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子曹長的帶領下,這個分隊的13個鬼子就極速轉身向廢棄村子跑來。

就在當先的鬼子轉過拐角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草人貼著山壁正對著他直直的站立著。

雙方距離不到10米。

還不等這個被嚇得楞了一下的鬼子有所反應,“噗!”一個只有他才能聽得到的低沉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同時感覺到的就是自己腦門突然被鑽進了一個什麼東西,然後就是眼前一黑。

就在他即將失去最後意識的時候,耳中彷彿還聽到了一連串相同的噗噗聲。

周文選擇的射擊位非常隱蔽,正好是鬼子巡邏隊從山腳轉出的一個拐角上,身後是殘垣斷壁阻住日軍陣地方向的視線,身前則是被山壁遮擋的拐角。

日軍隊形有前有後,周文在這個拐角上就可以從容射擊,露出一個就打死一個,這麼近的距離對周文來說,就是一槍一個小朋友。

而張曉平也沒閒著。

就在之前,鬼子巡邏隊從村旁走過去不久,已經熟知鬼子巡邏規律的張曉平就悄悄綴在這些鬼子的後面。

因為他知道己方的火炮就要打響,而眼前這個巡邏隊就是距離村子最近的鬼子,當然要隨時觀察他們的動向。

後面事情發展就完全被張曉平控制,當鬼子轉頭向村子衝來的時候,得到訊息的周文迅速撤出村子,在村口的山邊設伏,而張曉平從後突襲。

師兄弟兩個一人一支帶消音-器的柯爾特m1911手槍,連彈匣都不用換一個,就將這13個鬼子全部打死在山腳下。

……

而此時,在都山縣城的日軍第6師團指揮部,瘦老頭模樣的坂本政右衛門中將則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拔出指揮刀,兇狠地一刀劈下,將指揮部長桌的一個邊角砍落在地。

只見他臉上青筋突冒,吐沫橫飛,瘋狂地叫罵:“八嘎!情報部都是一群豬嗎?直那軍隊有重炮這種重要的情報,居然一無所知,軍部給他們的經費都被這些無能的蠢豬吃了嗎?”

罵到這裡,坂本政右衛門兇惡的目光開始掃向幾個畢恭畢敬低頭站立,噤若寒蟬的高階軍官。每一個被他像惡狼般眼神掃過的鬼子軍官,都情不自禁將自己的頭壓得更低,生怕中將閣下將責任歸咎到自己身上。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今天這事兒大了,哪怕只是第6師團所屬的炮兵受到襲擊並被摧毀大半,對整個關東軍來說都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所有在場的日軍軍官都知道,炮兵可不是尋常步兵,而是真真切切的技術兵種。

步兵如果死個幾千幾萬的,雖說也是帝國的損失,但在帝國目前沒有大規模擴軍的情況下,從幾百萬的預備役兵源中隨便抽點一部分就能補充完畢,而且還是百中挑一的那種老兵。

但是炮兵就不同了,培養一個炮兵所花費的人力和物力以及時間都是幾倍於步兵,而且還有那些彌足珍貴的大炮。

所以炮兵的損失對於任何一支帝國軍隊的軍事主官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

何況,這次損失最大的還是從朝鮮駐屯軍借調來的重炮大隊,聽說是4門150毫米口徑的榴彈炮被全部摧毀了,炮兵人員更是被炸死了大半。

友軍的事情就不好辦了,人家朝鮮駐屯軍不管是九一八事變還是熱河事變,可是每次行動都在全力支援關東軍的,真正是要錢給錢,要力出力。

現在好了,把人家僅有的一個重炮大隊給弄沒了大半,軍官士兵死傷無數,而且責任還完全是己方的。

現在都不知道師團長閣下怎麼給自己的老同學交代,看著他那可以殺人的眼神,這些鬼子軍官可謂是人人自危,戰戰兢兢。

就在這時,參謀長急衝沖走進指揮部,手裡拿著一封電文說道:“師團長閣下,我們的偵察機已經發現直那軍隊的炮兵位置,就在鳳凰山山後,他們正在發起攻擊並請求增援轟炸機。”

坂本政右衛門聞聲接過電文,迅速掃了一眼就命令道:“馬上聯絡航空聯隊,讓他們儘快派出轟炸機。”

“但是……”參謀長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我之前已經聯絡了,賴川聯隊長報告說他們的轟炸機正在轟炸古北口,暫時抽掉不出多餘的飛機……”

“八嘎!我不需要聽到什麼古北口,古南口,我現在就要他們的飛機迅速轟炸冷口的直那炮兵陣地,而且是馬上,立刻。告訴賴川大佐,稍有遲疑,我就將他送上軍事法庭。”

“嗨咦!”

看著參謀長急匆匆走向隔壁的電信科,坂本政右衛門又轉頭對著其中一個大佐軍官說道: “佐野大佐。”

這個被點名的軍官心裡一緊,急忙跨前一步應道:“嗨咦!請師團長閣下指示。”

“這次事件,你的輜重聯隊責任最大,整個炮兵陣地都是你的部隊在警戒和守衛,居然就讓直那人的偵察兵潛入進來,你說,你怎麼向軍部交代。”

“卑職……卑職……”

這個叫佐野的輜重聯隊長頭上冷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渾身都顫慄起來,但就是說不出馬上切腹謝罪這種話來。

一個是不敢說,捨不得死;二是心裡實在覺得有點兒冤,有些不甘。

要說這次炮兵陣地被襲,自己當然也有很大責任,畢竟敵人的炮兵觀察員是在自己部隊的眼皮子底下潛入進來的。

但是,軍部的情報部門對中國軍隊突然冒出一支重炮部隊的情況卻是一無所知,導致炮兵部隊毫無防備。而且炮兵陣地設定在沙河邊這種空曠的地域也是師團部的參謀們制定的,現在卻要將所有責任歸咎於自己,心裡確實是有些不服。

此時,指揮部裡陷入短暫的沉寂,只有佐野大佐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空氣就如被凍結了一般,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所有日軍軍官都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此時,坂本政右衛門緩緩開口道:“當然,我知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所以……我再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佐野大佐如蒙大赦,長長吐出一口氣道:“請師團長閣下示下。”

“找到直那人的偵察兵,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嗨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