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不是說過他死也不會喜歡沫沫嗎?”

周浩說著話,剛要傳球,讓江陽斷了,傳給了隊友,周浩鄙視他,“你這是作弊啊。”

江陽說話頭是他起的,他這屬於自作自受。

周浩無奈長嘆一口氣,“郝仁表白是在後海,沫沫指著河,說郝仁敢跳下去,她就考慮。”

江陽有了興趣,“然後呢?”

周浩趁他身子一停,截斷隊友給江陽傳來的球,投了一個三不沾,周浩忙繼續剛才的話題,遮掩自己的尷尬,“郝仁二話不說就跳下去了。”

郝仁不會游泳,要不是旁邊有也野遊的大爺,郝仁估計要交代那兒了。

沫沫最終還是答應了郝仁。

“行吧。”

江陽把球丟進籃筐,他覺得這事兒挺沒意思的,就沒在說這茬,而是說起了昨天他爭取來的機會,問周浩,“你覺得怎麼樣?”

周浩有點兒不想做。

誠然如江陽所說,窮有窮的拍法,富有富的拍法,可人總得圖一些東西,這明擺著沒什麼油水的東西,用那麼長的時間拍電視劇,還不如他們拍廣告賺錢呢。

要是圖名吧,一個城市電視臺,還不是南方富裕城市的,在這臺裡上一部電視劇,給他們也掙不來名聲,也不會因此就說讓他們就進入影視圈了。

他們還得去申請各種證件等,不是說拉起一個隊伍就行了,“挺麻煩的。”

不過,江陽要是寫劇本的話,他們可以倒騰一個劇本賣出去。

江陽搖頭。

他知道《地下交通站》這個劇本,即便在一個城市電視臺播不火,總能火起來,而且不是播出一陣就過時沒人看了,這電視劇常看常新常有人看,江陽覺得把版權握在手裡,不是說沒有油水可撈。當然,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

周浩也沒說完全不行,“你要能拿出剛拍的短片一樣經典的劇本,咱們也可以玩玩。”

“好。”

江陽一個投籃,籃球進了籃筐。

他們打的差不多了,天氣漸漸熱起來,江陽走到李清寧身邊,拿起水杯大喝一口,李清寧從《東方快車謀殺桉》回過神,給他擦了擦汗,他們向周浩告別。

今天貓爺要上線。

有個商業中心新開業,網上說這個商業中心的一家店做的魚特別好,李清寧打算去嚐嚐。路上要路過張震那片衚衕,他們拐到了巷子口,時間還早,江陽打算去讓張大爺再做一個鼎香樓的微縮模型,他昨天回憶了,頭沒疼,回想起了一些,但不連成串。

他還得借微縮模型,打磨一下記憶。

他們一下車,剛進巷子,就見張大衛在烤羊肉串,烤的滿頭是汗。

江陽也是服氣,“張叔,你上午就出來賣烤串了?”

這生意不是下午才火嗎?

張大衛說江陽不懂,這叫差異化經營,當然,也是因為他昨天羊肉串弄多了,沒賣出去,早上出來繼續賣,他問江陽:“你們來幾串?”

江陽忙拒絕,“算了,算了。”

他越來越相信張大衛是說相聲的了。

張大衛看著江陽身邊戴著帽子的美女,“這位是?”

“我老婆,老爺子在家吧?”

張大衛讓江陽進去,大爺差不多把江陽要的東西弄好了。

待江陽他們身影消失後,正烤肉串的張大衛忽然抬起頭,“有點兒眼熟。”

張大爺為了細節,把微縮模型做的稍微大一些。

李清寧繞著看了一圈,覺得不錯,江陽要是早把這模型拿出來,她看起來也不至於那麼沒頭腦。那十幾個小人,張大爺也做的差不多了,江陽現在就能拿走。

江陽謝過張大爺,又把鼎香樓的設計給他說了。

在倆人交流的功夫,李清寧坐在旁邊,覺得江陽和大爺認真交流的樣子還挺好看的。

******

侯兵穿戴好裝備出門,剛騎上車,見對門姑娘坐在院子椅子上乘涼。

侯兵見過她幾次,但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只知道她看不見,還喜歡跑步。

她耳機線沒有全部插進手機裡,以至於外面有聲音,在放一首歌,“……關於理想我從來沒選擇放棄,即使在灰頭土臉的日子裡,也許我沒有天分,但我有夢的天真,我將會去證明用我的一生,也許我手比較笨,但我願不停探尋,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遺憾……”

侯兵騎車離開了,又折回來,“你,你耳機沒接好。”

“嗯?”

姑娘愣了一下,把耳機拿下來,又聽了一遍,“哦,謝謝。”

她摸索著到插耳機出,把耳機插進去。

侯兵猶豫了一下,問她:“這首歌叫什麼名字,挺好聽的。”

姑娘沒想到侯兵會跟她搭話,愣一下說:“《追夢赤子心》。”

侯兵拿出手機,在音樂軟體上查詢,然後他發現,這首歌安遠樂隊唱的,編曲是——

“李魚?”

出品公司是錦鯉工作室。

寧姐的編曲。

他抬起頭問姑娘,“你,你喜歡這首歌?”

姑娘輕輕點了點頭。

侯兵想說話,沒說出口,同樣在手機放著這首歌,戴上耳機,“我走了,再見。”

“再見。”

侯兵騎車出了小區,風往臉上吹,振奮人心的歌在耳膜上敲打,讓他覺得荷爾蒙在飆升,他中間停下來給江陽打了個電話,江陽那邊很吵,似乎有什麼演出,聽起來很響。

“喂,猴子。”江陽那邊的打聲。

侯兵問他知不知道安遠樂隊。

“知道。”

“幫我要個簽名!”侯兵的聲音也大起來,惹來旁人注目。

江陽答應下來,剛要問怎麼追起安遠了,侯兵那邊來訂單,掛了電話。

“怎麼了?”李清寧問江陽。

江陽把手機收起來,搖了搖頭。

這兒的商場還真是新開業的。

他們從張大爺家出來就來這兒了,正好在商場看到一個兒童舞蹈機構在招生表演。這本來沒什麼,他們從旁邊經過,然後就見一個人偶在架子鼓後面敲著敲著,不知道為什麼來脾氣了,竟然雙踩敲鼓,把一個兒歌整的熱血沸騰,前面表演的小朋友都懵了。

李清寧在旁邊聽著,覺得有點兒水平,組個樂隊在酒吧表演的水平是有的,來這兒敲兒歌是大材小用了,難怪有脾氣,敲的嗨起來。

不過也正常,說相聲的還上午賣烤串呢。

李清寧這邊剛感慨完,就聽江陽心裡響起一個妖嬈的聲音,“我像一盒名牌的香菸,我塞進了窮人的口袋,我像一隻貪婪的耗子,我被富人收養起來……我被活活的逼成了個工人,我被活活的逼成了個商人,我被活活的逼成了個詩人,我被活活的逼成了個廢人吶!”

有點意思。

李清寧驚訝的看向江陽。

她以為這雙踩就夠熱鬧的了,想不到江陽的內心更熱鬧,把民樂和搖滾糅合,挺有意思的。

而且歌兒吧——

聽起來多少精神有點兒問題。

但莫名的就讓人覺得很——

很來勁兒。

果然沒事兒就得把老公拉出來遛一遛,總是有意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