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姬文月舉目張望了一下,說道。

“什麼?你也不知道?你怎麼可以不知道呢?你既然不知道,難道不會留個活口嗎?”夏道明這回傻了眼,嘴巴已經如同機關槍一樣接連斥責。

“人家,人家……”姬文月沒想到夏道明前面還挺友善的,目光也很是“親切”,結果轉眼間就連連斥責自己,不禁被嚇了一大跳,接著就委屈地低下了頭。

“人家,人傢什麼?”夏道明沒好氣道。

本來他一個人迷路迷得好好的,如今倒好,還得照顧一個千金大小姐。

兇器逼人又有什麼用?還不如多一袋水。

一想到水,夏道明連忙往土丘上跑。

“人家當時被追殺時慌不擇路的,所以根本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而且剛才我擔心大叔打不過廖岷,所以就趕緊痛下殺手,沒考慮那麼多。”姬文月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想博取一些同情。

沒辦法,荒漠茫茫,眼看著太陽也快要落山,眼前這位怪蜀黍,要是一氣之下拋下她不管,那她可就慘了。

在荒漠風餐露宿三十餘天,夏道明頭髮蓬亂,鬍子拉碴,聲音聽起來雖然年輕,但人看起來委實有點滄桑老態。

尤其那對目光更是老辣。

結果,姬文月這一抬頭,頓時兇器劇烈起伏起來。

原來,夏道明壓根就沒在聽她說話,而是伸手在廖岷身上摸摸索索。

摸完了廖岷,又去摸了另外五具屍體。

最後,夏道明又去把他們的六匹馬都牽了過來。

這時,姬文月也已經平靜心情,主動去把掛在自己死去馬匹上的馬褡褳取下來。

“大叔,我們現在往哪裡走?”姬文月問道。

“你多大啊?”夏道明不答反問道。

“啊,嗯,我今年十七歲。”姬文月愣了一下,然後老老實實回道。

“才十七歲?果然有錢人家的營養就是好!”夏道明吃了一驚,目光又來回打量了一下兇器,很是感慨道,

“大叔,太陽快下山了,我們現在究竟應該往哪裡走啊?”姬文月很無奈地看了夏道明一眼,重新問道。

她現在多多少少有些適應了夏道明跳脫式的說話方式,還有他的老辣目光。

“姬姑娘,我今年二十四歲!”夏道明答非所問。

“什麼大叔今年才二十四歲?”這回輪到姬文月吃了一驚。

因為除了聲音年輕,姬文月怎麼看都看不出來,夏道明像二十四歲。

“你覺得叫二十四歲的男子大叔合適嗎?”夏道明對姬文月遲鈍的反應很是無語。

“啊!”姬文月終於反應過來,連忙道:“哦,那我叫你大哥。”

“唉,說起來,我已經好些年沒聽過像你這麼年輕漂亮的姑娘叫我大哥了。”夏道明突然變得滄桑感傷起來。

“啊!”饒是姬文月出生大家族,見過不少場面,被夏道明這麼一位男子當面誇年輕漂亮,也是一下子羞紅了臉。

夕陽下,姬文月雙頰暈紅,雙腿修長,兇器挺拔,看得夏道明心潮澎湃。

年輕就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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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似血。

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各自騎著一匹馬,朝著只能隱隱看到山脈起伏輪廓的方向走去。

男的手中還牽著一匹馬。

馬背上掛著好幾個馬褡褳。

這一男一女自然就是夏道明和姬文月。

馬匹需要糧草和水。

前路迷茫,夏道明只留下兩匹馬代步,一匹馬託運物資行李,其餘三匹放其自由。

至於最終結局是生是死就只能看它們的造化了。

途中,夏道明已經大致瞭解姬文月的情況。

她來自瀝城藥材大商姬家。

雖然只是一介女子,但從小就在煉藥上面表現出驚人的天賦。

姬家留下來的不少殘缺古方,都經她之手方才得以重見天日。

姬家的長春堂也因為她之故,生意蒸蒸日上。

所以,她雖然只是一位十七歲的女子,在家族中的地位卻是舉足輕重。

這次,姬家接到北地峨崖城分店的訊息,說有人拿了一株五百年的鳳瑤草來出售。

五百年的鳳瑤草非同小可,那分店掌櫃辨別藥材的能力有限,怕打眼,而且鳳瑤草的價格也極為昂貴,不是他能做主的,所以便派人上報東家。

姬家很是重視五百年的鳳瑤草,當下就派了一位五品武師級別的族老陪姬文月趕往峨崖城。

結果,兩人在半途中便遭遇了北地競爭對手百藥堂的埋伏襲殺。

姬文月在族老拼死牽制下得以逃脫,但最終還是被追上,若不是遇到夏道明,不僅姬家的許多煉藥秘方要落入百藥堂之手,而且姬文月也得被百藥堂軟禁起來,給他們做免費苦力。

“這神奇的護身符你從哪裡得來的?”夏道明拿出那張似紙非紙的符籙,一臉凝重地問道。

“這護身符是我們姬家祖上傳下來的,現在已經沒剩幾張了。我因為在家族中身份特殊,所以才被賜予了兩張。”姬文月說道,目光死死盯著夏道明手中的符籙。

夏道明很乾脆地將符籙收起,貼身藏好,繼續問道:“那你們姬家又從哪裡得到這護身符的?莫非這世界上還存在著神仙妖魔不成?”

“具體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修仙者肯定是有的。”

“修仙者?”夏道明心裡咯噔了一下,心情變得格外沉重起來。

曾經他很嚮往傳說中“朝遊北海暮蒼梧”的自由自在的神仙生活。

但這個世界已經夠危險了,他如今好不容易擁有了一些自保的實力,而且還有系統傍身,只要他自己不作妖不作死,一步步紮實發展,別說大武師,就連武道宗師都不是夢。

真等他成為武道宗師,在這亂世裡,雄霸一方肯定不成問題。

到時,他就可以天天在家裡開盛宴,高興就放幾個小目標出去,光想想這日子就很有奔頭。

可一旦這個世界存在著修仙者那等恐怖存在,他就算成了武道宗師,那也是凡夫俗子,人家一道法術下來就能碾殺了他。

這反差簡直就是一落千丈啊!

“沒錯,據傳修仙者是一群擁有著非常神奇,近乎神仙手段的神秘人物,我們姬家祖上曾經結交過一位修仙者。

姬家長春堂的許多藥方據說便是傳自這位修仙者,當然那護身符也是那位修仙者賞賜的,只是歷經數代消耗,已經所剩無幾了。”姬文月說到這裡,目光朝夏道明看去,帶著一絲幽怨。

夏道明視若不見,問道:“那位修仙者後來呢?”

“後來不知道何故,那位修仙者不再出現,連一點音信都沒有。”姬文月說道。

“瀝城有修仙者嗎?”夏道明問道。

“修仙者超凡脫俗,神秘縹緲,平時根本不會出現在世俗界,就算有,也不是我這個層次的人能知道的。”姬文月說道,目中流露出一抹敬畏和嚮往之色。

“嗯。”夏道明點點頭,心情矛盾。

一方面,他並不希望瀝城有修仙者,大大增加未知兇險;另外一方面,他又希望瀝城有修仙者,如此說不定他也有機會踏上修仙之道。

不過,很快夏道明就自嘲地搖搖頭。

想那麼多幹什麼?

現在自己的最大憑仗是系統和武道,自然要先想辦法提升武道修為,把系統充分利用起來。

如此不管有沒有機會修仙,至少能在這世俗中自保和立住腳跟,而不是像他的師父仇之珩一樣,一個不慎就被人滅殺。

“對了,剛才我和那廖長老交手,他的勁力很特別,竟然能隔著我的手掌透體而入,這是怎麼一回事?”夏道明很快轉而問起廖長老之事。

這才是他當前最需要關注和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