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宋琬清甚至在一邊坐下來了。

趙西揚隱隱得意,從前宋琬清人漂亮,家世也好,兩人境遇天壤之別。

可天意弄人,她現在毀了容,又被楚王退了親,到底還是落到他手裡、任他搓扁揉圓了。

他清了清嗓子,“最重要的一點,你嫁到我們趙家之後,侍奉我爹孃和我,務必用心,以前學的什麼醫術、拳腳,都不要再碰了,專心伺候好我們就行。”

宋琬清點了點頭,“就這些了?”

“暫時就想到這些。”趙西揚揚了揚下巴,“這樣吧,我回去再跟我爹孃商量一下,畢竟娶妻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要求,我寫下來,一併給你,你照做就好。”

宋琬清差點氣笑了,她轉頭看向早就目瞪口呆的陳青蓮,“母親覺得呢?這樣合適嗎?”

“啊?”陳青蓮開始裝傻充愣,“說到底,是你們兩個人過日子,你們自己商量就好。”

“那輪到我了。”宋琬清淺笑著看向趙西揚。

“什……什麼意思?”趙西揚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沒聽見我母親說的話,是我們兩個人過日子,你有要求,難道我沒有嗎?”宋琬清一臉委屈。

“……”趙西揚皺了皺眉,“適當的要求倒也可以,你說出來聽聽。”

“女子嘛,嫁人無非是想要生活的更好……”

趙西揚點了點頭,“放心,嫁到我們趙家,不會虧待你。”

“喲,西揚哥哥這話說的,好像侯府虧待我了似的,”宋琬清故意問陳青蓮,“母親,侯府對我很苛刻嗎?”

“怎麼可能?”陳青蓮語氣堅定,“你是侯府尊貴的嫡長女,哪有人敢虧待你?”

宋琬清接著說道,“所以呀,我未來的夫君,一定要很厲害,至少比我爹厲害吧?西揚哥哥,你覺得你什麼時候能封侯?”

趙西揚瞪大了眼睛。

“還有呢,我現在雖然沒有固定的零花錢,但是我娘留給我的嫁妝,足夠我禍害幾十年了,”宋琬清看向趙西揚,“嫁到趙家之後,每個月至少得給我一萬兩零花錢吧?”

“你瘋了吧?”趙西揚忍不住罵道。

宋琬清沒理會,繼續說道,“我個頭不高,但我希望我的女兒能比我高一點,所以,我女兒的爹至少要比我高一個頭吧?”

她看向已經接近暴走的趙西揚,“西揚哥哥顯然不能長高了,沒關係,你雖然是我夫君,但是可以不是我女兒的爹,這個問題,我自己能解決。”

“不知廉恥!”趙西揚徹底聽不下去了,“還沒進門呢,就已經想著要懷上別人的孩子了,宋琬清,你簡直不要臉!”

“西揚哥哥是在罵自己嗎?”宋琬清半點不生氣,“我說的要求,不就是剛剛你提的嗎?”

“你跟我能一樣嘛?”趙西揚扯著嗓子喊,“我是男子,你是女子……”

宋琬清打斷他的話,“你的意思,男子就可以不要臉了?”

“你!”趙西揚轉向陳青蓮,“她這是什麼態度?就她這樣不服管教,也想嫁進趙家,簡直做夢!”

“你搞錯了吧,”宋琬清笑著說道,“想嫁進趙家的可不是我,對趙家滿意的也不是我,如果我母親說了什麼,那她代表的是她二女兒,宋知秋……”

她衝趙西揚眨了眨眼,“不過據我所知,宋知秋已經要嫁進楚王府了,所以……”

“你耍我?”趙西揚憤怒的瞪著陳青蓮。

“不是,西揚你別急,我來跟清兒說。”陳青蓮立刻轉向宋琬清,“別胡鬧了,你現在沒了跟楚王的婚約,臉又成了這副樣子,能嫁進趙家已經很不錯了。”

宋琬清簡直氣笑了,“我在侯府吃你的還是用你的了?我就算一輩子不嫁,又與你何干?”

“趙家已經很不錯了?”她神色冷了幾分,眼中帶著挑釁,“如果我現在去找蕭翊,說我願意嫁給他,你猜他會不會接受?”

陳青蓮瞬間語塞。

“母親,你的寶貝知秋已經是楚王側妃,我勸你還是安分點,”宋琬清咬牙切齒,“否則,我一個氣不過,嫁到楚王府當了正妃,你的知秋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你!”陳青蓮氣得臉色發青。

趙西揚聽到這兒,隱隱明白了什麼,原來宋琬清不是被楚王退親,而是她退了楚王的親。

既然如此,她連蕭翊都看不上,怎麼可能看得上他?

他這不是自取其辱嘛!

他憤怒的瞪著陳青蓮,“今天的事兒,不會就這麼算了。”

轉身,拂袖而去。

陳青蓮氣得腦袋嗡嗡的響,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清兒,你怎麼就不明白母親的苦心呢?”

“我怎麼會不明白?”宋琬清挑了挑眉,“你的寶貝知秋已經做了妾,你現在巴不得我嫁一個又老又醜又窮的傢伙,這樣才讓宋知秋沒那麼可憐。”

“你!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陳青蓮一臉失望,“清兒,你太讓母親傷心了。”

“確實可憐天下父母心,只可惜,你並不是我的母親。”宋琬清轉身往外走,“陳青蓮,以後也不用在我面前演什麼慈母了,讓人噁心!”

陳青蓮看著宋琬清離開,一把掃掉了桌上的茶杯。

“這個小賤人,以為我願意當她的母親?”

“敬酒不吃吃罰酒,宋琬清,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

宋琬清帶著沉魚往回走,路上,小丫頭忍不住哭了起來。

“怎麼了?”

“小姐,你太可憐了。”沉魚哭的越發厲害了,“夫人想把你嫁給趙西揚那樣的渾蛋,二小姐又日日惦記你的嫁妝,咱們院子裡還有人要毒害你……”

她說不下去了,“小姐的日子怎麼這麼難?”

“傻丫頭,別哭了。”

前世,宋琬清糊里糊塗,沒有發現自己時刻處於險境,所以她不傷心難過;

這一世,她有備而來,早就對他們的嘴臉心知肚明,也知道自己的路不好走,可她有了能改變一切的機會,所以,她更加不會傷心難過。

“放心,他們不會得逞。”

走到景清閣門口的時候,宋琬清囑咐沉魚,“若是發現異常,馬上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