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們中午不在家吃了,我和姐姐出去一趟。”大勤道。

張桂蘭在外面一直很擔心,看向花昭。

“沒事,和齊飛鴻吵架了,我調節一下。”花昭說了半句實話。

“啊?好好的怎麼吵架了?為什麼啊?”張桂蘭道。

“雞毛蒜皮的事。”花昭道。

“哦。”看她不說張桂蘭就不問了。

“沒事,有我在呢。”花昭道。

“嗯,有話好好說,別說氣話,氣話傷人還壞事。”張桂蘭道。

“嗯,我知道了。”大勤現在想想之前自己說得那些氣話,確實很後悔。

兩人出門去了飯店。

飯店過年不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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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人過年還是喜歡一家人待在家裡,一起做飯一起包餃子看電視。

打牌聊天。

很少有去飯店過年的。

大勤索性就給工人放了假。

但是有些外地來打工的人,過年根本不回家,因為要省路費,或者直接沒買到票。

現在就有春運了,比後世都誇張,行李架上都坐人。

所以飯店還留了一部分工人,正好看家了。

這正和花昭的意,不然她不會把人約到飯店來,那樣人多,鬧起來就不好看了。

周圍有人,但是都是自己人,才對自己有利。

一個小時之後,古雨婷到了。

花昭看去,只見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孩,穿著一身手工縫製的棉襖。

衣服並不好看。

但是人好看,清清秀秀,乾乾淨淨的,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眼裡似乎都是純真。

兩條大辮子一左一右垂著,整個人顯得質樸、清純,還有一股柔弱勁兒。

花昭再看大勤。

她年紀也不大,只是二十出頭,但是她大學畢業工作了,又是當飯店的負責人,又是管理著一個資產千萬級別的基金會。

大勤現在身上已經有了股女強人的凌厲和幹練。

各花入各眼,有的男人就喜歡清純柔弱的,有的人就喜歡強勢的。

不知道齊飛鴻喜歡什麼樣的。

古雨婷看到大勤,頓時露出個甜美的笑容,軟軟的,無害的,一般人見了都會喜歡的那種。

“大勤姐...”她的聲音也很好聽,不甜,卻很清脆。

“別叫我姐,我跟你不熟,也不想當你姐。”大勤道。

古雨婷的眼眶頓時紅了,眼淚卻沒有掉下來,很堅強的樣子。

大勤看她的樣子就煩。

“進來說吧。”花昭道。

窗戶擋著,古雨婷沒看見說話的人,但是她趕緊走進包廂。

外面太冷了,不然她更喜歡呆在外面....只可惜這個飯店不營業了,不然就算外面下雹子,她都不進去!

走進包廂,古雨婷一轉頭,就看到了花昭。

張嘴要說的話頓時忘記了。

心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卻是多虧齊飛鴻的女朋友不是她!

不然她根本沒有信心能搶來!

大勤也嫌冷,關上包間的門道:“做吧。”

這是他們的私人包間,現在大桌子空著,兩人就坐在床邊的茶几上。

喝茶。

她並沒有請古雨婷吃飯的意思!

喝點茶,聽她把要說的話說完就趕緊走人,吃什麼飯!

古雨婷坐下,朝花昭笑了笑,沒問她是誰。

只要不是齊飛鴻的女朋友就行,愛誰誰。

大勤也坐了下來,開門見山道:“齊飛鴻是我男朋友,我們馬上就要談婚論嫁了,你最好離他遠點,不然就是勾引別人的男朋友,這種品德不端的人,我可要問問你們學校領導是怎麼教育的。”

這是現在慣常用的對付小三的辦法。

不是鬧到家裡,而是鬧到單位。

鬧到人家家裡,人家家人肯定向著自己人。

鬧到單位就不一樣了,誰有理向著誰。

小三說破天也沒理。

“大勤....你誤會了,我對飛鴻哥沒有其他想法,我就是單純的感激他!畢竟他救過我的命,我沒什麼報答他的。”

古雨婷眼眶又紅了,眼裡晶瑩閃爍,襯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好看了,但是那眼淚就是掉不下來。

“呵!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你是不是想以身相許啊?”大勤嘲諷道。

她看她就是這個意思。

“我沒有!你胡說!你怎麼可以無憑無據冤枉人!”古雨婷站起來質問。

“快用你的行動證明你沒有吧,以後不要出現在齊飛鴻面前!”大勤道。

“你,你是他的女朋友又怎麼樣?你和他交往是你們的事,我和他交朋友是我們的事,你總不能干涉他的交友自由吧?那不是愛他,是害他!他不會快樂的!”古雨婷道。

大勤氣得瞪眼,這是什麼邏輯?

“哈哈。”花昭突然笑噴。

看到兩個人看過來,趕緊收住。

有些人就是能把人氣笑。

“問她那天到底怎麼回事。”花昭道。

她並不想參與吵架,她就是來圍觀的。

大勤也不想跟她吵,她知道吵不明白。

她也好奇那天到底怎麼回事,她光跟齊飛鴻吵架了,沒問出來。

“你那天為什麼衣衫不整地從他宿舍跑出來?你們幹什麼了?”大勤問道。

古雨婷的眼神頓時閃躲了,看著地面道:“沒什麼,你看錯了?”

“你邊跑邊係扣子,很多人都看見了!現在他的同事都在議論,你不解釋一下嗎?”大勤道。

古雨婷嘴角勾了一下又抻直。

“我就是想起突然有事走得急,來不及穿衣服,邊跑邊穿而已....”

大勤怒視:“你在他屋裡脫衣服了?”

“屋裡那麼熱,誰進去不脫外套?”

“你別在這跟我打馬虎眼!我問你你倆到底有沒有不正當關係!”

“沒有!”

“你!”

兩人還是吵了起來。

花昭靜靜地看著。

發現這個古雨婷是個高手,很會拿捏對方的情緒,而且說話滴水不漏。

沒有故意亂說一些不存在的事情,就說些模稜兩可的話,更讓人想歪了。

關鍵是你質問她,人家又真沒說什麼。

花昭瞄了一眼正在工作的攝像機,問道:“總之就是不管大勤多麼討厭你,你都要繼續跟齊飛鴻來往嘍?”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跟救命恩人來往有什麼錯?”古雨婷說得理直氣壯,正氣凜然,又飽含屈辱。這種事有什麼錯?她卻要被人質問、阻攔。

“你打算怎麼來往?一個星期見幾面?

“請他吃飯還是要他請你吃飯?一個星期吃幾次?

“一起逛街嗎?看電影嗎?”

“去他宿舍幫他打掃衛生洗衣服?一週去幾次?”

“除逢年過節外還送幾次禮物?都送什麼禮物?衣服鞋襪還是吃喝?”

花昭問一句,古雨婷臉白一下。

“這個怎麼說得準....”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