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悄讓裴景瞻準備一下,裴湘趁機把她拉了出去。

“你確定要他了嗎?”

晏悄一愣,反問:“他不是你的遠房親戚嗎,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他找到了工作?你們這親戚關係也太塑膠了。”

裴湘道:“他是吹牛的,他根本沒得到過那麼多攝影獎。”

晏悄搖搖頭,“沒關係,這個不重要。”

裴湘偷偷問:“那什麼重要?”

“當然是他的臉啊,這張臉,這身材,放在身邊多看兩眼,我怎麼都不虧。”晏悄理直氣壯說道。

裴湘:“……”我好心提醒你,你竟然覬覦我小叔!

不過裴景瞻是老狐狸,晏悄這麼嫩,這兩人湊在一起,怎麼都是晏悄吃虧一些。

她仔細想了想,還是得勸勸晏悄才行。

可是怎麼勸呢?

當然還是先破壞裴景瞻在晏悄心中的印象。

“晏悄,你可得把持住,他這人啊,中看不中用,不行!脾氣太差,根本不會疼老婆,誰嫁給他都得後悔。”

晏悄一下就想歪了,瞠目:“他不行?”

裴湘煞有其事點點頭,“對,他不疼老婆的!”

晏悄心裡有些惋惜,還真是中看不中用啊。

“他都不行了,就算想疼老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真是可憐。”晏悄嘖嘖兩聲。

她滿臉沉痛惋惜,搖著頭往後罩房走去。

裴湘丈二摸不著頭腦,她怎麼覺得晏悄奇奇怪怪。

而後才想到“不行”二字,好像有些歧義。

她著急地跺著腳,“小叔的一世英名,就要毀在我手裡了!”

糟糕,先走為上,免得裴景瞻秋後算賬。

……

之後,裴景瞻耐著性子和晏悄來到了後罩房。

短短的一段路,他已經收到好幾次晏悄同情的眼神。

他忍無可忍,“你在看什麼?”

晏悄惋惜地嘆了一聲,“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那麼保守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懂,你放心,現在醫學很發達,以後你還是可以……唉,真是可惜了。”

裴景瞻:“……”

儘管他並不明白晏悄在說什麼,但他發誓,這是人生中第一次想把一個女孩子的頭擰下來。

“什麼意思?”

晏悄掩著嘴,輕聲說道:“裴湘都跟我說了。”

裴景瞻現在想把裴湘的頭擰下來,這個侄女嘴裡肯定沒什麼好話!

“她說了什麼?”

晏悄道:“她說你有隱疾。”

裴景瞻:“……”

他下頜收緊,咬了咬牙。

“我沒病。”

晏悄敷衍地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沒病。”

有病的人也不可能說自己有病啊。

裴景瞻怒不可遏,你懂個屁。

“我!真!沒!病!”他咬牙切齒。

他倒想問問,晏悄這是什麼毛病,往人褲襠上看!

“你看哪兒呢?”

晏悄縮了縮脖子,“沒看哪裡,我就覺得你這褲子挺好看的,哪裡買的,給我爸買一條,你們年紀差不多,他應該也會喜歡。”

裴景瞻覺得心累,現在的小女孩都這麼跳脫?

“你爸幾歲?”

“45歲。”

裴景瞻青筋突跳,“我剛滿30!”

這年紀差多了!

晏悄氣人的本領,也不知道是不是與生俱來。

晏悄一本正經和他解釋起來:“你得這樣想,我爸比你大15歲,你比我大11歲,你再長几歲,都能生出我來了。說你跟我爸同輩,是你佔便宜呢。”

想到這裡,她嘖了一聲,若有所思。

三十歲才出來找工作,可見他以前就是個紈絝敗家子。

裴景瞻:“……”

在李喬面前毒舌的他,卻被晏悄噎得無話可說。

他冷冷呵了聲,這要是他女兒,他鐵定掐死。

這時,應天天喊了聲:“悄姐,東西都搬出來了。”

宋老爺子拿著放大鏡,在一旁鼓搗著。

晏悄打了個手勢,讓裴景瞻拿著手機記錄。

別說,他還真像模像樣,看著有些技術含量。

老爺子指著其中一個架子床說道:“這是黃花梨門圍子架子床,清代的物件,所以你媽說的沒錯,這個四合院以往住的應該是清代的官兒。”

紫檀雕花櫃,黃花梨五屏風式鏡臺,紅木浮雕背板圈椅等,都是值得收藏的物件。

只可惜儲存不當,有些已經不完整。

老爺子的建議是:“回頭爺爺給你找個古董傢俱修復師,讓人幫忙給你把這些傢俱做個修復。爺爺再從桐鄉那邊給你挑幾件送過來,擺在你這裡。”

有這些東西撐著,破有什麼要緊,四合院的排面不就上來了。

晏悄點點頭,一圈介紹下來,她讓裴景瞻按了暫停儲存。

“給我看看吧。”

裴景瞻將手機遞過去。

晏悄這一看,臉色可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簡直是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畫質糊成狗。

“你是不是還有一個隱疾沒有跟我說?”

裴景瞻淡聲道:“你別用反問的語氣跟我說話。”

只要晏悄反問,定然沒有什麼好話。

晏悄直言:“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帕金森?”

裴景瞻:“……你爸都沒有,我怎麼可能有。”

晏悄將手機往他跟前遞,“你自己看看糊成什麼樣,抖成這樣,不是帕金森是什麼?我爸45了,手都比你穩。”

裴景瞻忍無可忍:“你這裡沒有專業裝置,怨不得我。”

晏悄反駁:“你要是技術過關,再垃圾的裝置都能拍成大片,還不承認自己菜。裴秉均先生,過來面試,總得有個能拿得出手的吧?”

裴景瞻無言以對,他現在認為來這裡面試,就是個餿主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家裡還有一套器材,明天帶過來,試工結束了嗎?”

晏悄眸色微亮,“你早說嘛,明天過來上班吧,你也就這張臉能看了。”

裴景瞻越走越快,因為他怕自己回頭掐死晏悄。

而與此同時,在車裡等候的李喬打了個噴嚏。

“奇怪,車內挺暖和的呀,怎麼覺得有些冷。”

“李總助不會是感冒了吧,我給你把溫度調高一些。”司機說道。

李喬掃了一眼後視鏡,看到了裴景瞻的身影,連忙下車。

“三爺,成功了嗎。”

裴景瞻呵了聲,“成功了。”

李喬松了一口氣,打量著他的臉色。

“成功了是好事,三爺怎麼瞧著不大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