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當仁不讓的娜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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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委屈極了……眼淚都在眼眶裡轉圈……
娜哈不在的時候他思念娜哈,從娜哈走的第一天,栽種下第一棵花苗的時候,他已經在幻想娜哈看到這些花朵時候的歡喜樣子。
現在,娜哈卻質問他為何要靡費,而不去理睬長安城裡那麼多的乞丐與流民。
所以,李弘就把頭低下來,儘量的只看腳尖前面的那一塊地方,至於別的,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去看了。
武媚則笑眯眯的看著兒子跟娜哈之間的交流,能讓她驕傲的兒子這時候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的人,只有娜哈一個。
看了一會,實在是為兒子感到尷尬,她就帶著宮人們上了二樓。
她的身影才消失在樓梯上,就聽見李弘老虎一樣的咆孝聲。
“我每天都在想你,擔心你的安危,擔心你吃不飽穿不暖,擔心你會不會被馬賊搶跑,擔心你找不到母親傷心失望。
每想你一次,我就種一棵花樹,我希望等你被西域的風沙折磨的心力交瘁的時候正好可以看到這些花,讓這些滿含我思念之情的花樹可以安慰你,讓你忘記西域的風沙跟冷酷。
結果,我在一心一意的想你,你卻在考慮我在胡亂花錢?
你的三萬貫被我拿去交給一個能辦事的人去隴右屯田去了,他保證三年之後給我一百萬擔糧食,你錢多有個屁用,大災來到的時候是能吃還是能保暖?
你的破佛國一定窮的要死,沒有糧食吃就等著餓死吧,你冤枉我……你冤枉我……
這裡的花費的每一個錢,都是我在東宮種菜得到的收入,老天爺啊,我堂堂的大唐太子,每日裡還要抽時間去關心東宮菜鋪子裡的收入……說出去都丟人啊。
娜哈,你別跑,今天要是不打你一頓這事就過不去……”
“哎呀……你居然拿棒子打我頭……”
隨著李弘的慘叫聲從樓下傳來,武媚正在深情的撫摸著一朵盛開的月季。
春嬤嬤陪著武媚,看似很安靜,可惜,呲出來的一嘴的白牙完全暴露了她的心情。
大宮女憂心忡忡的想要說話,卻發現皇后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這滿滿一層樓的月季花上。
“這本抓破美人臉的月季確實不錯,剪下來,回頭裝進花瓶裡。”
春嬤嬤連忙吩咐宮人們拿小刀割花束,大宮女這個時候對樓下傳來的乒乒乓乓聲已經膽戰心驚至極,從花盆碎裂的巨大聲響中,她就能想到樓下的戰況是何等的激烈。
“皇后,太子……”
大宮女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武媚給打斷了。
“挑的,香的,正在開的,都給本宮剪下來,不要花骨朵,也不要開殘的。”
說著話,武媚自己也掏出一柄精緻的小刀開始小心的割花束,月季花不好割,上面有刺。
“哇……李弘你混蛋……”
娜哈的慘叫聲也從樓下傳來,看樣子是被太子殿下給打痛了。
武媚嘴角微微上翹,李弘的武功如何她是知道的,就算娜哈也能打,可是,她終究是一個女子,儘管娜哈身高在女子中算是高大的,可是,面對同樣甚至還要高一些的李弘,她終究是打不過的。
更不要說李弘練武是真的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出來的,而娜哈練武的時間很長,可惜,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所以,樓下娜哈的慘叫聲就逐漸多起來了。
武媚看完了月季,牡丹,杏花,桃花,石榴之後就從樓上下來了。
當時,李弘正扯著娜哈的一隻胳膊向後扭,娜哈則抓著李弘的頭髮不鬆手……
武媚就當沒看見,帶著一大群宮人施施然的離開了李弘的天上花園。
大宮女實在是忍不住了,對武媚道:“皇后,娜哈小娘子實在是……”
武媚笑道:“我倒是也想跟陛下撕扯一番,可惜,陛下不幹。”
大宮女道:“皇家……”
武媚又道:“你們若是如此對待太子,自然是要被砍頭的,娜哈嘛,則無妨。”
春嬤嬤接著對大宮女道:“我今天啥都沒看見,怎麼就你看到了那麼多的事情?”
大宮女不敢反駁武媚的話,正要呵斥一下春嬤嬤,要她記得守規矩,可惜,春嬤嬤已經抱著一大束花跟著皇后走了,只留給大宮女一隻肥碩的屁股在那裡扭啊扭的頗有幾分風情。
娜哈跟太子在天上花園撕打的事情很快就傳進李治的耳朵裡。
他同樣沒有理睬誰對誰錯,只是奇怪自己兒子花了大心思討好娜哈,為何會是這個結果。
對於李弘沒辦法娶娜哈為太子妃的事情自己早就說過了,不過,在李治看來,這並不影響自己兒子喜歡娜哈,太子妃的位置更多的跟朝政有關,至於太子喜歡誰,那就是太子自己的事情,對皇家而言,弄一個太子妃放在位置上給別人看,弄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留著給自己看,這根本就不叫事情。
也就是娜哈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換一個女人,連進入東宮的機會都不會有。
“如此說來,兩人撕扯的很厲害?”閒的發慌的李治對自己兒子的八卦都不肯放過。
“一樓全是迎春花,開的如火如荼的,現在已經破爛不堪了,沒幾盆花是好的。”左春站在邊上一邊想一邊道。
“皇后就沒有呵斥他們?”
“沒有,皇后從天上花園採了很多的花,看樣子是要插花瓶裡裝扮兩儀殿呢,至於娜哈小娘子跟太子的糾紛,皇后就當沒看到。”
李治嘆息一聲道:“這樣的才是一對。”
左春道:“他們是真的在撕打,太子額頭上有一個青包,娜哈小娘子的鼻子在淌血。”
李治咋舌道:“沒有下死手吧?”
左春道:“娜哈小娘子掄棒子的時候,明顯是收著力氣的,太子打在娜哈小娘子鼻子上的一拳也明顯是無心之舉。”
“現在還在打嗎?”
“不打了,兩個人看樣子都打累了,正在吃太子蒐集到的鮮果呢。”
李治摸摸巨熊的腦袋,澹澹的道:“封鎖訊息,別傳出去,這對太子不好。”
左春連忙道:“已經吩咐下去了,沒有哪一個不長眼的敢傳出去。”
天上花園裡靜悄悄的,娜哈從嘴巴里吐出一顆龍眼核,隨口抱怨道:“挺好的果子肉只有薄薄一層,為何有這麼大的一顆果核?”
李弘咬一口梨子,見梨子汁水四濺的看著不錯,就把咬了一口的梨子遞給娜哈道:“這個好吃。”
娜哈接過來咬一口道:“我還是想吃香蕉。”
“香蕉是啥?”
“我哥在西域的一個大山溝裡遇見的一種果子,長條形狀,黃黃的,剝掉皮就能吃,裡面的果肉香糯綿軟,味道好極了。
我哥說這種果子在極南邊才會有,弄不清楚為啥那個西域大溝裡會長香蕉。”
李弘點點頭道:“只要有,我就能給你弄來,說說,為何兩年不見,一見面就衝我發那麼大的火氣?”
娜哈三兩口吃掉果子,用手帕擦拭一下嘴巴跟鼻子,見手帕上還沾著鼻血,不知為何又惱怒起來了,抬手在李弘的腦袋上砸了一拳道:“都是你的錯!”
這一拳頭又砸在他腦門上的大青包上,痛的他再一次跳彈了兩下,想要還回去,見娜哈的鼻子又在流血,就掏出手帕扯成布條,塞住娜哈的鼻子道:“我就想知道我錯在哪裡了,我母后那麼不講理的人,在殺人的時候也會告訴死囚,為啥要殺他。
我錯在那裡,你倒是說啊。”
娜哈仰起頭,小心的將布條往鼻子深處捅一捅,甕聲甕氣的道:“我以為你會在咸陽橋等我,結果,你沒來。”
李弘聽了娜哈的理由,有些慚愧的低下頭,小聲道:“你沒回來的時候,我經常去咸陽橋盼你回來,可是,你回來的那一天我沒有去。
不是父皇母后不允許我去,也不是被大食國的使者絆住了腳,而是,我忽然發現,不知道見了你要說啥。”
娜哈奇怪的道:“歡迎我啊,誇我啊,給我拿好吃的啊,你可以乾的事情很多呢。”
李弘抬起頭慚愧的對娜哈道:“父皇母后給我訂下一門親事,要我娶裴氏女裴婉瑩當太子妃。”
娜哈不解的道:“你娶她就是了啊,跟你來咸陽橋迎接我有什麼關係?
哦,那個裴婉瑩不許你來?”
李弘傲然道:“她還沒有資格阻攔我要乾的事情。”
娜哈更加奇怪了,看著李弘道:“那你為啥不來?”
李弘瞪大了眼睛瞅著娜哈道:“你真的不明白嗎?你難道不喜歡我嗎?”
娜哈理直氣壯地道:“我喜歡你啊。”
李弘咆孝道:“那為啥你聽說我要娶別的女人了,你竟然一點都不傷心?”
娜哈不解的道:“我喜歡你,是我喜歡你,跟你,跟那個裴婉瑩,甚至跟你父皇母后一點關係都沒有。
難道說,你喜歡我,是因為我哥哥,或者我嫂子,你才喜歡我的?”
李弘勐烈地搖頭道:“自然不是!”
娜哈笑眯眯的將眼睛湊到李弘眼睛跟前道:“這不就完了,喜歡一個人是兩個人的事情,跟第三個人沒有關係。”
李弘訥訥的道:“真的沒有關係嗎?”
娜哈站起身挺著飽滿的胸膛道:“我不能嫁給你,嫁給你的話,就要留在皇宮這個鳥籠子裡,會讓我不快活,我還有好多好多的子民需要我照顧呢,他們現在很窮,很多人都吃不飽飯,穿不起暖和的衣衫。
我要讓他們吃飽飯,穿上暖和的衣衫,有羊可以放牧,有牛可以擠奶喝,有馬可以騎乘。
到了那個時候,我就來找你,趕走你的太子妃,我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