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喬的想法是和基地官方做交易。

她提供後續天災預警,基地幫她解決麻煩。

這個方法的好處是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基地出馬,乾淨利落。

但也可能會給她帶來暴露重生者身份的隱患。

她還在猶豫不決。

果然一個人但凡舒適圈待久了,就很難重新踏出去。相較於末世前的果斷和狠勁兒,現在的自己頗有些婆媽。

沈少禹不贊同與官方做交易。

“這樣對你來說太危險。”他不想讓林晚喬承擔一絲一毫的風險,況且黃芸本來就是衝他來的,理應自己解決。“這事我會想辦法,別墅區這塊安保還可以,他們不至於在這裡亂來,這段時間我建議你們暫時不要出門了。”

二老的意見不重要,他倆本就是牆頭草。本來聽林晚喬一通分析,在那兒點頭嗯嗯嗯,結果一聽沈少禹說林晚喬有暴露的危險,馬上倒戈。

“那咱們就再想想其他辦法,或許他們發現沒意思歇了也說不定。”

“那好,這個先放放。講另一個事情。

我估摸著,太陽消失也快有一個多月了,前世酸雨是在太陽消失後兩個月左右突然下來的。理論上還有半拉月,但我最近心裡一直突突的發慌,我擔心酸雨會提前。

反正沙龍有何少管著,阿奶你乾脆在家休息幾天,阿爺你們上班能請假則請,不能的話出門也要帶上防護服。”

林晚喬將當時找林胖換的防護服拿了出來。

防護服連帽帶鞋,全身360°無死角包裹,即使外面一層真空壓縮包裝,仍舊能感受到防護服巨厚實的質感。

四個揹包,一人一個。

為防出現意外,林晚喬在每個揹包裡都放了便攜武器還有應急藥物、水、壓縮餅乾。

試著拎了一下,有點沉。

接下來幾日,林家人擔憂的事情一件都沒發生,基地倒先遇上了麻煩。

極夜,消失的不只是陽光,還有支援人們活下去的信念。

播下的種子才抽出新芽,沒有了光合作用,很快盡數枯萎。連基地路邊頑強的小草也都無一倖免。

基地裡有軍隊維穩尚且還好,高牆外面,早已是另一番慘烈景象。

罪惡在黑暗中滋生。

流民。

衝突。

掠奪。

當自己身處地獄,高牆內的安居樂業就顯得格外刺眼。

有流民衝擊基地。

暴亂髮生突然,基地南大門都被豁開了一道口子。

這會兒汪德明幾個高層正在會議室裡商討如何處理襲擊事件。

“叫我說,直接轟回去,這群人,不見棺材不落淚,打一頓就好了。”蔣庭湖派系官員拍桌而起。

“拿炮彈打手無寸鐵的百姓,你還要臉不?”何正仁一派立即嘲諷道。

“呵呵,百姓?基地裡面的才是百姓,外面那些只能叫暴民!”

“他們也只是迫於生存才出此下策。”

“你這麼聖母,你怎麼不去施捨他們一碗飯吃?在這裡充什麼好人。”

“你!”

汪德明被他們吵得腦門直抽抽。

“好了。叫你們來是商量對策的,不是來潑婦罵街的。”

他扶額看向何正仁,問道:“讓你去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基本已經弄清楚了,暴民裡為首的叫陳欽,半年前就開始拉幫結派,打家劫舍,他手下跟了十來號人,這夥人是中心。剩下的暴民中,至少有三分之二是被這夥人慫恿才參與進來的,不成器。”

何正仁見汪首長聽得認真沒打斷自己,便繼續分析。

“說起來,這些人也都是可憐人,誰不是要活不下去了才會拿命撞槍眼?基地也不可能真的將槍口對準這些無辜百姓。

我認為可以著重將這夥首要分子打擊掉。一來麼起到震懾作用,二來也能節省基地物資。咱們現在安防人手和武器都還不夠。”

汪德明點頭:“這事交給你去辦。”

他又對蔣庭湖道:“老蔣,基地內部也有點不安穩,家後方安穩,前面才能安心抗敵,你辦事我放心,你這段時間多操點心把基地治安維持好,不要這種關頭內部出什麼亂子。”

蔣庭湖本來被何正仁搶了風頭,心裡極為不舒服,何正仁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也就順勢順坡下驢了。

“是,首長。”

林晚喬呆在家裡都感覺出基地最近緊張氣氛。

家門口的巡邏隊從以前的一天一次增加到了一天四次。

甚至還徵用居民自發參與巡邏隊。

不過沒有酬勞,相應的人少之又少,只能動用自己人了。

劉建安、沈少禹都被調到了巡邏崗上。

晚瀚沙龍徹底暫停營業了。

因為何少最近也無心賺錢,他跟著何正仁屁股後頭處理暴民的事情忙得腳不著地。

何正仁雖然提出了擒賊先擒王的方案,但實施起來著實困難。

本想派遣精英小隊直接給他神不知鬼不覺處理掉,沒想到陳欽太謹慎了,身邊24小時都跟著一幫人。

暗殺計劃失敗。

假借和談之名,來一個請君入甕?不用想肯定不會來。

何少想了個離間計。

“陳欽身邊那個二把手,傳聞和陳欽有過幾次矛盾,或許可以從他下手。”

這幫人無非是眼紅基地裡的物資和安穩的生活,打打殺殺的日子誰願意過?

“我就不信許諾他這些好處,他能不心動。如果能成功策反,到時候來個裡應外合,不愁拿不下這幫刁民。”

不得不說何少的想法很好。

他能想到的計劃,對方比他更早一步。

基地出內鬼了!

這天,林晚喬才解決了晚飯,正躺在房間床上刷著平板,就聽基地上空防空警報被拉響。

外面有人在急促奔跑。

林晚喬開啟二樓陽臺門,走出去看到,基地南門上空附近已經火光一片,照亮了半邊天空。

楊玉君著急上樓。

“喬喬,出事了。”

她推進門,上氣不接下氣。

“不好了,他們,他們說暴民打進來了,南門都毀了。”

林晚喬不能理解:“怎麼可能,之前南門被損壞是因為毫無防備被偷襲,基地在有準備有裝備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守不住大門?”

要知道那些暴民手裡的可只是榔頭、錘子,而基地崗臺上站著的可是荷槍實彈的軍人。

“我也不知道,好像說咱基地裡面有人裡應外合,給暴民將門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