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們神神秘秘從車裡搬下幾桶油漆,快速攪勻之後即刻開始對故博鑑定所進行粉刷上色。

第一道顏色出來,我微微收緊眼瞳。

竟然不是金色?!

而是藍灰色!

對方不用金克我的木了?

要用藍灰色來克我鑑定中心外牆的紅色?

嘿。

這倒有點新意。

對方做局的還能看到這一層?

很不賴。

但也就那樣。

正當我要轉身回屋之際,忽然間,一道光在我眼中一閃而逝。

跟著,那道光又從旁邊劃入我眼瞳。

我眯起眼睛望過去!

下一秒,一團光華在我眼中爆開,讓我短暫失明!

等到視力恢復,只見著對面鑑定所,一塊老式匾額正在緩緩上升!

二樓樓頂,兩個工人在劉毅聰的指揮下將這塊匾額提升到二樓正中位置。

斜斜的陽光打在搖搖擺擺的匾額上泛起一幕又一幕加藍的金黃,散落在天空放大成一塊塊巨大的金加藍的刀片,將小半個天空攪得一片稀碎。

在我的眼中,那巨大的金加藍刀片化作一道道殘影,將連同我的鑑定中心在內的所有建築物斬了又斬,砍了又砍。

一邊接著電話的幹孫子一邊看著腕錶,不停催促工人。

當訓練有素的工人們將匾額固定在板房正中位置的那一刻,一幕三尺陽光猶如射燈那般筆直打在金加藍牌匾上。

霎時間,一團金加藍光映著陽光筆直射在我鑑定中心二樓正中!

一瞬間的剎那,我只感覺身畔傳來一陣詭異的陰風。

後頸多了一絲涼意。

氣場變了!

那陰風很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我卻是能清楚感受得到。

氣場,變了!

這當口,劉毅聰一隻手摁著電話,轉動腦袋望向我的鑑定中心。

遠遠的,劉毅聰露出一抹陰測測的笑,揮手叫人拍下我鑑定中心各個角度一卷照片,洋洋得意揚長而去。

看著那塊金加藍匾額,我不由得哼了聲。

還真是老卑鄙和文博的手段。

開個鑑定中心還他媽把故宮裡的老匾額給弄到這臭顯擺來了?

不過等到我看清楚了匾額上的文字的時候,我不由得眼皮狠狠抽了下,潑天怒浪在瞬間生成!

景祺閣?

竟然是景祺閣!!!

景祺閣不是塌了嗎,這塊匾額哪兒來的?

狗東西,竟然用景祺閣來對付我?

老卑鄙和寧誠竟然敢用景祺閣來收拾我?

看到匾額反射在我鑑定中心二樓的金藍光,我心裡那股潑天巨浪頓時衝破泥丸!

景祺閣,那是晚清時候的冷宮!!!

景祺閣,那是慈禧老妖婆囚禁珍妃的地方!

當年珍妃愛穿男裝好西學,跟會好幾門外語的光緒情投意合,結果卻被老妖婆棒打鴛鴦,硬生生拆散不說,還將兩個人分別關押。

光緒被關押在瀛臺,珍妃關押在北三所,也就是景祺閣!

珍妃被慈禧拔光所有首飾,丟在景祺閣裡,吃的都是冷菜冷粥。

到了八國隊伍打進燕都,恨極珍妃的慈禧在西逃之前還不忘把珍妃給丟井裡溺死才走。

足見,老妖婆有多恨珍妃。

而光緒比珍妃更慘。

就算老妖婆要死了也先把光緒給毒死。

這還不算什麼,死了之後的

光緒在23年又被盜墓賊挖開,將其和隆裕皇后的陪葬品盜了個乾乾淨淨。

然而這還不算完,到了八十年代現代二次考古,專家們就連光緒手裡握著的翡翠同心環都沒放過,殘忍將其取出作為展品。

那塊翡翠同心環,就是珍妃送他的。

光緒逮著這塊同心環躲過了慈禧躲過了盜墓賊,握了整整七十二年,卻還是被專家們給硬生生掰開手心,搶了過來。

關押珍妃的景祺閣在解放後坍塌,現在一直鎖著沒有對外開放。

寧誠把景祺閣這塊匾額用在他們自己的鑑定所上,唯一的目的,就是把我當珍妃來對待。

寧誠是老卑鄙的侄子。

不用說,這是老卑鄙授意的!

他們!竟然!把我!當珍妃!來對付!

老卑鄙竟然把他自己當做了慈禧老妖婆!!!

這個風水局,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是怕搞不死我,要升級加碼的節奏。

好!

很好!

你們要玩,那就陪你們玩。

玩高興!

玩到你們玩不起為止!

「童助理,看什麼那麼起勁兒呢。菜都不夾了。」

溫溫糯糯的女聲在身畔響起,一塊大大的雞腿放在我碗中。

旁邊多了一張清純秀氣的俏臉衝著我笑:「感謝您對桉熠的照顧,給您加個大雞腿。」

「謝謝!」

我收回目光,衝著莊騁夏頷首道謝。

「趕緊進去吃飯。菜都涼了。下午還要麻煩童老師您給桉熠補課。」

莊騁夏聲音很輕很柔,讓人彷彿看到了風華正茂的女帝莊馳華。

忽然間,一個靡靡之音在身後傳來:「喲。聊著啦?童……老師。」

神出鬼沒的魔女柒妍從我意想不到的方位憑空冒出,一隻蓮藕白的手過來就***我懷裡不客氣挽住我胳膊。聲音徑自比莊騁夏更膩。

「聊什麼來著,童老師?」

莊騁夏目光投向柒妍瞬間凝結,淳淳清澈眼眸裡露出幾分驚歎。

「您好,我叫柒妍。童老師是我男朋友。」

頓時間,莊騁夏就露出不可思議目光,卻不是看柒妍,而是望向我。

在毫無徵兆的蓋章宣佈***過後,柒妍緊緊握著我右肘,抬手無情奪掉我飯碗,衝著莊騁夏又冒出一句驚天動地的話。

「我們要結婚了。」

跟著,柒妍像個女主子那般將我飯碗遞給莊騁夏,藍色妖魅眼眸直直刺向莊騁夏,展眉輕笑:「帶我男朋友去選婚紗。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