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波看著李清說道。

平心而論。

李清這人。

是真的適合古裝大劇。

小鮮肉的臉。

本身卻有著國泰民安的氣質。

“如果你想衝獎的話,就多嘗試嘗試歷史正劇,或者近代年代劇。”陳建波摸了摸下巴道:“衝獎的話,本身這些個題材就有優勢,同時,對你來說,也會更適合一些,和你本身更貼合,像都市妝造的話,老實說,看了你的易小川,演技還行,就是貼合度差了點。”

李清也認真的聽著前輩的指教。

人就是會有天生的相貌和氣質優勢,在演某個型別的劇本時,會更突出。

比如《愛情公寓》的曾小賢。

他演的好麼?

好。

真還行。

可你讓他那張臉出現在古裝劇,甚至出現在正劇裡。

還是會有違和感的。

適合就是適合。

不適合就是不適合。

有時候演技是很難抹平這些差距的。

當然。

前提是衝獎。

衝獎的作品還是要看你契合度的。

“不過你的演技提升之後,能不能駕馭住好的都市題材就不知道了。”陳建波繼續說道:“你這張臉還挺百搭的。”

“多謝前輩指點。”李清也很真誠的感謝陳建波的建議。

老前輩的氣度還是在的,就算自己拿了他的獎。

“哈哈哈,何必那麼客氣。”陳建波調侃道:“我總得有個機會證明自己,這一次的失手是一時大意了,不然人人都知道我輸給一個後輩,多沒面子!下一次你再提名,我堂堂正正的戰你。”

陳建波這段話有玩笑在裡面,也有點真心覺得如此的。

既有提攜潛力後輩的心思。

也有下一次在領獎臺上對壘的心思。

咱下一次繼續在領獎臺上比一比。

“行啊,前輩,下一次再鬥一鬥,比一比高低。”

“成,我等你的新劇。”陳建波也笑了笑。

有對比才有進步。

...

此地此刻,李清也沒有立刻投入到拍攝之中。

後天才有戲份,這些時間裡,高鑫鑫打算讓李清找一找感覺。

找一找接下來要飾演的,常山趙子龍的感覺,以便拍戲的時候少些麻煩。

李清也覺得。

自己接下來要整理一下思路。

陳建波的話,以及接下來的拍攝。

按照陳建波的話,自己接下來應該找歷史正劇的資源,正劇本來拿獎就比較有優勢,而且陳建波也覺得李清的相貌氣質也很貼合曆史正劇的形象,

其實歷史正劇,恰好也是李清喜歡的方向。

不過和陳建波建議放棄都市劇本不同,這方面,李清也會留意,拍都市劇也不是浪費時間嘛,只要有好的角色,好的劇本,李清還是會選擇的。

總而言之,擇優取用!歷史正劇優先順序更高!好的都市劇本也不放棄。

無論是電視圈還是電影圈都是如此。

規劃好接下來的一個方向後。

就是接下來要飾演的常山趙子龍了。

此時,已是寂靜深夜之中。

聲音只有夜晚寂靜的蟲鳴,還有房間裡蚊香的味道。

燈光忽明忽暗。

李清在房間裡,看著眼前的幻影。

“子龍一身是膽,白馬銀槍,少年將軍。”

意氣風發,面容模湖的少年將軍,虛幻的身影。

模湖的倒映在半空中。

對於李清來說,他的身影似實又虛。

佇立在那裡。

《三國》裡,勇武程度不下呂布的勐將。

長坂坡七進七出就是他最有名的戰役。

子龍救阿斗,一身膽魄和高強武藝,有著不同尋常的忠義。

和呂布比起來,就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人。

在許多人看來,這兩位的性格上,有著底色的不同。

趙子龍是為主公肝腦塗地,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忠義。

呂奉先是為了自己的私慾,將主公的肝腦塗在方天畫戟上。

李清想起了自己第一遍通讀《三國》的時候,都在感慨。

丫的區別實在是太大了點吧,都是逢亂世而生的武將,卻有著孑然分別的性格。

區別太大了。

同樣是名將。

同樣有著勇武無雙。

名聲卻不一樣。

在華夏內的人氣,白馬銀槍的少年將軍可比霸意無雙的呂奉先要高的多的多。

正是因為,趙子龍有著那樣的精神核心。

能讓大部分華夏人都共鳴喜歡。

他的忠義。

此時此刻,李清在一點點的剖析著自己接下來將要飾演的角色。

讓他的面容,感覺,更加的真切,更加的真實。

更加的‘真’。

如同歷史中真實存在的趙子龍一般。

為何他會如此的忠。

他的義又是從何處來的。

這些都是需要剖析出來。

理解。

李清呢喃道,拿出筆和紙來。

“這兩天的時間,就將你瞭解的真切吧。”

今夜,房屋燈火通明。

...

“我出生於冀州常山。”

“爹爹是當地有名的先生,我們家,應當是叫鄉賢吧。”

“爹孃知書達禮,我雖學四書五經,卻也對武藝甚喜。”

“爹孃不許我舞刀弄槍,說這些是粗人的活計,可我又不是不讀書,我只是單純的喜歡你武藝。”

少年意氣風發,手中一杆從門庭後院取來的長槍,偷偷的舞著。

秋風掃落葉。

銀槍撼長空。

他只希望,這和平的世道。

能永遠下去...

偶爾和父親在院子裡讀讀書,下下棋,然後偷摸的練習一下功夫,和鄉里鄉親們鬥蛐蛐。

直到。

趙子龍聽到了一個名詞。

“爹,娘,黃巾賊是什麼人?”

“他們都說惡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惡人!”

趙父驚恐,厭惡,害怕:“他們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殺人如麻,他們都非人哉也。”

黃巾賊,非人哉。

那些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人。

舉起刀槍鐵器,對著鄉民們舉起屠刀。

對於趙家父親來說。

這是憤怒的,悲愴的。

明明國泰民安之地.

卻要弄什麼可惡的黃巾起義。

“別怕,我來保護鄉民們,保護你們。”

常山趙子龍,放下了筆。

舉起了長槍。

便是為了保護常山郡而戰。

父親。

母親。

都死了。

隕於黃巾之亂。

昔日教自己讀書時乾淨的長衫,已經被鮮血浸染的黑了。

昔日為自己身上的衣衫縫補的母親,雙手被斬斷,只餘下了血髓染紅的骨。

“為何!”

“為何要奪走我們的國泰民安,為何要奪走我們的幸福,幸卻?”

趙子龍,便是怒。

便是憤怒!

為何這世道。

子龍。

便是這常山郡名家,世家有威名,讀過書,武藝在這常山郡裡,沒人能出其右。

年紀輕輕,便是成了常山郡的自衛領袖,為保護鄉親們不被這亂世黃巾的殺戮。

趙子龍。

將軍!

便不知為何。

黃巾賊要起義。

那黃巾賊要破壞這世間安寧。

要讓自己這平靜安寧的常山郡。

遭此劫罪。

讓自己的父親。

遭此劫罪?

讓我這大漢江山。

遭此劫罪?

直到某一日。

子龍便像往常一樣,打敗這來犯的黃巾賊。

特別是漢靈帝下昭,將軍權下放,支援軍械,更是讓常山郡師出有名,有財有人。

有大漢正統之名。

士氣亦足。

“無非烏合之眾耳!”

趙子龍銀槍帶走一個黃巾賊徒,將他挑起:“哼。”

子龍。

便是又一次帶領常山郡自衛軍,打跑了黃巾流寇。

“哈,這些黃巾賊,嘴裡喊著張角法師天下無雙,手中有靈術妙法能帶他們打下黃巾盛世,真是可笑耳。”

常山郡副將冷哼一聲,擒下眼前的黃巾賊。

骨瘦如柴,面黑如墨,嘴裡喊著‘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他知道什麼叫做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麼?

便這麼嚷嚷!

面對這些烏合之眾。

卻也是不屑。

只是人數眾多,讓人難以招架而已。

“將軍,我便覺得,現在趁著我們士氣足,便一鼓作氣,衝殺那郡外的黃巾賊寇?”

此時此刻。

子龍便看著那位死前喊著‘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賊寇。

死之前,他還在喊。

這個張角。

究竟如何將這些人蠱惑的死心塌地的?

“好!我們便一鼓作氣,將這些亂民趕出常山郡!”

趙子龍策馬奔騰。

帶著常山郡的守軍,一掃黃巾陰霾。

然而衝殺下山去。

衝殺出富庶的常山郡。

讓一輩子沒怎麼出過常山郡的趙子龍。

見到了人間。

見到了。

地獄。

這些流民。

他們同那些黃巾賊一般。

面黑肌瘦。

一路上。

流寇兇勐,一路劫道,血肉之軀,也敢擋兵馬。

“他們何來匹夫之勇?”副將冷哼,將流寇梟首。

這些人,卻和黃巾賊無二。

只是沒有在喊歲在甲子天下大吉而已。

和副將不同。

趙子龍卻看到了。

餓殍遍野。

饑民,災民。

原來這世間。

此時此刻,趙子龍看著不遠處,死前還在呼喊的黃巾賊。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他的手裡緊緊攥著的不是武器。

而是一女子的布裳,沾滿血跡的布裳。

黃巾,是賊。

被逼反的賊。

而更多的,茫茫的飢骨。

埋葬於蒼茫土地之下。

天下不平,餓殍遍野。

遂,亂世自起。

初平二年。

公孫瓚見眼前少年將軍,說:“聽說冀州的人都想要依附袁紹,怎麼唯獨你能迷途知返。”

子龍抬頭言。

“天下大亂,不知道誰是明主,百姓有倒懸之危,我們常山人經過商議討論,決定要追隨仁德之君。”

“開,一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