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個月,我還沒回來,兩小世祖就開始坐不住了。

於是,自作聰明的張老太爺憑藉他那縱橫捭闔數十載的偉大謀略來了波騷操作。

強行開學。

我這個老師不在沒關係,張老太爺那指揮過千軍萬馬的大手一揮,全國各個百年大學七位頂級教授聞召而來,以七對二為兩位小世祖上課。

用張老太爺的原話說:「三個臭皮匠當個諸葛亮。我就不信三個搞心理學的博導,四個專門搞兒童心理學的博士,就抵不了一個大子兒。」

嗯。

這個大子兒說的就是我這個不值一個大子兒的銅板板。

按理說,張老太爺徵召七位帝師級教授來為兩個小世祖授課,那是越權行為。

不過張老太爺私自出錢,那就另當別論。

強行開學之後,張老太爺用上了連哄帶騙的招數,強行給極端心理缺陷不良兒童矯正中心續了兩週的命。

兩週之後,小桉熠和小怪物回過味來,集體絕食。

這時候,張老太爺篤定自若不慌不忙笑眯眯一個電話出去就把小話癆從水文站接到燕都,陪同兩個小世祖上課。

小話癆一就位,兩個小世祖立馬皈依伏法。

這一招神來之筆奇謀出來,證明張老太爺是懂兩個小世祖的。

只是,張老太爺卻忽視了一點。

小話癆的破壞力!

不到四周,七個出過專著立過傳的博士博導要嘛氣哭,要嘛氣病,要嘛氣瘋,要嘛氣得舊病復發,要嘛……

氣得半死。

七個博士博導再不來之後,張老太爺強行開學續命的偉大戰略也宣告失敗。

曾經馳騁萬里疆場後又九合一匡的張老太爺臨老慘敗的事蹟,也引為燕都笑談。

不甘放棄的張老太爺痛定思痛立刻調整戰術,強行把三個同學分開。

然後,三個小屁孩的反擊直接讓張老太爺小半月都下不來床。

到現在,張老太爺血壓都高得嚇人,有關部門連後事都給準備好了。

三個小屁孩的手段,我聽了都發怵。

現在,三個極端心理缺陷的不良兒童被所有人放棄治療。仍由其在鑑定中心三樓教室折騰。

不用說,這些手段都是小話癆搞出來的。

桉熠和班長樣都屬於宅心仁厚寬宏待人的主,小怪物沉迷科研世界,更不是搞鬥爭的料。

唯有小話癆,打小就在水文所拉客,見過太多世間陰暗,她學到的心機手段遠超普通成年人。

而且,小話癆心智足夠的成熟,但又對天條律令沒有任何敬畏心。什麼法子管用就用什麼法子,根本不會考慮任何後果。

這是最恐怖的,也是最難約束的。

「童師。有件事兒,我想求您。」

輕悠悠講完三個小屁孩近況,莊馳華低垂螓首,蓮藕白的玉手輕捋秀髮,戀戀不捨的將視線從草甸上歪歪曲曲偎依著的影子挪開。

從莊馳華綠頭髮這個動作,我就知道她要說什麼。

不出所料,莊馳華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昂首凝視我。鼓起勇氣低聲說:「龍家想要回那塊騎龍觀音。」

「如果你同意,三個月調回燕都。進天甲軍。」

「桉熠……和我,都離不開你。」

兩種完全不同結果和風格的話融匯在三句話中,給我的感覺是如此的怪異和突兀。

數月與龍光耀平起平坐的磨礪,女帝莊無論是心智還是果決,都有了質變。

她那最後一句話,說得很自然也發自內心。.

當著蒙

古大妞的面,莊馳華能說出這話,證明她已經向真正的女帝成功邁出了最重要的一大步。

如果莊馳華單說這最後一句話,我不知道我該怎麼選擇。

最後這句話的表白,份量,很重,很重!

重得就像是身後的可可西里山,壓得我喘不過氣。

一個權勢無限接近於龍光耀的女王,向我這個王洋浮萍,風中草芥近乎是螻蟻般的男人表白。

這需要何等巨大的勇氣!

一個女人,把一生託付你,還是主動的託付,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我殺了五個盜獵者。」

「既往不咎。」

「龍家承諾,所有恩怨,一筆勾銷。」

女帝莊凝望著我,秋水剪瞳的眸子里布滿三峽大壩水的期盼,還有幾許少女的羞怯:「我知道你不想進天甲軍。所以我給你要了方州鑑定中心。」

「方州雖然撤編,但鑑定中心你可以拿到手。屆時你願意掛靠總部也好,掛靠天甲軍也好,我都可以給你辦好。」

「那是你龍興之地,我想你肯定捨不得。」

頓了頓,女帝莊輕悠悠補充:「在鑑定中心,你可以安安心心教桉熠,揚揚,還有郝星。」

「張老太爺給你的矯正中心題了字。就等你回去,他親自給你送去再給你掛上去。」

「以後,你可以想收任何問題兒童。」

我聽得懂女帝莊的話。

有張士偉的題字,我的鑑定中心和矯正中心,閉著眼都能傳三代。

「莊總。這是張老太爺的意思?還是王大老總的意思?」

「跟他們沒關係。這是我的意思。」

莊馳華靜靜看著我的臉,眼淚閃動語音嗚咽:「我不想再看到你出事。我不想再看見你待在這麼苦的地方。我也不想再去求周承龍那個畜生。」

「以前我什麼都幫不了你,現在,我還算有點份量。」

「桉熠需要你,我也是。」

國色天驕的牡丹花香連天接地撲入我鼻息,瘋狂攪動我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