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蒙雨庭他們才發現,傭兵團居然把電線都從太原發電廠隔著十幾公里拉了過來,這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這是背景關係和身份地位的象徵。

周文和傭兵團的兄弟們陪著蒙雨庭他們坐了幾張僅有的大桌。

傭兵團的兄弟們個個都上來向蒙雨庭他們敬酒賠禮,還是那種絕不勉強你,你只要隨意,俺就一碗幹了的那種,弄得蒙雨庭他們都不好意思起來。又都是年輕人,再加上眾人心裡也很是佩服和喜歡這群年紀不大,但身手高強的年輕小夥兒,幾句話說開了,大家也就熟絡起來,酒桌的氣氛自然就節節高漲。

等到大夥兒已經酒酣耳熱的時候,周文站起來說了一席話,蒙雨庭到現在都還記得他說的每一個字。

“今天是一個高興的日子,一個值得我們懷念和記憶的日子,因為一群和我們志同道合,願意和我們生死與共的兄弟們,在今天加入了我們傭兵團。可以這樣說,咱們傭兵團就像一臺執行精密的機器,但是在此之前,這臺機器在執行和工作中缺少了一些關鍵部位的零件和配件,不是很順暢,也不是很牢固和可靠。

今天,有了這些兄弟們的加入,咱們這臺機器的短板就基本補全了,這會讓咱們的整體作戰能力和戰術水平有一個質的提升,效率也會大大提高。

今天我宣佈,傭兵團的所有附屬部隊,在咱們內部就改稱為猛虎傭兵團第二分隊。而之前的傭兵團老兄弟們就稱為第一分隊。”

話音未落,全場譁然一片,那些附屬部隊的軍官士兵們都是一陣激動和感懷,不容易啊,辛苦訓練了快一年,終於得到周文長官的承認了。以前雖然軍餉和裝備都不缺,但總是感覺矮人一頭,生怕那一天就被周文長官看不上給踢回家了。

現在好了,咱們也是團裡的一分子了,以後走哪兒都可以昂首挺胸地大聲說道:“我是周長官的兵。”了。

周文抬手示意,全場瞬間就安靜下來,大夥兒都放下了手中碗筷,熱切地望著自己的長官。

“如果說第一分隊是傭兵團的矛,第二分隊就是傭兵團的盾。矛的作用,在之前咱們從大王莊一路打到山西建立大本營這段時間已經得到了證明,兄弟們都是好樣的,我周文為能擁有你們這樣的兄弟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聽周文說到這裡的時候,傭兵團兄弟們人人臉上放光,不自覺都挺直了腰板。

“而盾的作用現在還沒能得到檢驗,但是快了,按照小日本貪婪的德行,我估計他們最遲在半年之內又會再次生事兒。但是這一次,咱們不能再憋屈地呆在家裡看報紙,眼看著小日本在中國土地上作惡卻毫無辦法,這是咱們作為中國軍人最大的恥辱。

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帶著你們去前線,去和小日本真刀真槍地幹上一場,兄弟們,你們願不願意?”

周文的說話聲音並不洪亮,但卻一字一句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願意!願意……”全場整齊的吼聲衝破夜空,就連遠方山谷裡沉睡枝頭的鳥兒,都被驚嚇地振翅高飛。

在燈光和火光的照耀下,那一張張熱血湧動的臉龐,一雙雙熱烈期盼的眼睛,不僅僅是振奮著傭兵團計程車兵們,就連蒙雨庭他們都是熱血沸騰,心潮起伏。自從九一八事變以來,心中一直潛伏著,深埋著的那團火苗被一瞬間就點燃了,之前的憋屈,不甘和不忿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洩。可以去打小日本了,終於可以去讓小日本嚐嚐咱爺們兒的厲害了,要讓他們看看,這世上可不都是像東北軍那群沒卵子的男兒。

但是周文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們的心情從頂峰沉到了谷底,“現在的情況是,我不可能把你們全部帶去,因為你們一部分人的訓練效果和我的要求還有一段距離,我知道兄弟們不怕死,不怕犧牲。但是我周文卻不會帶著還沒準備好的手下兄弟倉促上陣,那樣的犧牲只是無謂的犧牲,死得毫無價值。

因為我周文希望的是能殺敵又能很好保護自己安全的兄弟,因為你們的價值可不是小日本一兩條命就能抵消得了的,我的要求是你們將來必須殺死更多的日寇,想要我的兄弟的命,必須用幾十上百條日本人的命來換。”

下面計程車兵們都沉默了,心中感受長官對自己的愛護和看重的同時,很多人都在自責自己為什麼平時不再努力一點,為什麼訓練中不再拼命一點兒。

但是周文後面的話有讓他們燃起了希望,“但是,現在還有一個機會,也還有一點兒時間。就是今天新加入的這些都弟兄,這些軍官們。他們的專業知識和經驗比我還要多,還要豐富。我相信有他們的指導和指揮,你們會很快就達到我的要求。

所以,你們從現在起就要像海綿一些,一絲不漏地吸收他們教授你們的知識和技能,完全服從他們的指揮,這對你們來說也是唯一再次提高的自己機會。”

說到這裡,周文誠懇望著面前的幾桌人說道:“新來的各位兄長,各位軍官,我在賦予你們權利的同時,也給了你們無法推卸的重擔,而且我周文要食言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們去思考和猶豫了,再沒有一個月的限定,只有一天。今天是決定加入傭兵團弟兄們的接風酒,也是明天即將離開我們的人的送行酒,你們都知道了我的志向,今天我也毫不藏私地向你們展示了我們傭兵團的家底。

我不可能承諾給你們高官厚祿,未來一段時間內也不會再擴大手下的兵馬,你們加入後也只能擔任連長甚至排長的職位,雖然確實是有些屈才,但是我只能保證,加入傭兵團就能殺日本鬼子,不斷地殺日本鬼子。

在一年多以前,我在決定到山西發展的時候,曾經給了一分隊眾兄弟們一個選擇去留的權利,今天也同樣給了你們,但是很抱歉,只有一天,不,現在只有一個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