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個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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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朝，老百姓吃不起肉，逢年過節，實在沒有辦法，偶爾也會買一些豬下水應應景。
當然，這裡說的老百姓不是赤貧戶，真正的窮人別說豬下水，連糠都吃不上。
石頭爹還活著的時候，家裡不像現在這麼窮，逢年過節也能偶爾開開葷。
所以，石頭吃過豬下水，知道這玩意兒是什麼味道。
可是，當他嚐了雲超煮的下水之後，立馬就覺得以前吃的下水不香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東西，難道自己以前吃的豬下水都是壞的？
不是雲超買的下水好，主要是加了香料。
臥龍村有一個算一個，包括村正賴志成在內，很可能連一個吃過香料的都沒有，甚至壓根就沒有做飯時放香料的概念。
不僅是石頭，他妹妹小果，他娘王嬸，還有林幼娘，甚至是雲超，全都吃得忘乎所以，就連門口有人探頭探腦都沒發現。
滷肉的味道實在誘人，附近的鄰居幾乎全都被吸引了過來。
“超……超哥兒，你們吃的是什麼好東西，怎麼這麼香啊？”
雲超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才發現門口堵了一堆人。
說話的女人是救過雲超的三家人之一，夫家姓賈，按照臥龍村的習慣，輩分小的人一般都叫她賈嬸。
“哦哦，是豬下水，賈嬸要不要嚐嚐？”
“不……不用了，不用了……”
嘴上說著不用，賈嬸卻拼命吞口水，看得雲超險些笑出來。
“來吧賈嬸，別客氣，嚐嚐我的手藝。”
說著，雲超就給賈嬸盛了一碗滷煮。
雲超管自己做的東西叫滷煮。
炕好的麵餅和滷好的內臟切成小塊，放在碗裡，舀一勺沸騰的肉湯往上一澆，不是後世的滷煮是什麼？
湯鮮。
肉爛。
味美。
大冬天來這麼一碗……
我去！
給個神仙都不換有木有！
可惜，缺少豆腐、蒜泥、辣椒油、豆腐乳、韭菜花之類的配料，著實有些遺憾。
賈嬸想推辭，雖然自家掌櫃的救了人家雲超一次，可是已經吃了人家一頓，現在又跑來吃，實在丟份。
可是，拒絕的話到嘴邊，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沒辦法，碗裡的東西太香了！
賈嬸這一吃，險些沒停下來。
最後還是用了強大的毅力，才沒有把碗裡的美味吃光，還有一家子人呢，總要每個人都分一點嚐嚐。
很快，一碗滷煮就被賈家人分得點滴不剩！
從冰窟窿裡把雲超撈出來的其餘兩家人也在，既然雲超給了賈嬸一碗，就沒有厚此薄彼，每家都給了一大碗。
眼睜睜看著三家人享受美味，其餘人只能羨慕嫉妒，誰讓雲二掉進冰窟窿的時候，他們沒有救人呢。
其實，不是大家不想救，是很多人根本就不在場。
無論什麼原因，無功不受祿，誰好意思吃人家的東西。
“來來來，大家也都嘗一點，東西不多，只能稍微嚐嚐味道，不要見怪啊！”
出乎眾人意料，今天雲二居然出奇得大方，每個人都讓嚐了一點。
儘管數量很少，只是嚐了嚐，但沒人說雲超的不是。
這年頭，能分享食物的都是大好人，何況還是這麼美味的東西。
無論多少，都要感恩。
不是雲超窮顯擺，主要是為了讓大家心理平衡，自己發了那麼大一筆財，買了這麼多東西，如果只是關起門來自己享受，完全不顧及其他人的感受，說不定就會惹來什麼麻煩。
再說，這也是改善以前惡劣形象的好機會，除非雲超甘願當縮頭烏龜，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不然在落後的大武朝，沒有人脈可不好混。
……
第二天一大早。
天剛矇矇亮，賴志成就帶著兩個兒子來了。
雲超懶得和他們囉嗦，連飯都沒吃，就帶著他們去了臥龍溝，把冰窟窿叉魚的方法教給了三個傢伙。
有智吃智，無智吃力，雲超可不想當一個純粹的幹活人，活讓別人幹，錢由他來賺，這才是理想的狀態。
賴志成父子學習能力還挺強，很快就學會了。
雲超沒有浪費時間，拎著他示範時叉的幾條魚走了。
賴氏父子氣得直吹鬍子，可是拿雲超一點辦法都沒有。
雲超早就和他們說得清楚，捕魚的方法他自己還能用，只要不外傳就行。
回到家，雲超並沒有躺下來睡大覺，隨便吃了些昨天剩下的滷煮，就開始忙碌起來。
昨天在藥鋪買了一大包天然鹼，雲超現在就要把它加工成食用鹼。
其實，如果沒有天然鹼，用草木灰也可以提煉出食用鹼，只不過成本太高。
天然鹼最方便加工出的是燒鹼。
鹼石粉碎，弄成鹼液，然後加入一定比例的熟石灰，再經過幾道簡單工序，最終就成了燒鹼，也叫火鹼，其實就是氫氧化鈉。
不過，雲超需要的不是這種腐蝕性極強的火鹼，是做發酵麵食的食用鹼。
雲超先把天然鹼弄成溶液，然後加熱，再冷卻，透過過濾、洗滌乾燥等一系列程式，最後得到了比較純淨的純鹼。
純鹼就是碳酸鈉，可以用來綜合發酵時產生的各種酸性物質，所以也叫食用鹼。
如果想要小蘇打，純鹼溶液裡通入二氧化碳就行。
雲超要蒸饅頭，只要食用鹼就可以，小蘇打可加可不加。
這些都是初中的化學知識，雲超這個農大博士研究生偶爾也要用一用，所以並沒有遺忘，試驗幾次之後就成功了。
農大可不是光學種田，也有化工、食品，甚至是農業機械之類的專業。
林幼娘有些懵，不知道她的臭二哥又在幹什麼，整整折騰了一個上午，又是皺眉又是撓頭，最後又突然大笑，很是嚇人。
“幼娘，快快快，快去發麵，我今天要吃大白饅頭，你的大……你蒸的大白饅頭！”
哼，壞二哥，又要敗家！
古代人吃白麵，大概和後世人吃生猛海鮮的感覺差不多，窮人一年到頭也吃不了幾回。
現在不年不節，雲超居然要吃白麵饅頭，他不敗家誰敗家？
雲超沒有過多解釋，他準備打個小埋伏，悄悄在發好的面里加鹼，看看林幼娘吃了饅頭之後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