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刺的話讓哈桑身後眾多人對我起了殺意,但哈桑卻一如既往的平靜冷酷,輕輕豎起食指。

立刻的,行刑手便自舉起開伯爾長刀。

李漢東眼睛收緊義無反顧躡步上前要阻止卻被狄老五拽住,滿面痛楚搖頭。

李漢東狠狠抹開狄老五的手,面露決絕厲聲叫道:「哈桑……」

啪!

我一耳光甩在李漢東臉上,將其打翻在地,鼻血長流。

「我叫你說話了?」

「沒規矩!」

嘴裡冷漠冷叱李漢東,我衝著哈桑冷肅道歉:「不好意思。哈桑閣下。我的人不懂禮數。讓你見笑。」

說著,我又復一腳揣在李漢東小腹,將其打飛兩米外。

哈桑斜眼冷瞥李漢東,抿著的嘴斜然上翹,陰測測叫道:「我欣賞你的治軍之道。」

「但這不是我要的答案。」

刺骨陰風再起,我凝視哈桑平靜開口:「這個人,是我方州的員工。」

「他的名字叫曾天天!」

「現在你滿意了嗎?哈桑閣下。」

時間陡然凝固。

行刑手長刀懸停在半空。

我叫出曾天天名字的瞬間,李漢東頓時錯愕當場,徑自忘了自己長淌的鼻血。

狄老五眼瞳縮至針眼大小露出絕不可能的驚怖神色。

哈桑皺起眉頭,輕漠冷肅擺動手指。

立刻的,行刑人揚起長刀,刀刃平平刺入中年同胞臉頰。

「不要!」

一向沉穩如山的李漢東心痛怪叫撲上前,中途就被幾個黑衣人攔住。

李漢東還想掙扎立刻捱了幾槍託,滿頭是血拖到一旁。

就在眾人亡魂皆冒之際,行刑人手腕扭動,鋒利的刀刃即刻隔斷中年同胞的封口膠。

隨後行刑人無情捏著中年同胞脖子,從中年同胞口中摳出一塊帶血的人骨頭。

這一幕直叫眾人看得心驚膽寒。

李漢東奮力爬起,正要叫喚又被一槍托砸在嘴巴上,鮮血長流。

這一下,神州一方所有人都不敢再說話。

行刑人扯掉中年同胞封口膠之後,一隻手無情揪著中年同胞頭髮往後仰。

「告訴我。他是誰?」

翻譯湊到中年同胞身邊獰聲質問。

跪在地上的中年同胞依舊被蒙著臉看不到任何情況。

聞聽翻譯的話,中年同胞艱難的呼吸,費力蠕動喉結嘶聲叫出比鬼哭更難聽百倍的話。

「他是童師!」

「方州……我們方州……執劍人。」

「第十任,執劍人!」

翻譯慢慢抬頭望向我,兇光畢露又無可奈何極度不甘對著哈桑彙報。

剎那間,哈桑的臉就沉下來!

足足過了十來秒,哈桑才重重揮手。

翻譯一腳將曾天天踢倒在地,對我報以最怨毒的狠厲,回頭大叫:「還有一個。押上來。」

我疾步上前,右手直抓行刑人。

行刑人反手揚起開伯爾長刀,吹毛斷髮的刀刃正正朝我切來。

我無視手指被切斷的風險,一腳過去踢在行刑人膝蓋上,抓住行刑人手腕一扭。

奪過開伯爾長刀,隔斷中年同胞的手腳束縛。

一把扯掉中年同胞眼罩沉聲叫道:「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沒有?」.Ь.

中年同胞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瞳中驚詫震怖之色一閃而沒,隨即立刻垂目低頭,顫聲報告:「報告執劍人,任務……完成。」

眼前這個叫我執劍人的中年同胞,名叫曾天天。

那天航母甲板上,和俞慕華一起會見我的曾天天。

「曾天天。」

「到!」

「死不了就給我站起來!」

「跟我回家!」曾天天抬頭看著我,浮腫老高佈滿血絲的眼睛裡流出說不完道不盡的情緒,喉嚨管中飆出最淒厲的是字,扭動身子耗盡全力力氣艱難蠕動身體。

當著所有人的面,曾天天牙齒咬破嘴唇,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挺直身子骨。

一座巍峨雄壯的山拔地而起,刺破雲霄。

現場眾多人無不露出敬佩之色。

霎那間,神州眾人熱淚盈眶,眼眶爆紅。

「入列!」

我輕描淡寫開口,目光直視哈桑:「哈桑閣下。我透過你的考驗了嗎?」

這句發自我心尖最憤慨的質問從我的牙縫中飈射出來,扎瑪一幫人羞愧了低下了頭。

不過哈桑卻並沒有任何異樣,陰鷙毒辣的眼睛穿過我的腦門直射前方。

「童師閣下。這回,我想換一種考驗方式。」

哈桑的語氣一如往常的冰冷,冷徹人的骨髓。

「聽從你的吩咐。」

即便我和曾天天都準確無誤叫出了對方的名字,但哈桑依舊還是不相信我,選擇繼續考驗我。

所謂的另外一種考驗方式就是蒙著我的眼睛和口罩,讓最後一個人質同胞來認我。

這是最後的考驗!

也是生死考驗。

我和曾天天幸運相遇那是百萬分之一的機率,不僅我和他逃過了殺劫,也讓李漢東等人倖免遇難。

單是這百萬分之一的機率就已經耗光了我們所有人前世今生所有的運氣。

但!

下面還有一個人質同胞。

死神,幻出無數分身站在每個人的身後,舉起了鐮刀!

寺廟大門再次開啟,又一個黑袍同胞被帶到我的面前。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像是一道道的驚雷打在我的心尖。

「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