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電影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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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鮮少會親自出馬,親自手寫影評了,就是電影節,都很少親自出馬了。
這一次的到來。
可以說是非常的例外!
但不例外不行呀。
戴承弼是他非常看好的,覺得有望接班莊和導演的下一代導演。
光這個名字,就值得他不遠數千裡而來,見證一番!
程志清又是圈內出了名的老戲骨,他的戲不論是電影還是電視劇,陳凜基本沒有錯過——
每一部,每飾演的一個角色都值得探索!
這一部更是這麼多年來,極其少有的,飾演主角的電影。
更是跟夏鬱飾演一對夫婦——
這可是罕見的合作!
最後就是夏鬱了。
復出至今,三部電影,每一部別說放在如今,就是十年前,都是經典,都將有一席之地——
這樣一個新生代演員、實力派導演、金牌老戲骨的組合。
陳凜很難不期待。
有能夠提前觀看的機會,他哪裡還忍得住,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上映再看?
那可太不符合他陳凜的性格了。
得到長城影視邀請,直接撇開了工作——“天地良心,我陳凜絕不是為了那筆茶錢,才來的!”
這回說不定,還要執筆,跨別幾個月,再寫一份影評。
要知道,經過《治癒》·觀後感後,他一份影評的價格,已經被碰上·天價了——這是他暫時停筆的原因,不是不想賺錢,而是不敢。太有捧殺那股味道了。
進到巨幕影廳的時候,人已經坐得起七七八八了。
陳凜心道。
“看架勢應該會滿。”
而這兩方人馬的進入,十幾號人,尤其是莊菱太扎眼了。
一進來,就被一些在國外讀書的華夏留學生、以及此番在歐洲旅遊的國內“網友”們發現了。
“唰!”目光“圍”了過來。
下一秒,他們的目光迅速挪到一旁,一個絲毫不比莊菱矮的,帶著黑色鴨舌帽、黑色衛衣、還有墨鏡、自以為“很低調”的某人身上。
觀眾們暗笑不已,‘您是不知道,您身邊的那位,到底有多耀眼嗎?"
整個放映廳,沒有人驚呼,但一下子蠢蠢欲動不少,多了些許雜音。
夏鬱還能如何?只能是摘掉墨鏡,然後跟大半的觀眾打了個招呼——
倒沒說話,只是揮了揮手,表示‘大家好!"
隨後,夏鬱一行十幾個人坐到了影廳最佳觀影區,佔據牢牢兩排座位。
夏鬱一行人六人坐一排。
陳檸原本就在她旁邊的旁邊,見到她,陳檸激動的說不出話,又不好站起來。
孟冬乾脆給她倆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外邊——她能理解陳檸的激動。
……她當初還哭了呢!
還是夏鬱微笑著跟她打招呼,“最近,工作還順利吧?”
“好……好好!”陳檸連續說了三個好,才壯著膽子,問,“鬱寶身體修養回來了嗎?”
她是從孟冬這裡知道一部分訊息,拍攝《販罪》夏鬱挺折磨自己,她挺擔心夏鬱身體的。
“差不多了!”夏鬱點頭。
兩人說話聲音都壓得有點低,距離電影放映,只剩三五分鐘了。
與此同時,仍不斷有觀眾從影廳外走進來,大概在放映前一分鐘,整個放映廳已經坐滿了人。
陳凜轉身粗略一看,有超過一半都是東方面孔,而且,有明顯的華夏人的長相。
剩下來的外國人,以陳凜的眼光,一半是普通觀眾,另一半則是媒體、以及歐洲甚至是其他洲參與此次電影節的片商——畢竟入圍主競賽的電影,怎麼都是有些水準的。
談攏了,引進回國,打個威尼斯電影節
的招牌,穩賺不賠。
要是能夠拿一兩個獎項,他們這些片商,說不定還能借此撈一筆!
無論如何。
“噔噔~噔~噔噔噔~!”
熟悉的龍標片頭浮現在巨大螢幕上。
在華夏國際電影節後,已經停筆了近一年時間,陳凜口嫌體正直,帶了專門的筆記本到現場。
龍標的聲音一響起,更是從包裡,拿出了眼鏡盒,帶上了眼鏡,準備開始工作。
電影一開始,一輛小轎車從路上駛過,鏡頭粗略一晃,車裡一家三口,正樂呵呵的。
哪怕只是粗略一晃,陳凜也一眼就看出來,那一家三口,正是夏鬱飾演的張玉琴、程志清飾演的劉長棟、以及小演員江彤飾演的兒子斌斌……
經過了妝造,五十出頭的程志清,飾演三十出頭的劉長棟,沒有什麼壓力;
夏鬱她在這部電影裡的妝容,比較成熟,最難得的是,自然。
一個三十歲的已婚婦女形象,栩栩如生,絲毫沒有違和感。
跟定妝照,以及電影海報還有很大的差距,此刻不能算特別好看,但也屬於普通人裡的漂亮。
畢竟劇情還沒開始。
其實對於夏鬱,先不說《畫地為牢》的林丹、那是一個“豔麗病態”的形象,就連《治癒》也是放棄了顏值優勢。陳凜覺得,她早就已經打破了自己的顏值舒適區,踏入了另一個層次;
但讓陳凜大跌眼鏡的,驅使著他前來的,不得不說,有《販罪》定妝照的功勞!
那已經不單單是踏出了顏值的舒適區,而是“割裂!”
完完全全,讓人難以理解,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怎麼就這麼有魄力?
而也不得不說,這可能就是夏鬱能夠“熱搜買房”的魅力所在。
而因為有著定妝照,以及釋出會的一些訊息,再加上電影名字,陳凜作為老牌專業影評人,大機率猜出來,這部電影的走向,更知道,前期,這一家子多麼幸福,就是為了襯托後期的悲劇……
但哪怕知道,他還是耐著性子,等待著,等待戴承弼,給自己一個驚喜!
“導演·戴承弼”
“領銜主演·夏鬱”
“領銜主演·程志清”
“領銜主演·江彤”
……
“改編編劇·夏鬱”
……
一個個主創人員的名字浮現在巨幕上。
一直到一個名目、一個在領銜主演後再次出現的名字,讓陳凜忍不住皺眉詫異——“是我看錯了?”
改編編劇·夏鬱?
不過這個名頭一晃而逝,實在讓陳凜捏不準,到底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陳凜低頭,看了一眼在前面一排,帶著鴨舌帽,仍然“低調”的夏鬱。
“管他呢?”心中嘀咕道,“等電影結束了,不就知道了?”
不只是他,陳檸也關注到了。
而且她不是一晃,而是眼睛死死定在螢幕上,看著那個名頭、名字,整整三秒。
與此同時。
這一輛並不算特別新的,能看出來也就一般般的小橋車,進入地下車庫。
鏡頭一黑,電影螢幕角落,標註了一個時間,2001年。
……
電影正式開始。
清晨,女主人公張羅早餐,叫醒賴床的男主人公,以及兒子斌斌。男主人公言語上不算多麼體貼,但也會在女主人公洗漱的時候,忙著收拾一下家務,只是態度不太好。
等著女主人公忙完,再送老婆上班,兒子上學,應該還算幸福?
“平凡人的幸福?”陳凜不好評價。
畢竟兒子都已經七八歲了,愛情、激情早已經在生活的瑣事、為生活的奔波中被磨滅。
七年之癢
,不過如此,陳凜也曾有過這個時期,恍惚後,他再次將注意力放到了電影裡。
晚上男人下了班,拖著疲憊的身子,接老婆孩子。
一成不變的生活,一點點消磨著著劉長棟的雄心壯志。
路上、車裡兩人墨跡生活裡的一地雞毛,“你工資快發了吧?這個月給你兩百夠不夠?”
“煙錢呢?”
“另外給……還有你少抽點,對身體不好,對孩子也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
“車貸還完,房貸還有二十五年——等把斌斌送到大學畢業,咱們房貸也差不多還完了!”
每次聽到張玉琴說這些,劉長棟就更加煩躁,他狠狠抽了一口煙,大吐一口。煙霧繚繞,他覺得整個人輕鬆不少,但斌斌一小孩卻受不了這種刺激,聞到煙味,直咳嗽。
“你能不能不要在車裡抽菸?你受得了,孩子能受得了?”
“再說,你少抽點菸,這錢存著還房貸,有什麼不好?”
在張玉琴嘮嘮叨叨話音裡,劉長棟眼裡帶著一絲厭惡,將還剩下半根的煙捻滅了。
三五句話、幾個鏡頭,便將這個普通家庭現狀鋪墊出來!
“節奏,比以前快了。”陳凜翹著二郎腿,一手扶了一下腰,有點酸,一手壓著筆記本防止掉落。
傍晚,車子停在菜市場外,劉長棟站到了車外,這才點了一根菸,看了眼一旁路過的幾個穿著得體、打扮兩眼的年輕女人,打量了一番,藏在身後,又被車子擋住的視角下,還偷偷比劃了一番某些尺度——這一個鏡頭,被重點描述了一下,但也是一晃而過。
“不安份。”
陳凜對劉長棟的第二印象。
車裡張玉琴收拾了一下,拿好買菜的袋子,又開啟買菜的零錢包看了一眼,不滿地瞥了一眼劉長棟,“我進去買菜,斌斌就在車裡,劉長棟,你看著點,別讓他亂跑!”
劉長棟臉上明顯的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
甚至都懶得看已經成了黃臉婆的張玉琴,甚至將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陳凜看著劉長棟夫婦,這般記錄道,“夫妻兩個沒有過爭吵,有的只是背後的厭煩、忍受!”
“這個小家庭看似‘幸福",但又給人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顛覆的感覺……”
“這是大多數家庭的悲哀。”
……
等張玉琴進了菜市場,劉長棟看了眼兒子,眼神中的不耐煩,總算溫柔了不少,聲音也小了,“小兔崽子,你在車裡待著,我去給你買點好吃的,別亂跑,知道沒?”
兒子明顯想去,但被他制止了,“你留下來,幫爸爸看著車!”
然後走進了拐角一家便利店。
一進來,一雙眼睛便粘到了小超市老闆娘身上,不算多好看,勝在身材好,還有一雙能勾動男人**的眼睛,瞥了眼劉長棟,意味深長的笑,“來了?今天買哪個牌子的?”
劉長棟低眼,明目張膽看著她故意露著擠出來的一大片春光,指了指煙櫥櫃裡——
鏡頭一轉,跟著張玉琴進了菜市場,但轉頭,還是能夠看到車一角,看著劉長棟又點了一根菸,瞄著路過的一些女人,張玉琴又看了眼在車後座的兒子,深吸了一口氣。
隨後又用了幾個鏡頭,描述了張玉琴在菜市場裡,面對菜販子的潑辣、摳搜、貪小便宜的小市民形象——那種語氣、肢體語言,讓人忍不住回想在菜市場的經歷。
短短几十秒,便將一個為了生活、為了兒子而不得不忍氣吞聲的形象立住了。
更讓讓人驚異的是不是夏鬱的身形變化,而是她的聲音——
一開始陳凜還以為是配音。
雖然跟夏鬱的聲線很像,但跟她真正的聲音有區別,更低沉,沙啞——就像是一
點點被生活壓垮,瀰漫時間的洗禮。
慢慢地,他發現應該不是,這就是夏鬱的原聲。
因為一連串的雜音、跟菜市場的叫賣聲連一塊,順暢到了極點!
太驚喜了!
夏鬱為了符合角色,還特意學了配音嗎?
陳凜不由點贊。
然後開始記錄。
影片用了三分鐘介紹前景,鏡頭也好、質感也好,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就是“戴氏電影!”
這在一般觀眾眼裡,就略顯平淡,“這些個鏡頭看似沒什麼太大表現,不就一個普通的小康家庭,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三口之家?”
但到了陳凜這種老電影人眼中,卻忍不住一再地回味——
那些完全貼切於生活的表現,像極了曾經的“我們”。
短短几分鐘的鏡頭,慢慢地就讓人不自覺代入進去了。
菜市場裡,張玉琴拎著剛買的菜,疲倦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她剛剛跟老闆討價還價,不但去了零頭,還明著順了老闆一小捆蔥,一頭大蒜,沒幾個錢,但這對生活上凡事精打細算的張玉琴來說——這就算是她為數不多,能覺得,生活有奔頭的時候了!
隨後路過一個魚攤,她蹲下來,一邊跟老闆嘮嗑,一邊直接上手。
一綹頭髮,忽從額上散落,她也沒有矯情,拿起手甩了一下水,她聞了下,手裡有點腥,也只是皺皺眉,又給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