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空氣在一瞬間凝結,就連旁邊侍立的丫頭眼神都呆了呆。

當著旁人面,沈珏居然能自如的說出這樣羞辱人的話,當他白玉安是以色侍人的娼妓不成。

臉色在剎那間變得漲紅,那隻捏著杯子的細白手指,指節骨幾乎都露了出來。

衝動讓白玉安想要將茶水潑到沈珏的臉上,但理智又告訴她,應該要先忍忍。

她知道這時候得罪沈珏的確不是好時候。

可自小被人捧慣了的白玉安,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侮辱,理智還未回過神,手上的杯子就已經潑了出去。

站在旁邊的侍女震驚的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向白玉安。

可看了一眼,那位風雅入骨的白大人,亦是一臉錯愕。

沈珏被溫熱茶水潑了滿臉,茶水順著他臉頰落下,顆顆砸在了白玉安的眼睛裡。

她看見沈珏漸漸沉了的臉色,看見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里正醞釀翻滾著異樣情緒,又看見他抿著的嘴角深沉冷漠。

這一瞬間白玉安是有些後悔的,她知道她現在的力量在沈珏面前不堪一擊。

但她無畏迎上沈珏的黑眸,不肯讓自己落了半毫下風。

她是在金殿上被欽點的探花,明白君子氣節,怎肯受這屈辱。

清澈又無畏。

這是沈珏在白玉安眼裡看到的情緒。

一個在朝廷裡沒有任何根基的探花,在他沈珏面前竟有膽子朝著他潑茶。

不愧是白玉安。

也當真只有白玉安才做得出來。

他欣賞他才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面前的探花郎具是樣樣拿的出手的。

偏偏又還生了一張高雅謫仙似的臉。

正經是真正經。

半句玩笑話也聽不得。

可沈珏偏偏見不得他這樣的正經了。

他不信他白玉安今日過來,心裡不知道他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不懂風月情事的白玉安,沈珏甚是想看看他沉淪在情愛裡是什麼樣子。

手指動了動,沈珏目光緊緊盯著白玉安,對著旁邊的侍女道:“叫伺候的都退出院子去,任何人也不許近。”

那丫頭看了眼沈珏肅冷的表情,一刻也不敢多留,連忙彎著腰快步退了出去。

白玉安聽見沈珏這話心裡一驚,從軟墊上站了起來,看向沈珏低聲道:“沈首輔侮辱於下官,若今日沈首輔是下官,又會如何做?”

沈珏不說話,陰沉著臉跟著站了起來。

那臉上還殘著水珠,面無表情的朝著白玉安一步步靠近。

高大的身影逼過來,那投下的陰影一下子就她籠罩。

白玉安心裡有些不安,卻又冷靜下來,憤然仰頭迎向沈珏:“沈首輔難道還要仗勢欺人不成。”

“恕下官……”

話還未說完,白玉安就覺得自己的後腦被一隻大手按住,連反應都來不及,就感覺自己的唇被重重堵住,下一刻唇齒就被強勢的撬開。

白玉安驚了驚,反應過來要掙扎時,雙手已經被沈珏反剪到了身後。

一股恐懼襲來,白玉安眼裡終於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沈珏咬著白玉安的唇畔,一雙黑眸卻緊緊盯著白玉安的眸子,連他一個細微的表情都不願放過。

在見到白玉安那雙平日裡淡遠的眼裡終於露出恐懼的神情時,沈珏笑了笑,又狠狠纏著那小舌讓對方被迫張著唇,任由他索取。

白玉安一個病還未好的人能有什麼力道,即便他用力扭著身子費力掙扎,在沈珏懷裡也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身為一個男子,力氣竟只有這麼點,他白玉安即便不被他沈珏欺負,早晚也會被他身邊的人欺負。

那高寒謙謙君子模樣,心裡頭的隱秘心思,也只有白玉安這單純的傻子看不出來。

這具身子未成為女人,著實是有些可惜了。

但一個不舉的男人,又如何能稱為男人。

他沈珏算不得欺負人,白玉安跟著他也吃不了虧。

鬆開了按在白玉安後腦上的手掌,沈珏空出一隻手就扯下白玉安頭上的白色髮帶,在白玉安驚恐的眼神中就將他身後的雙手捆了起來。

感受到後腦上禁錮的手鬆開,白玉安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她用力偏過頭,抬起腳一腳就踢在沈珏的腿上,又見沈珏拿她髮帶要捆自己,驚慌的又抬起膝蓋去撞沈珏的襠部。

只是腿才剛抬起,就被沈珏的膝蓋壓下,被緊緊按在了牆上,再抬不起腿來。

白玉安氣急,臉色坨紅裡用力別過頭,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這無恥小人。”

“你今日敢動我一下,明日我便跪請在皇帝和太后面前,定要將你在我身上做的事情呈稟上去。”

“讓百官都看看你沈珏的真面目。”

沈珏覺得白玉安有些可笑。

幼稚單純的可笑。

才華橫溢,文采斐然的探花郎,竟把人心想的這樣簡單。

他沈珏又不是那些衝動的毛頭小子,既然能這樣對他白玉安,定然步步都是算計好了的。

一把就將束著雙手的白玉安抱在懷裡,看他一頭烏髮垂下去,一縷髮絲還勾在了他的唇角邊。

略微還有一兩分病容的臉色盡是恐懼與驚慌,眼睛卻是絲毫不服軟的怒火。

眉間的神仙紅痣,讓他像是不然塵埃的皎月。

如今這一輪皎月就要跌入進了人世間。

再不能如往日那樣高高在上,目光中冷清清的沒有旁人。

沈珏笑了笑,抱著人就往內室裡走。

白玉安用力蹬著腿,嘴裡罵道:“你這無恥下流的登徒子,趕快放我下來。”

白玉安掙扎的實在太過於激烈,沈珏幾乎都沒有抱住人,差點讓人滾了下去。

他想著要不再將人腳也一併捆了,不然白玉安定然是不會老實的。

這樣想著的沈珏自然要付出行動,一把將白玉安扔到榻上,還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就拖著他的腿,用繩子綁在了他的腳踝上。

此刻的白玉安就如一個被包裹的粽子,歪在床榻上任人宰割。

看著白玉安的眼眶裡的驚懼,無能為力又可憐兮兮用力掙扎的模樣,沈珏覺得人甚是可憐。

那一頭黑髮鋪開,寬大白衣跟著翻滾,像是一朵盛開的蓮花。

他自然不想這樣對白玉安,可要是人能變通柔軟一些,他自然好生待他。

要讓白玉安服軟,不嚇他是不行的。

且白玉安那口中一聲聲無恥禽獸,沈珏聽來甚是不喜,就黑著臉將人一下子抱住懷裡,用力打了他臀部一下,皮笑肉不笑的道:“玉安再罵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