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盤!”

趙紅泥直接走到齊等閒的面前,鄭重無比地說道。

齊等閒愣了愣,然後搖頭道:“算了,昨天那三番戰,已經讓我很累了,腦力不夠用。”

趙紅泥臉色陰沉,道:“贏了就玩剪刀?太不要臉了!”

齊等閒笑了笑,說道:“我只不過是僥倖贏你半目而已,沒必要這麼計較吧?職業棋手輸不起啊?”

趙紅泥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接近我不就是想見我姐趙紅袖嗎,你跟我下這盤棋,我讓你見她!”

趙紅袖,趙家的“天罰”,終極武器。

據說實力還在趙家守護神趙辮子之上,齊等閒對這個女人,一直都非常好奇。

接近趙紅泥,便是因為“天罰”趙紅袖!

齊等閒可不會傻到跟趙紅泥現場下一盤,昨天那三盤棋可都是他請的槍手。

當然,齊等閒也沒有想到玉小龍的棋力居然這麼恐怖,能在先輸一局的情況下,連扳兩局,達成兩勝的戰績。

“我也很想跟你下盤棋啊,可我畢竟不是職業棋手,腦力消耗是很嚴重的。有空了,咱們再下吧!”齊等閒笑呵呵地說道。

趙紅泥臉一黑,伸手就要去拿齊等閒的小臂。

齊等閒卻是在這個時候將手一揮,畫了個圓,一下縮回。

趙紅泥搶前一步,照臉就是一拳,但齊等閒身體鬆鬆垮垮一個抹勁,直接把拳頭抹開了。

“你的太極拳果然練得爐火純青。”趙紅泥面無表情地道。

她剛剛的出手,就是想試探一下齊等閒是不是真的會太極,剛剛那兩下,足以說明。

現在她很肯定,昨天跟自己對弈的人,就是齊等閒本人了。

從棋風能夠看人,從拳法也能夠看人,昨天輸掉的那兩盤棋,對手走的都是以柔克剛的路子,明顯深諳太極黑白陰陽之道。

今天齊等閒所展現出來的太極拳理,讓趙紅泥非常認可。

“你誰啊,不要打擾我們練功行不行?”楊關關在這個時候走上前來,冷聲說道。

“嗯?”趙紅泥轉頭看了過去,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小丫頭片子練了點功夫,就覺得自己很厲害了?”

楊關關眼神一冷,說道:“你要不要試試看?”

齊等閒卻是攔在了兩人中間,擺了擺手,道:“你不要跟她打,這女人練硬太極的,你不是對手。”

齊等閒上次見過趙紅泥是怎麼一招“手揮琵琶”把一個小混混給扔出去的,對她的功力高低非常清楚,目前楊關關的水平,還達不到與她爭鋒的境界。

“不打怎麼知道!”楊關關卻是不卑不亢地道。

自幽都監獄磨礪以來,她的性格變得強硬了不少,膽氣也足,說起話來比平時有力多了。

趙紅泥沒再理會楊關關,而是對著齊等閒道:“什麼時候跟我下?”

齊等閒懶洋洋道:“改天,有空了網上再約。”

趙紅泥聽出一絲端倪來,道:“為什麼不線上下對弈?”

齊等閒道:“我很忙的,這麼大一公司老總,有空跟你坐下來下棋啊?”

趙紅泥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

趙紅泥揹著棋盤走了,馬尾辮在腦後一甩一甩的,很有節奏,光看著她的背影,就讓人感覺很是清新脫俗。

“她很厲害?”楊關關忍不住皺眉道,語氣疑惑,“我怎麼感覺不出來!”

“她是職業三段棋手趙紅泥,估計是受棋道薰陶,所以你感受不到什麼武人的兇悍氣息。”

“別看她氣質文弱,但真要動起手來,你還真不是對手。”

“一百七八十斤的大漢,她隨手一下就能拋飛三五米遠。”

齊等閒對楊關關笑了笑,很認真地說道。

黃憧也在一旁點頭道:“這個女人真的很危險,我在特種部隊裡待了很多年,有一種天然的直覺。”

“我感覺,這個女人的體內,沉睡著一頭猛虎,一旦醒來,就會吃人!”

“有時候,外表並不能決定一切。”

齊等閒聽到這話,覺得他很裝逼,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道:“一天就沉睡著猛虎,沉睡著獅子的,你給老子拍電影呢?給我老老實實扎馬!”

黃憧委屈得垮臉,但還是老老實實扎穩了馬步,心裡瘋狂吐槽。

楊關關忍不住嘆道:“職業三段,武力卻還這麼高,看來,真是個天才……一山還比一山高啊!”

齊等閒卻是歪頭看了看她,說道:“你別在那裡凡爾賽了!”

楊關關驚訝道:“我?凡爾賽?!”

齊等閒道:“你斯坦福留學畢業,擔任天籟的董秘,年薪加分成一年上百萬,而且練功天賦又這麼好,有什麼臉羨慕別人?”

黃憧在一旁連連點頭表示贊同,畢竟,只見齊等閒給楊關關加練,他加練的機會可是少之又少的。

楊關關愣了愣,然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原來我也這麼優秀啊!”

“我們練武有個比較玄學的境界,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

“為何要見自己?因為要認識到自己的渺小。但是,也不要因此而妄自菲薄。”

“有一顆無敵的心,往往是最重要的。”

齊等閒看著楊關關,又教導了一番大道理。

“其實,我覺得這境界卻是應該倒過來,是見眾生,見天地,最後見自己。”

“先見眾生,便是體會人生酸甜苦辣;再見天地,便是見宇宙之廣闊、神明之偉岸;最後,照見自己,知自己之渺小,永存一顆敬畏之心,才能守住道德的底線。”

楊關關畢竟是斯坦福畢業的高材生,也上過高等級的哲學課,聽到齊等閒這番話之後,不由目瞪口呆,有些不相信這是他說出來的。

便如她聽到一位老教授說:“我越是學識豐富,便越是信仰神明,相信祂創造了一切,然後,我心懷敬畏。於是,我才能將與我一般的生命,視作平等的,我才懷有敬畏的心靈,從而不去信仰權力,迷失在慾望當中。哲學的盡頭,即是神學。”

現在對比一下,齊等閒所說這一番道理,兩者還真有相似之處。

這個時候,她若有所悟,心想:“難怪武學的最高境界叫打破虛空,見神不壞。”

晨練結束之後,齊等閒照例請兩人到公園門口的包子店裡吃小籠包。

結果還沒吃完呢,就接到了儲運部經理打來的電話。

“齊總,出事了,衛生局的人把咱們的貨車全攔了,說是接到舉報我們有運輸違規藥品,要例行檢查!”儲運部經理火急火燎地說道。

齊等閒一聽,火冒三丈了,這個姓馬的,還真是迫不及待地來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