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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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兩嘀嘀咕咕半晌,唐冰萱心滿意足的回去朝霞院。
回到院子,已到晚間歇息時辰,知春和知秋伺候唐冰萱拆開發髻,寬衣梳洗。
平時沾床既睡的唐冰萱,躺在床上卻了無睡意。
其實她跟大哥還沒有把條件說完,作為一輩子在內宅生存的人,婆家內宅婦人的品性也很重要。
“婆母得有個好性子,陰毒殘忍的絕對不行;行事嚴苛給兒媳婦立規矩的也不行;太軟弱的鎮不住兒媳婦的更不行。”
“妯娌間不和睦的不行;庶兄妹太多的不行;最好是已分家,主子人數少的......”
羅列了一堆的條件,唐冰萱終於進入了夢鄉。
二月初十,成國公府的賞花宴到了。兄弟姐妹給祖母請過安,吃了早飯,就各自忙碌起來。
國公府太夫人邵氏,作為長公主之女,有個郡主的封號。自從嫁與老國公,便讓眾人稱之夫人,鮮少有人稱其郡主。
隨著年紀越大,性子越發柔和,自從替長子娶了媳婦,就慢慢的將中饋交了出去,從不讓兒媳婦們立規矩,初一、十五來請安即可。平時也就是孫輩們每天來陪著用早膳,含飴弄孫,頤養天年。
龍鳳胎姐弟和五少爺唐文宏年紀小,留在家裡繼續各自的學業。國公夫人柳氏帶著女兒唐冰萱、二夫人張氏帶著女兒唐冰清、三夫人邵氏帶著女兒唐冰鈺,乘坐三駕馬車一起出席成國公家的賞花宴。
一路上就由大少爺唐文松帶著護衛,一同護送母親、嬸母和妹妹出行。
馬車到達成國公府門前,唐文松辭別長輩和姐妹,直接去外院找喬振聲;候在門房裡的申媽媽則面帶笑意恭敬地把幾位女眷引領到內宅。
行至二門前,成國公夫人蔡氏熱情地迎接幾人,尤其在唐冰萱的身上多看了幾眼。
夫人們都在會客廳交談寒暄,小姐們則由成國公府大小姐喬婉兒和其堂妹喬嫣兒共同接待。
喬婉兒身量較高,身材纖細勻稱,長相隨母親,是個清秀佳人,勝在面板光滑瑩白,點著紅唇,倒是增添了幾分顏色。去年已經和吏部尚書家的嫡長子定了親,三月底就要辦及笄禮,估摸著最遲年底就要出嫁。
來參加賞花宴的小姐大概二十幾個,都是勳貴和高官實權派圈裡未定親的嫡出小姐。
“萱姐姐,清姐姐,妍妹妹,快過來,我們都等著你們呢。”12歲的齊國公嫡幼女鄭可招呼著三姐妹過去。
鄭可身邊還有一個小姑娘,唐冰萱沒見過,於是幾人只是微笑點頭致意。
“萱姐姐,這是我大嫂孃家小妹周蘭溪。溪姐姐今年也是14歲,不過她是六月的生辰,比萱姐姐要大半年。”
三姐妹又和周蘭溪互相見禮寒暄。
二月裡還有點倒春寒,不過成國公府的花園裡建了暖房,幾種名貴花卉提前開放,賞花宴名副其實。
幾人圍在一株極品山茶花前,它的花朵飽滿碩大,一朵花由上百片花瓣組成,一層一層的花瓣排可列成十八輪,也就是所謂的“十八學士”。
“婉兒姐姐家的花開得真漂亮。”間或有一聲聲讚歎從周邊傳來。
“萱妹妹,我有點事情想拜託你,你隨我來。”喬婉兒一邊輕聲說,一邊用手挽著唐冰萱的胳膊就要去自己的院子。
唐冰萱囑咐妹妹不要到處跑,就在此地等著她,帶著知春跟著喬婉兒主僕離去。
“萱妹妹,自從定了親,母親都不讓我出門了,在家裡也沒有要好的姐妹相陪,你陪我手談一局如何?”喬婉兒給自己的丫環使了個眼色,拉著唐冰萱做到了內室的塌桌前。
“喬姐姐,你是主人家,不在宴會廳不好吧?”
“花宴那邊有我堂妹支應著,都是十幾歲姑娘家,還有丫鬟婆子服侍著,沒什麼事的。”
唐冰萱想著在外面看花也沒意思,午膳時間尚早,手談一局也可,遂二人各自執子開始下棋。
閨閣小姐,除非特別花心思研究,一般大家的水平基本相當。兩人都不是爭強好勝的性子,所以開局到現在下的都比較溫和。
中途,喬婉兒去更衣,唐冰萱就在內室等著她。
“小姐,喬小姐出去的時間不短了。”知春提醒著唐冰萱。
就在這時,一道男聲響起:“婉妹,你在不在?”
來人大概17、8歲,身材高大修長,穿一身藍色吉祥福緞面錦袍,頭戴羊脂玉髮簪,天庭飽滿,面如冠玉,風姿奇秀。
唐冰萱趕緊起來見禮,尋思著先去宴會廳待著。
“我是婉兒的大哥,你是婉兒的好友?”男子不拘小節直接坐在塌桌另一邊。
“小女是榮國公長女,今日陪家母一起來賞花的。婉兒姐姐剛才有事出去了,一會兒就回。”
“你們剛才在手談,看局勢旗鼓相當。”喬振聲看著棋盤,對唐冰萱道。
“小女棋藝不精,比不上喬姐姐。”
唐冰萱看喬公子沒有離開的意思,遂告辭道:“喬大公子可在這裡等候片刻,小女該回花廳了。”唐冰萱說完,行了個福禮,帶著知春去賞花宴上。
“小姐,奴婢覺得喬小姐是故意讓喬公子和您見面的,未婚男女獨處一室,被人看見就麻煩了。喬小姐也太沒分寸了。”知春在唐冰萱耳邊小聲嘀咕。
本來兩人交情也不深,以後就點頭之交好了。唐冰萱抿了抿唇,一言不發,繼續帶著知春往前走。行至花園遊廊,一陣交談聲從遊廊下的石子路傳來。
“三表哥,下個月我及笄,母親說十月有個宜嫁娶的好日子,讓我和吏部尚書家公子成親。”一陣飽含苦楚的聲音傳來,喬婉兒原來在這耽擱呢。
“婉兒,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的。況且,我就是個紈絝,舅母不會同意你嫁給我的。斷了對我的念想,安心在家待嫁吧。”男聲言辭懇切的勸道。
“三表哥,你去求一求姑母,姑母最疼你,你去求她,她肯定會來說服父親和母親的。”喬婉兒帶著哭腔繼續哀求。
“婉兒,你自小性子高傲,如果嫁給我,以後在小姐妹交際圈裡肯定抬不起頭來。與其以後成怨偶,還不如現在就放過彼此。”男聲清冷了幾分,帶著一股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