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宋之智四十多歲,成為這武簡縣的縣丞已有三年多的時間。

宋之智長著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波瀾不驚的內心總能迸發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而當縣衙裡遇到難事的時候,他總會挺身而出幫著解決。

尤其是當縣令有事情時,他就想方設法的幫著解決。

宋之智的下巴上留著一小撮鬍鬚,當他思考問題的時候就總習慣捋鬍鬚。

似乎這樣是有利於他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剛才當看到縣尊大人的座上賓就這樣跪於縣衙的大堂裡時,在宋之智看來這絕對是失禮的事情。

所以他就趕緊將柴湛文給攙扶了起來,與此同時,他也狠狠的瞪了一下一旁跪著的那個夥計。

宋之智當然是認識這個夥計的。

他知道此人平時就總會做出一些仗勢欺人之事,並且還會說一些不著調的話語。

就好像這縣衙是為了他一人而設立的,而他就是這武簡縣的縣令一般。

至於外面的那家粥店,本來是不可能設立於衙門對面的。

但礙於縣衙裡的一些事情,這一點一直都未曾改變。

宋之智覺得此時站於他面前的柴湛文算是一位俊朗後生了。

風度翩翩那是自不必說的,最主要的是其自身帶有一種沉靜的格調。

可以說其城府高深莫測,這是超越他實際年齡的一種表現。

可能就是如此才會被縣尊邀請成為了幕僚。

一直到現在,宋之智都是很尊崇這位幕僚的。

看著面前膚色稍有點黝黑的縣丞,柴湛文趕緊躬身行禮說著:“多謝縣丞大人。”

“不用如此。”

宋之智虛扶了一下柴湛文,意思就是不用躬身行禮。

而柴湛文也不知他在穿越之後的名字是否有什麼變化。

於是他就再次說著:“柴湛文感謝縣丞大人,只因我今天喝粥未帶銅錢,就與這位夥計發生了一些爭執,原是我的過錯。”

“哎,這怎會與柴師爺你有關?分明是這蠢貨不認識你。”

宋之智說著就一指還跪於地上的夥計。

“由於允許那粥店開設於縣衙對面,所以在平時凡是我縣衙裡的人去喝粥都不用付錢,只是到了年末才會全部進行結算。”

“是是是,縣丞大人說的沒錯,是小人不認識師爺您,這才為了那兩文錢起了爭執,小人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夥計說著就把手擺成巴掌狀,並且還打算往自己臉上那麼狠狠的一拍。

只是等著真要打到臉上時,這巴掌卻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宋之智在看到這樣的場景之後就真的很想一巴掌直接拍過去,但他還是忍住了。

宋之智只是覺得這樣的做法會有失他的身份。

柴湛文倒是並未在意剛才的這些,他所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名字沒有什麼變化。

就像他的樣子也沒有任何改變一樣,否則宋之智剛才的反應是會有所改變的才對。

只是這個時候柴湛文聽宋之智說著:“柴師爺,你這臉……”

宋之智說著就在自己臉上的相應位置指了指。

由於剛才並沒有注意,此時的宋之智才看到柴湛文的左臉頰位置有點腫,並且還有點發紫了。

似乎是被誰用拳頭打了一下,宋之智立刻想到肯定是夥計揮舞著拳頭打在了柴湛文的臉上。

柴湛文看了一下宋之智的表現,然後他就在自己臉上的相應位置按了按。

但其實柴湛文並沒有什麼感覺,他隱約的記起來好像剛才在粥店裡的時候,是被夥計揮打了兩三拳在臉上的。

這下宋之智是大步走到了夥計的面前,然後一腳踹在了他的肩膀位置,夥計順勢就向後倒去。

並且宋之智還罵道:“看看你這蠢貨都做了些什麼事情!連柴師爺的臉你都敢打!你這蠢……”

宋之智說著就抬起了另一隻腳,他是打算再去踹一腳的。

但柴湛文已經躬身行禮對宋之智說著:“縣丞大人,這不怪他。再說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這是情有可原之事,還望縣丞大人不用責罰於他了。”

宋之智將已經抬起的腳又放了回去,只是看上去他顯得有點不情願而已。

“既然柴師爺都發話了,那就先放過此人,倘若以後再敢如此行事,那決不會像今天這樣!”

“小人不敢了,小人以後肯定是不敢了。”

夥計說著就趕緊爬在地上對宋之智磕著頭,然後他又對柴湛文磕了幾個頭。

只是他的頭並不會真的碰到地面上去,這更像是一種做事的態度。

“嗯,如此就好。”

宋之智不耐煩的大手一揮,其實就是在示意夥計不用再做出磕頭的架勢了。

在聽到宋之智如此說之後,夥計就立刻停了下來。

只是他並未敢直接站起來,他依然跪於地上,樣子顯得有點可憐,並且他還顯示出有所反省的樣子。

“縣丞大人,這縣尊大人似乎並不在縣衙內啊,不知縣尊大人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