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我明白你是為我好。

這件事,我可以不要求送馮桃花和程寶華去鎮上。

不過,卻也不能這般輕易的饒過他們。

要是輕易的饒過他們,那以後村裡頭的人,不就想著,反正推人下河也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那樣的話,豈不是有樣學樣?”

劉支書的這番話,早在田寶珠的預料之中。

所以,並沒有氣憤之類的情緒。

不過,她也沒輕易的就說就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這自然是應該的。

就算不送去鎮上,村子裡的處罰,卻也不能少的。”

就算是為了威懾村子裡其他人,他也絕對不會輕輕地放過程家人。

“這樣吧,讓程家人賠一百塊錢,算是對我的補償。

是送鎮上,還是賠錢,讓他們家自己選擇。

村子裡如何處罰,我不參與也不管。

另外,知青點那邊不是房子塌了麼!

昨天還有知青跑我這來,想借住。

不過,我沒答應。

只是,畢竟我也是下鄉的知青,要是半點不管,好像也有點說不過去。

正好這程家人賠的錢,就當是我的一份心意,用來幫知青點修葺塌掉的房子。

但是,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這間院子我當時跟村子裡是用租的,現在我想,還是買下的好。

畢竟,昨天我拒絕知青點的那些知青借住時,那些知青好像很是不忿,怕是等著劉叔您回來,找您主持公道也說不準呢!”

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劉支書有些苦笑。

若是程家人真的願意賠償一百塊錢給田知青,這一百塊錢,買下這間院子綽綽有餘了!

畢竟,田知青知青還交了房租的。

再加上,這間院子能變成現在這樣能住人,也是田知青自己掏錢修葺的,跟村子裡半點關係都沒有。

還有程家這件事,不能給出一個公道的處罰,哪還有讓人拿錢出來幫村子修葺知青點房子的道理?

不過,程家的錢,拿了燙手。

田知青把錢拿出來修葺知青點,不光知青點的人,還有村子裡的人,都會念她一句好。

而且,她身上沒那麼多錢,也不會招人眼。

之前,那程癩子和王二麻子為什麼會盯上田知青?

還不就是因為知道,田知青得了那譚知青還的錢麼!

“是叔對不住你,既然程家那筆錢你給村子用來修葺知青點塌掉的房子,那這房子就不用再另外給錢了!”

劉支書這麼說完,臉還是有些發熱,有些心虛,不敢看田知青。

“劉叔哪裡的話,劉叔也算是幫了我不少,應該是我多謝劉叔才對!”

聽田寶珠這般說,劉支書的臉皮更加的燙了起來,連連擺手。

“程家這件事,我去跟他們說。”

說完,就回去了。

到了家後,齊月桂早就把晚飯給準備好了。

“你看你,這一天天忙的,連口飯都吃不上。

年紀都這般大了,要是再這麼熬下去,還要不要這條老命了?”

嗔怪完,就拉著劉支書坐下,把飯碗和筷子塞到他手裡。

“喏,趕緊的吃吧!

知道你等下,肯定還有事要忙。

但是,不管咋樣,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虧了誰,也別虧了自己的嘴,快吃!”

劉支書原本張嘴想解釋,聽到自己媳婦這般說,連忙端起飯碗,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完,他就揹著手,去了程家。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跟程愛文說的,第二天,程愛文就把賠給田寶珠的一百塊錢,送到了大隊部。

當著大傢伙的面,放在了田寶珠的面前。

卻沒想到,田寶珠轉頭就把這筆錢給了村會計。

等程愛文知道,這筆錢是被田寶珠送給村裡大隊部,讓買材料和請人去修葺知青點的房子時,臉色鐵青的走了。

而村民們得知田寶珠拿了錢出來給知青點修葺房子,紛紛都露出驚愕的表情。

不過,更多的卻是說田寶珠是個好人啊!

畢竟,知青點的房子修葺的錢,肯定是要隊裡出的。

可這隊裡的錢,不就是大傢伙的錢嘛!

現在不用動大隊裡的錢,雖然他們沒看到錢落在自己手上,可也有一種佔了便宜的感覺。

對田寶珠的感官,自然是要好上許多。

至少,這些日子下來,因為田寶珠的事,導致村子裡發生這麼多事,原本對她有些意見的村民們,都把那小心思給收了起來。

同時,知青點的知青們,聽到這個訊息,完全震驚了!

若是田寶珠真的有這麼好心,為什麼昨天請她看在同是知青的份上,讓女知青們住一晚,為什麼不答應?

只是,這錢給的是實打實的,做不得假。

有點良心的,想起昨天他們咄咄逼人的想逼田寶珠借屋子給女知青們住,心裡就充滿了愧疚。

特別是他們原本想找劉支書,想辦法把田寶珠從她那個院子裡滾出去。

現在想想,實在是沒臉見人。

一些人退縮了,自然就導致想跟劉支書告狀的人,就剩下了沒幾個。

俗話說的好,獨木難支,他們幾個知青,哪裡能翻出浪花來?

而且,劉支書也趁知青點的人都在的情況下,把田寶珠那間院子屬於她的訊息,也告訴了知青點的這些知青們。

聽到這個訊息,馬真真第一反應就是尖聲喊道。

“不可能,那房子怎麼可能是田寶珠的?”

劉支書聽見馬真真這麼說,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

“那間房子本身已經差不多快倒了,根本沒辦法住人。

現在能變成這樣,都是田知青自己花錢給修起來的。

其實,之前話沒說清楚,田知青的房子是她本人的,就是那塊地,是租給她的。”

聽到這話,剩下那幾個想鬧的知青們也都沉默了。

畢竟,難不成讓劉支書把租給田寶珠的地給收回來給他們嗎?

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就以田寶珠那軟硬不吃的性子,怕是寧可把房子給拆了,也不可能白白拱手讓出來給他們住的。

更何況,現在田寶珠都自己掏錢給知青點修葺房子了。

要是他們再逼劉支書把租給田寶珠的地給收回來,恐怕會被千夫所指吧?

想到這個可能,除了馬真真之外,其他那些知青都歇了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