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難道是那個手鐲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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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扎了兩下,掙扎不開。
能感覺到這男人加註在自己身上的從沒有過的蠻力。
他將她調轉過來,俯下頭就去覓她的唇。
夫妻雖只一年,但他還是熟悉她的身體。
儘管她早就不是原先的那個軀殼,已經再世為人。
可銘刻在骨子裡的有些東西,百年千代,都是不會變的。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吻得差點喘不過氣,在他手掌的遊弋下,竟勾起從未有過的灼熱。
火星,蔓延在兩人身體。
她能感覺到這次的他,比那次在秋水山莊,他將自己當成蘇蜜,還要用力、蠻橫。
終於,她拉回意識,狠狠推開他,見他還要俯身過來,呵斥:
“宗律!”
他就像士兵聽到命令一樣,身體繃住。
她擦擦嘴角,忽而緩柔了聲音:
“你是真的想要你是彌補我嗎?”
宗律毫不猶豫地點頭,沙啞的聲音中有些急切:
“只要你說的,我都會辦……做不到的,我也會想辦法去做。”
她輕聲:“如果你真的對我有愧疚,真的想彌補我,你只用做一件事……”
頓了頓,在宗律期盼的目光中,冷涼了聲音,一字一頓:
“離我遠遠的,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空氣冷卻。
宗律目色集聚頹暗下去,心冷了下去,卻不想就此罷休,將她的手拉到唇邊,忽的眼圈發紅,垂下睫:
“對不起……我剛剛有點衝動了。原諒我。好不好。”
彷彿低下尊貴頭頸的黑天鵝。
從沒有過的謙卑,掙扎。
一瞬間,凌彎彎心尖差點軟了一下,卻還是抽出手指,後退:
“事情都過去了。不必抱歉。”
“你已經傷害了你的妻子,這是永遠無法彌補的,就算說一萬句對不起都沒用。”
“你和我之間的事,也到此為止吧。”
“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放心,你身體的秘密,還有你今天說的故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她轉身就朝門口走去,手剛放上扶手,卻又停下來,回頭:
“她……我是說你的妻子,叫什麼名字?”
宗律睫毛一動,忍住失落,嗓音融成水一般的溫柔:
“盼兒。宗盼兒,盼君採擷的盼。…我叫趙初禮,初試鋒芒的初,克己復禮的禮。”
……
聖瑪利亞醫院。
凌彎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霍慎修正在床邊跟昏睡的蘇蜜說話。
他從沒見過凌彎彎這麼晚過來,再看她臉上的複雜與疲憊,猜到是有事發生,識趣地暫時避開,先去茶水間給蘇蜜榨果汁了。
凌彎彎看著霍慎修的背影,道了一聲謝,坐下來,看著沉睡的蘇蜜,說不出話。
酒店套房裡,宗律對她的每個字,到現在才稍微消化了點兒。
她要不是記者出身,見多識廣,什麼光怪陸離的事兒都見過,再加上清楚宗律的身體確實不是常人,恐怕會認為宗律是個瘋子。
另外,宗律前世的妻子,居然叫盼兒。
是她那次去京州救蜜蜜時,夢見過的那個爬樹救雛鳥的古代少女。
夢裡,下人們稱呼那個少女,也是叫盼兒。
剛剛從宗律嘴裡吐出這個名字時,她的心尖狠狠顫抖了一下。
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之說。
如果她真的是宗律前世的妻子宗盼兒,那麼,那一次,她就是夢見了自己的前世?
夢境裡,那個看著她差點從樹上掉下來都見死不救、讓她在閨閣裡對著畫像睹物思人的男人……
應該就是宗律的前世——趙初禮,她的丈夫了。
原來,夢境早就告訴她關於她的前世了嗎?
可是她之前從沒做過這種怪異的夢,離開京州後也再沒夢過了。
為什麼偏偏是在京州時夢到了?
她離開酒店後,沒有打車,在路上一邊走,一邊想,才終於想到了一個可能……
她在京州兩次夢見那個盼兒,好像都戴著蘇蜜的手鐲!
——對,那個玉手鐲!
難道是那個手鐲的力量?
她猜到這個可能性後,便不由自主來了醫院。
念及此,她目光一挪,挪到蘇蜜纖細的手腕上。
瑩潤碧綠的玉鐲,在室內的燈光下一個偏光,詭異地閃爍了一下。
之前在京州,她也是為了裝成蘇蜜,瞞過宗律,才戴上蘇蜜隨身戴著的鐲子。
當時,萬萬也沒想過,這個鐲子可能會有這樣的神奇力量。
若真是如此,蜜蜜這個主人肯定也是知道的吧。
正這時,捧著果汁的霍慎修回來了。
凌彎彎收回心思,站起身:“霍二爺,能幫個忙嗎?”
霍慎修停住倒果汁的舉動,看向她。
凌彎彎指了指蘇蜜手腕上的玉鐲:“蜜蜜的鐲子,我能借一天嗎?就一天。”
霍慎修似乎沒料到她會提出這個奇怪的請求。
凌彎彎馬上補充:“我知道這玉鐲很貴,但我沒別的意思,就只是借一天!明天就還過來!”
霍慎修的遲疑不是捨不得,只是有些奇怪罷了,眸色微沉:“你要這個鐲子做什麼?”
凌彎彎猶豫了一下,說:“總之……我有用。”
霍慎修見她不肯多說,倒也沒多逼問,走到床邊,彎下腰,輕輕將玉鐲從蘇蜜腕子上褪下來,交給她。
凌彎彎是蜜蜜最親的家人之一。
要是她醒著,別說一個鐲子,命只怕都能給對方。
他這會兒心思只裝著她幾時能甦醒,其他的事,也懶得關注。
凌彎彎小心翼翼地接過歡顏,認真地說:“謝謝。”
*
凌彎彎回家後,已經是深夜了。
喬茵見女兒從罡市回來就忙得不見人影,人也瘦了一圈,給她做了滋陰潤肺的蓮子百合藕湯,一邊追劇一邊等。
看見女兒進門,忙喊了一聲:“回來了啊,快,喝點湯。”
“媽,我好累,先睡了。”凌彎彎撂下話,就進了自己房間。
喬茵很是心疼,這丫頭,就算再晚回家,也是個夜貓子,越夜越精神那種,從沒一回來就要洗了睡。看來是真累了。
凌彎彎洗了澡,換上睡衣,便好生戴上玉鐲,關燈躺好。
閉上眼後,又自嘲。
自從知道宗律是個特殊的人,她也變得神秘兮兮了。
現在居然還想借助一個鐲子,去看看是否能多看看自己前世與宗律的故事……
荒謬。
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