,不禁有些失望。
“小宋哥,原來你家有客人啊。我們這幫人太吵了,就先回去吧。”
聽到陸迎春在門口跟宋淮書嘀嘀咕咕,陸政安招呼了一旁靜若處子的季月橋,對他說道:“你在這兒閒著也沒事,不如跟他們一起出去玩玩吧。”
陸政安此言一出,季月橋還當是他在開玩笑,當即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同時看著陸政安的眼神也更加的戒備。“我不去,你甭想誆我。”
季月橋在說完之後,見陸政安將目光瞥向旁邊的雞毛撣子,只覺得神經驟然繃緊,感覺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正在喝茶的季月賢見季月橋表情突然戒備,不由的皺了下眉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轟道:“讓你去玩而已,政安能誆你什麼?走走走,別在這兒礙我們的眼。”
看著季月橋不情不願的出了房間,季月賢不由得嘆了口氣,看向陸政安道:“等下我就先回去了,這個傻弟弟就先拜託給你了。”
見季月橋被一眾孩子簇擁著出了院子,季月賢繼續說道:“他的衣物下午會讓下人送來,若是有事就讓人去季家傳話。”
季月賢不想看到季月橋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趁著他被一眾孩子帶出去,便趁機帶著人離開了。
待季月賢騎馬走到山道上,回頭看了眼陸家小院兒,想起上京新傳來的訊息,心情不由又沉重了幾分,而後帶人催馬離開了。
……
村子裡的孩子雖然見識不如季月橋,可是論玩兒,多得是季月橋都沒見過的。雖說季月橋要比他們年長几歲,可是自幼被人嬌寵著長大,並不比鄉下這些孩子成熟多少。加上季月橋也正是貪玩兒的時候,跟他們混了兩日便徹底撒開了。
陸政安見狀,也不限制他,任由季月橋同村裡的孩子耍在一起。
宋淮書原本就不懂陸政安,眼下見天天季月橋玩的跟個泥猴兒一般,心裡就更糊塗了。但問起陸政安他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陸政安總是但笑不語,問了幾次之後宋淮書也就放棄了。
每日裡專心照顧陸星沂,看著她從翻身,再到自己能獨自坐起身,進步之快簡直驚人。
日子就這麼悠悠過去,直到一場春雨之後,山上的竹林裡冒出了新芽。村裡同季月橋瘋跑的孩子便都沒了空閒時間,每日裡揹著揹簍上山折新鮮的竹筍讓大人背到集市上換成銅板補貼家用。
已經習慣了和村裡的這些孩子一起玩的季月橋身邊突然冷清下來,頓感有些不習慣,坐在門檻上捧著一張長胖了不少的大臉悶悶不樂。
而平日讓他覺得又恨又怕的陸政安,因為要清理周圍山上的野草藤蔓,帶著村裡人天天上山幹活兒,有時候甚至直到天黑方才回家。如此一來,季月橋便更加無聊了。
宋淮書正在院子裡喂陸星沂喝羊奶,看季月橋坐在門口一臉苦惱,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建議道:“現在栓寶他們就在旁邊的竹林裡,你在家無事也去找他們玩啊。”
宋淮書的性情溫和,說話溫聲細語,季月橋來陸家這麼久從來都沒見他發過脾氣。
聽宋淮書這麼說,季月橋不禁有些遲疑。片刻後,在聽到從竹林裡傳來眾人的嬉鬧聲,季月橋就有些坐不住了。從倉房裡找了個小揹簍出來,同宋淮書說了一聲便往山上跑去。
在季月橋跑出去沒多久,陸政安便提著鋤頭從走進了院子。見宋淮書正坐在院子裡哄著陸星沂玩,走到屋簷下的盆架處洗了把臉。
“堂屋的桌子上我晾的有開水,現在應該正好能喝。怎麼樣,快乾完了麼?”
宋淮書一手推著車,一邊問陸政安道。而坐在小車上的陸星沂低頭摳弄這面前的一排小木珠很是專注,連陸政安回來都沒發現。
“快了,估摸著再忙明天一天就差不多結束了。荒山就這點兒不好,頭幾年光除草都要把人累死了。”
陸政安一上午滴水未進,進屋連喝了三杯水這才覺得好一些。等放下杯子,看院子裡不見季月橋的身影,便問宋淮書道:“季月橋那小子呢,怎麼不見他人影?”
“去坡上找栓寶他們去了,這幾日村裡的孩子忙著掰竹筍補貼家用,都沒空陪他玩,早就著急了。我看他整個人蔫噠噠的,就讓他上山去了。”
陸政安正用衣袖擦拭臉上的汗水,聽宋淮書這麼說動作不由得一頓,轉頭將目光投往坡上的那片竹林。
“今天天氣挺暖和的,咱們吃起湯麵行不行?剛好青蒜正嫩,現在吃正好。”
“行啊,不過你帶著閨女不方便做飯,我再去幹一會兒,等晚一些回來做。”
陸星沂向來聽話,輕易不會哭鬧。但若是放她一個人時間久了,也是不開心的。加上現在小丫頭已經長大了不少,滿月時季月賢送的這個小車車都已經快盛不下她了,稍微動作大一些,都可能有翻車的危險。
彎腰將自家閨女從小車裡抱出來,舉過頭頂用額頭頂了頂她的小肚子,喜得陸星沂眼睛都要迷城一條縫了。
宋淮書看著面前的父女兩人如此,也忍不住跟著笑了出來。
片刻之後,陸星沂小眼睛眯眯,開始打起了呵欠。
見狀,陸政安將人交給宋淮書去屋裡哄睡,自己則又提著鐵鍬去了果園。待陸政安出門之際,季月橋揹著滿滿一揹簍的竹筍興致沖沖的往這邊走來。
看到門口站立著的陸政安,季月橋的腳步一頓,整個人便慢了下來。陸家村的一眾孩子看到陸政安紛紛同他打招呼,而陸政安看著這些孩子背上滿滿一揹簍的竹筍,開口問道:“現在竹筍可還好賣?價錢貴不貴啊?”
陸鐵牛家的大兒子陸浩然在一旁回道:“昨兒我跟著我娘上的街,一文錢兩斤都沒人買,且不好賣著呢。”
陸浩然今年才剛剛十歲,已經是家裡半個勞力了。這孩子雖說沒讀兩年書,可卻是個極懂事的,陸政安對他印象非常不錯。
“不好賣也彆著急,現在家裡也不缺這一口吃的。”
聽到陸政安的寬慰,陸浩然懂事的道了聲謝,而後領著一群小蘿蔔頭揹著揹簍浩浩蕩蕩的往山下走去。
陸政安目送著陸浩然離開,而後來到季月橋面前,見他揹簍裡也有半揹簍的竹筍,難得對季月橋有了一絲好臉色。
“今兒收穫不錯嘛,既然掰了這麼多,那明兒一早咱們也去趕集賣一下試試怎麼樣?”
季月橋雖然不知道陸政安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要他堂堂的季家少爺去街上擺攤做生意,季月橋屬實有些拉不下這個臉。
“我才不去!”
對於季月橋的回答,陸政安並不感覺到意外,不過也並沒有勉強。讓季月橋先回去休息,自己則下山而去。
不過,第二天寅時中,陸政安便睜開了眼睛。聽身側宋淮書和陸星沂呼吸平穩顯然還在熟睡,便悄悄地起了身。將棚裡的騾子和奶羊喂好之後,這才洗手把飯食收拾進鍋裡。
宋淮書在陸政安起身沒一會兒便也睜開了眼睛,見陸政安的位置空空,伸手摸了摸床鋪見觸手一片冰涼,顯然對方已經起了一段時間了。
想到這陣子陸政安一直在果園裡忙活,宋淮書便也躺不下去了。將陸星沂的被子掖好,便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此時天雖未曾大亮,但已經勉強能看清了。宋淮書站在院子裡,看著灶膛前陸政安那張被火焰映紅的臉,心中既溫暖,又感覺到十分的心疼。
“不是說山上沒多少活兒了麼?你怎麼還起這麼早?”
聽到宋淮書的聲音,沉浸在思緒裡的陸政安被嚇了一跳。回頭見宋淮書只穿了件薄夾襖,立時從凳子上站起了身。“早晨這麼冷,你怎麼還穿這麼單薄,萬一凍著了可怎麼好?”
說著,陸政安推著宋淮書往他們居住的裡屋走去,一邊走,一邊回道:“年前把圈裡的那群雞鴨鵝不是都給殺了麼?我想著趁著現在有空再去集市上挑一些回來養。”
宋淮書也喜歡家裡多養一些小動物們,雖然平時餵養麻煩一些,但顯得家裡更有生氣。
“好啊,對了,家裡雞蛋也沒了,你回來的時候也買上一些。”
陸政安笑著應了,將宋淮書推回屋裡,親自幫他找了件厚棉襖,看著他穿上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