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稿未改】

“……上左腿,手背相對,身體前傾,旋轉雙手到手心,身體直立,雙手往下,身子前傾,雙手開啟歸位。”夏鬱心中默唸,一組又一組基礎的身韻動作舞出。

汗水已經浸透她的練功服,由於不時有在地上翻滾、半空跳躍的舞蹈動作,夏鬱腳下的地膠地板一大片都是汗漬。

這類動作做一兩組並不會覺得辛苦,但長時間下來也很考驗舞者的體力、耐力,夏鬱每隔一大段時間還是會休息一兩分鐘又繼續。這種長時間的練習,已經保持了整整一個半月了。

更別說夏鬱早上,還都有別的課。

宋惜看著夏鬱,不時就會搖頭,“不怕碰著老天爺賞飯的,就怕老天爺賞飯的,比你還努力,還拼了命在刻苦。看來等這小丫頭的電影上映,我還真得去看看了。”

直到十一點宋惜提醒,夏鬱打完最後一輪才停下了動作,原地站著等著呼吸平復,渾身的血液流速恢復正常,才慢慢向著浴室走去。

等洗完澡出來,舞蹈練習室已經打掃乾淨,宋惜的學生們也早都下課回去,正跟孟冬聊天。

夏鬱走過去,“今天也辛苦宋老師了。”

宋惜笑的很溫柔,“當初約了兩百四十個課時,現在已經超了五個,價格翻倍,這個錢回頭你叫陶棠補給我啊~”

……

【古典舞基礎課程第一階段結束,b,優良。】

六點,伴隨著生物鐘到來,夏鬱睜開眼,結束了一段課程。

相比於劇情課程,這種日常課程在精神上要輕鬆很多,但被關在一個密閉的舞蹈教室,多少也有點沉悶,只她樂在其中。

這時候陶棠跟孟冬也醒了,微暗的天色裡,小院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今天的帝都一如往年,一月中了,也沒下一場大雪。

她先是清理了元寶小祖宗的生活垃圾,給小祖宗把豐富的早餐奉上。

豐盛到什麼程度呢,連她看了都有點饞,唉,人不如貓系列。

趁著廁所還沒人,夏鬱腳一蹬率先霸佔了廁所馬桶,思考人生十分鐘,舒舒服服解決了人生大事,在陶棠孟冬兩個急的來回跺腳的時候,拿了牙刷牙膏往院子裡走。

近起點,夏鬱前往謝葳蕤工作室的半路,低調沉寂一個多月的戴承弼給她發了條微信——

【第一版已經剪輯完成,你找個時間過來審審?】

夏鬱反手秒回。

【成,時間晚點給你回覆。】

……

前兩天戴承弼先給陶棠發了行程單,回去兩人就商量好了。

跟戴承弼約好時間。又提前一天跟葳蕤工作室的謝老師請了個上午假,看片日子就定下來了。

一月十九號,晴,這幾天幾乎是帝都這一年最冷的幾天了。

又是一個六點,耳邊【金陵方言課程第二階段結束,b,優良】傳來,夏鬱睜開了眼。

這個時節太陽還在南迴歸線流連忘返,帝都的早晨,天也還被霧霾和灰濛籠罩,也就微微亮,略一掙扎,夏鬱也是順勢起身,黑不溜秋的小祖宗還鼾是鼾嗝是嗝的睡著。

“喂喂喂——起來了,起來了。”

被夏鬱一戳臉蛋,小傢伙不樂意地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這夏鬱能給它慣著?

一把捏住了小傢伙鼻子,沒一會兒小傢伙就氣得抱住她手,雙腿死命的蹬腿,邊蹬邊嗚嗚嗚的鬧。

夏鬱毫不留情把它揣到了兜裡,人嘛,起床第一件事當然還是蹲個馬桶。刷牙的檔口把下傢伙丟到了洗手檯上,小傢伙頓時被冷冰冰的洗手檯嗞醒了。

雜物間跟東廂都很快亮起了燈,孟冬是趕緊跑一杯咖啡提升,陶棠則趕緊來一根菸——

“早——”夏鬱含糊不清地操著一口金陵話跟兩人打了招呼,兩人是見怪不怪了。

因為只請了一個早上的假,

下午還有兩個小時的方言課,三人也是麻溜收拾東西,趕在六點半點出了陶夏小院。

帝都的早晨堵車那是不用說了。

帝都一景。

哪怕是孟冬也,在這短短一個月時間裡習慣了這種佛系堵車的日子。

大概七點十五,孟冬照著導航到了戴承弼給的地址到了剪輯所在地。

長城影視辦公大樓,影視圈三大巨頭之一,比衛靜城工作室可有牌面得多了。

程志清確實很有牌面,不但連影視團隊,就連剪輯工作室都跟長城影視後期製作負責人打了招呼,租了一個給戴承弼,配了幾個出色的剪輯師,當然錢這一方面,沒得商量。

跟前臺報備確認後,接待人員這季節給送到了剪輯室所在樓層。

門還關著,要不是知道戴承弼的性子,估計還得以為人沒來呢。

給戴承弼打了個電話,他這才開了剪輯大廳的門迎出來,蓬頭垢面的,要不是那雙眼睛鋥亮鋥亮,還以為他腦子出問題了,不過看樣子,起碼得有兩三天沒洗澡了。

“來了?”

“沒吃早餐吧?”夏鬱把打包好的早餐遞給老戴。

“唉,還是我們鬱寶懂事!”說著給三人帶進了剪輯大廳。

陶棠一見到戴承弼就變得相當沉默,客氣的打了個招呼,就任由夏鬱發揮了。

長城影視不但只是個經紀公司,還涉及影視製作,手底下的剪輯室不止一兩個。不然就算程志清出面,也沒那麼順利,人自己公司出品的影視劇,電影也需要地方剪輯。

戴承弼帶幾人稍微參觀了一下,剪輯室裡幾個剪輯師估計也是剛停下來,畢竟正主不在,他們也沒辦法剪輯,都坐在一邊喝著咖啡提神,要不是夏鬱的到來,還得繼續幹。

老戴順勢把早餐送了過去,“夏鬱給大傢伙帶的早餐,熬了一晚上大傢伙都辛苦了,今天上午工作就忙到這,大家吃完早餐就先去休息!”

換成之前他們肯定會驚訝一下的,但是剪輯過這部電影之後,再見到夏鬱,幾個剪輯師感覺都完全不一樣了,不是針對那幾幕重要鏡頭,而是對夏鬱的演技,有了新的認知。

都帶著好奇的目光跟夏鬱打了個招呼,

戴承弼轉頭帶著三人進了放映室,調整片子的過程,談到了之前殺青宴上,沒談完的問題。

他道,“第一版按照我的要求全部剪輯完成了,但根據老呂的意思,近來龍場政策收緊,想要過審,還要減掉一部分!”

可能是經過幾天的沉澱,早就接受了事實。戴承弼說這段話的時候,雖然還是忍不住冷笑,但好歹情緒上是比較平靜的。

“減掉幾分鐘?”夏鬱倒是早就料到了。

戴承弼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氣,又有點被挑起來的模樣,悻悻幹掉手裡的豆漿,“還不知道,但重頭戲的替身部分得全部剪掉!這不熬了個通宵,還沒弄完,換成以前,老子打死也不會妥協!”

夏鬱笑了,“程志清老師會一巴掌把你打死,那我們這段時間的努力不白費了,況且了,你戴大導演主攻的戰場可不是國內,全版無刪減的,咱們還有其他電影節可以申請。”

重點是,如果不透過龍標就私自申請國外的電影節,有之前的幾次把柄,戴承弼這一次被禁拍肯定是罪加一等,就不是簡單的兩三年了,可能會拉長至五到八年。

那他估計就很難混下去了。

除非你鐵了心不拍了。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這塊沉下怒氣了,邊叼著油條,邊給三人點開放映器,“行,你們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