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所有人都合適?

此話一出,不光是陳青蓮,就連薛長貴等人臉色都變了變。

薛長貴最先反應過來,起身拱手恭喜宋琬清,“大小姐能找到這樣合適的人,我替大小姐高興,也替咱們廣生堂高興。”

其他人尷尬的點了點頭,看向薛長貴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同情和心疼。

陳青蓮心中大喜,宋琬清果然太嫩了。

就算宋琬清找來的人真的更合適廣生堂,讓宋琬清暫時得益,可她卻會因此傷了其他醫館和藥鋪的心。

以後,陳青蓮只需要一點手段,絕對會將他們拉攏過來。

她站起身,掩飾住眼中的開心,搖了搖頭道,“清兒,你這樣說未免也太讓薛長貴寒心了,他做了這麼長時間的薛掌櫃,就算是犯了錯,母親也相信此時沒人比他更合適。清兒……”

“真是難得!”宋琬清打斷了陳青蓮的話,“我們竟然想到一起了。”

“什麼意思?”陳青蓮皺了皺眉。

所有人都看向宋琬清。

“我說的最適合的掌櫃人選,”宋琬清抬起手,指向旁邊,“自然是薛叔了。”

“啊?”薛長貴驚得瞪大了眼睛。

其他人也都是又驚又喜。

只有剛剛還幫薛長貴討公道的陳青蓮沉了沉臉,“清兒,你在說笑嗎?我承認薛掌櫃確實是合適的人選,但是若是讓他繼續留在廣生堂,恐怕……”

“怕春生兄弟不同意嗎?”宋琬清挑眉看著陳青蓮。

陳青蓮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什麼兄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兄弟?”薛長貴也意識到不對勁兒,“春生還有兄弟?他倒是沒說過,跟他的病有什麼關係嗎?”

宋琬清冷笑一聲,“跟他的病倒是沒關係,不過跟薛叔的誤診倒是關係很大。”

眾人不解的看著宋琬清。

“沉魚,你說說吧,剛剛你都看見了什麼?”

“是,小姐。”沉魚衝陳青蓮哼了一聲,才揚聲開口,“我剛才奉小姐之命,偷偷跟著春生他們的馬車,到了春生的家,原來春生有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

薛長貴瞬間明白了,“大小姐,你的意思……前後來廣生堂的春生,根本不是一個人?所以我才會犯了這麼明顯的錯誤?”

宋琬清點了點頭。

“大小姐,謝謝大小姐。”薛長貴幾乎喜極而泣。

事情發生之後,需要離開廣生堂固然讓他難過,可是犯了如此愚蠢的錯誤才是日夜折磨他的元兇。

他立刻跪了下去,“大小姐,你這是救了老頭子一條命呀!”

其實,就算是他拖家帶口的逃回老家,也會被這件事一直折磨,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薛叔,你快起來!”宋琬清上前,將人扶起,“這麼多年,我不聞不問,直接把廣生堂丟給你一個人,說好聽點,是我信任您,可……也是我不負責任。”

她看了眼旁邊的陳青蓮,“也給了某些人錯覺,讓他們想在廣生堂鬧么蛾子,薛叔你放心,以後,我跟你一起,廣生堂發生任何事兒,我們一起解決。”

“好,好好。”薛長貴激動地老淚縱橫,“若是老國醫回來了,看見大小姐成長的這麼快,一定會很開心。”

他擦了擦眼淚,“你母親泉下有知,也會因你驕傲。”

事已至此,所有人都很開心,圍著宋琬清有說有笑。

陳青蓮恨得咬牙切齒,知道自己又敗了,便打算離開,卻沒想到被宋琬清叫住了。

“陳青蓮!”宋琬清直呼她的名字,“這件事,你不想解釋些什麼嗎?”

陳青蓮臉色難看至極,“宋琬清,名義上我是你的母親,你這樣直呼我的名字,眼中可有半點規矩?”

“我說過,你不配我喊一聲母親,”宋琬清眼神微寒,“現在更不配了。”

“你!”陳青蓮渾身發抖的指著她,“你等著,我回去告訴你父親,讓他好好教教你規矩。”

宋琬清幾步上前,攔著她,“春生兄弟說了,是有人給了他們二十兩銀子,讓他們來廣生堂鬧了這麼一出……”

她挑了挑眉,“這人會是誰呢?”

“我哪知道?”陳青蓮面色一陣白一陣紅,“宋琬清,讓開!”

“我當然會讓開,”宋琬清依舊站著沒動,“薛叔,記得一會兒帶人去報官。”

“是,大小姐!”

陳青蓮簡直要氣瘋了,一把推開宋琬清,帶著人狼狽的離開了。

她知道,宋琬清這個小賤人真的不能再留了!

明日便是蕭翊和宋知秋回門的日子,他們必須商量一下,快點除掉宋琬清。

“大小姐,”薛長貴幾步上前,“真的要報官嗎?此事……是夫人所為?”

“應該是她。”宋琬清收回目光,“報官就不必了,這不是什麼大事兒,就算查出來她是幕後主使,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是,不過此事明顯激怒了夫人,”薛長貴有些擔心,“大小姐在侯府,要萬事小心。”

“放心吧,我待不了多久了。”宋琬清招呼沉魚離開。

待不了多久?

薛長貴注視著宋琬清的背影,自言自語道,“老國醫,您後繼有人了!”

宋琬清回到侯府後,果然宋青山又叫她去了主院。

不過這一次,宋青山沒敢在打她,而是讓她去祠堂跪著,“你簡直越來越無法無天,連你母親都不放在眼裡,給我跪著,跪到願意認錯為止。”

“我沒錯,也不會去跪。”宋琬清站得筆直,“如果以後父親沒辦法做到公正,也不用再喊我來主院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

“宋琬清,你給我站住!”宋青山當即氣得直跺腳,“你眼裡還有沒有侯府?有沒有我這個爹了?”

宋琬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一次次傷害她,讓她失望,這樣的爹,她寧願沒有。

“小姐,”出了主院,沉魚才敢開口,“您這樣……侯爺肯定要氣死了。”

“他氣不氣又能怎樣?”宋琬清滿臉不在乎,“他不氣,也不會給我做主,他氣了,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她站在偌大的侯府中,環目四周,只覺得孤寂、寒冷。

沈月去世之後,這裡早就不是她的家了,又或者……這裡從來都不是她們母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