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在他懷裡的一瞬,她被他充滿威嚴的灼熱裹住。

一時,竟想起T國酒店那晚的場景,心臟跳得激烈。

平息了心跳,她推開他,後退半步,才道:

“你真的想聽實話?”

金玹知挑了挑眉,示意讓她別廢話。

她湊到他耳邊,低聲:“於庭川以前在T國工作時,是我的恩客,我做過他的生意,但他沒給足錢,我進霍氏就是想找他討債。”

要不是察覺她眼底壓得緊緊的一抹戲謔,他還當真了,反應過來,嚴厲了語氣:“說實話。不然我報警了。”

她這才收拾了臉色,恢復正形:“好吧,我說實話了,我有個姐妹,和於庭川談過戀愛,但被拋棄了,所以我才進了霍氏集團,想伺機報復他,修理一下他,但你放心,絕對不會影響集團。只是私人恩怨。”

金玹知看著她:“你編的故事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莫染見他還是不信,皺眉:“我說真的…”

金玹知諷刺:“他真是你姐妹的前男友?你難道不知道他不喜歡女人嗎?”

莫染:……

什麼?

於庭川是喜歡男人的?

該死,上頭怎麼連這麼重要的資訊都沒查到,沒告訴她?

金玹知見她怔在當下,走近幾步,垂下眸,凝視她: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進霍氏,為什麼一直盯著於庭川。”

莫染被他清涼而寬宏的目光包裹其中,心尖微微一動,就像被什麼撞了一下胸腔。

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推著自己,讓自己差一點,就將自己真正的身份、進入霍氏的目的,一五一十說了。

死死掐了一下大腿,又攥緊掌心,才從泥沼中抽身而出,輕微甩了一下頭,意識才清醒了一些:

“……反正我沒惡意。放心,我做的事情,對霍氏集團,對你,絕對不會有任何影響。”

金玹知收回目光,沉吟片刻,終於道:“行了。回會議室吧。”

莫染鬆了口氣,疾步朝會議室走去。

金玹知看著她的背影,呼吸起伏。

剛才,他對這個女人用了不為人知的能力。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有一點與別人不一樣的能力。

他能輕易說服和打動對方。

讓對方按照自己的意思形事。

這一點,父母也知道,一直不讓他濫用。

尤其媽媽,總是提醒他,別被人發現。說有特殊能力,並不見得是件好事。

這麼多年,他一直按照父母的意思,極少用過這個能力。

事實上,以他目前的地位,就算不用這個能力,也有一群人前撲後擁,上趕著按照他的意思做事。

但這一次……

他卻沒聽父母的話。

因為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個莫染,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只可惜,她居然沒被自己暗示成功。

他這個特殊能力,人生第一次,在這個女人面前,居然……

失敗了!

這隻能證明一點——

她的意志力非常強大。

不是一般人。

甚至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

……

開完會,所有人都散了。

莫染也跟著市場部的人下樓了。

會議室內,只餘金玹知一人。

他沉思少許,對助理吩咐:“去查查於庭川辦公室外的監控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壞掉。”

助理許久後,才回來:

“總裁,監控室的人去檢視了一下,那些監控的效能是好的,現在已經恢復了運作,也就是說,只是剛才失靈了一段時間。”

金玹知眉頭蹙緊,所以說,剛好是莫染經過於庭川辦公室時,監控失靈了?

他手指在桌面輕點:“有沒有查到為什麼會失靈?”

助理遲疑了一下,道:“監控室的人說了,可能只有一個原因……監控當時被幹擾器給干擾了。“

“干擾器?”金玹知坐直身軀,“意思是,那段時間,有人可能拿著干擾器,故意對監控進行干擾?”

“是的。”

金玹知眸色複雜起來。

這麼一來,他對她的背景更好奇了。

助理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忍不住:

“…總裁,那個莫染,明顯就有些問題,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地調查於庭川……您真的還要繼續留她在公司嗎?”

金玹知眸光一閃,淡定道:“暫且由著她去吧。”

*

接下來的幾天,莫染沒再與金玹知打過照面,只偶爾遠遠見過一兩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兩次,他幫自己解了圍,她對他的感覺,與以前不太一樣了。

這些年,她都是一個人來來去去,獨來獨往。

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

從沒有人關注過她,更沒有保護過她,哪怕……

他的保護,根本只是隨手,甚至無心。

這天傍晚,下班後,莫染手頭還有點工作,做完了,最後一個走出部門,乘坐電梯下了樓。

一樓前臺都下班了,整個大堂空蕩蕩的。

玻璃窗外,冷風襲來,她望出去,才發現外面下雨了。

幸好她每天習慣隨身攜帶一把摺疊傘。

她拿出傘,剛走到門口,只見金玹知站在臺階上。

他沒帶傘,也不知道是在等助理接自己,一個人站在那兒。

估計和自己一樣,也是加班到現在。

她呼吸一動,看一眼手裡的傘,想過去給他,剛走過去幾步,卻看見一輛白色賓利歐陸疾馳過來,在霍氏大廈門前停下。

雨裡,一個紅衣年輕女子舉著傘,下了車,衝著臺階上的金玹知揚起手臂,打了個招呼:

“小酥寶,等急了吧!”

小……小酥寶?

這是他的乳名嗎?

莫染腳步一駐,往後退了兩步,用牆壁擋住自己的身體。

女子走近,與金玹知年齡差不多,生得秀麗絕倫。

金玹知看到對方,也露出驚喜的笑靨:“你怎麼來了?”

那笑容,是莫染從沒見過的。

至少,進了霍氏,她見過他對下屬的和藹親切,脾氣上頭的嚴厲固執,卻從沒見過他對著人這麼笑過。

“嗯,我陪爸爸來華國玩,經過潭城,去華園看你,聽說你還沒下班,又看見下雨,爸爸讓我來接你。”

女子將傘放在金玹知頭頂上,幫他遮住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