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拍攝2
章節報錯
“咔!過了,收工!”
聽到“咔”的時候,溫穗已經有再來一條的準備了,正打算跟戴承弼死磕,反正都這個點了。
但老戴下一段話,她跟胡暢兩個繃著的一口氣一下子又消下去了,“總算過了!”
戴承弼放下耳機,從監視器前站起來,那股生人勿進的高壓也散了不少,看著兩人,主要是溫穗,道:“趕緊收拾收拾去吃飯,吃完飯趕緊化妝,四十分鐘後,準備拍攝第二鏡。”
然後拿起對講機,“劇務劇務,趕緊去把夏鬱的飯菜拿過去,她家化妝師小孟的飯菜別忘了,順便從服裝間再拿一套同樣的衣服,收到回話!”
“劇務組收到,over!”
下午一點二十。
拍攝現場。
夏鬱換了套跟早上一樣的一副衣服,重新化好妝,相比於早上,她身上那股陰鬱的氣息稍微淡了點了,孟冬正在給她抓頭髮,等造型弄好,就能開拍了。
戴承弼遞了根菸給夏鬱,“來一根?”
夏鬱接過,點燃,熟練的抽了起來。
戴承弼問她,“知道為什麼上午一直咔你不?”
夏鬱點頭,沒說話,抽著煙說話,就她這技術該嗆著了。
至於上午一致讓她NG,夏鬱沒分析錯的話,大概是這幾天她每天都進行了一次模擬課程,雖然劇情裡的‘夏鬱’跟劇本‘林丹’的角色很相近。
但相比於畫地為牢等著一束光的林丹,化身惡魔,無人救贖,也無法自救的‘夏鬱’,她的絕望是更加沉重的,是歇斯底里的,一直到NG了第六第七次,她的心態才轉過來了。
課程體驗是一種恩賜,也是一種桎梏,所幸夏鬱還是有那麼點天分,將兩者分離出來了。
戴承弼就喜歡這種一點就透的演員,“沒問題,咱們就從第一境開始?”
“成。”說著,緩緩吐出煙霧,把還剩半根兒的煙遞給了戴承弼,“別浪費了。”
戴承弼撓了撓頭,也沒嫌棄夏鬱,接過來抽上了,調侃道,“以後你要是重新火了,底下那些男粉絲要是知道我老戴跟他們女神抽過通一根菸,間接接吻了一回,估計要拿刀砍我。”
剛好,化完妝的溫穗湊近,嗤笑道,“你說錯了,可能還有一堆女粉去你微博轟炸你!”
戴承弼嘶一下吸了一口氣,一臉誇張,“那多赤雞!”
轉手拿起了對講機,“各組複檢一次裝置,檢查好了報備,燈光組燈光稍微再調暗兩檔,把室內光線調到跟上午一致,沒問題五分鐘後場記打板!”
一點三十。
《畫地為牢》第一場,第一鏡,重新開拍。
……
林丹像個無法自救的溺水者,孤獨而絕望,她被關在了一座水牢裡,無聲的黑暗淹沒而來,直到一道聲音,一束光的出現,波折的水面背後出現一道人影將她拖拽出來。
她猛然從水裡掙扎起來,呼吸短促,問她,“你怎麼這個點就回來了?”
“今天畫室來了個新畢業的男老師,把我的工作都做完了。”
江嵐俏皮地笑了,很得意,得意裡帶著一絲甜蜜,把浴巾披到林丹身上,“水都冷了,別泡太久,容易著涼!”
林丹從浴缸裡爬起來,一腳跨出浴缸,看著江嵐的背影,若有所思。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下,用浴巾隨便擰了一番頭髮,換上了睡衣,走了出去。
客廳裡,落地碎花燈被風吹得搖曳四爍,江嵐坐在窗前的翻看著筆記本。
這裡視角拉長,一隻幾乎被灰暗淹沒的黑貓在視角盡頭出沒,雙目冷漠。
林丹甩了甩長髮上的水漬,從後面環抱住江嵐,這幾年兩人事業都很忙,也僅有下班的這段空擋,能夠溫存一下。
這裡,伴著燈光搖曳,有一段穿著衣服的重頭戲,兩人一開始放不開,NG數次。
老戴直接勒令兩人十指糾纏,擁抱半個鍾,半個鍾後,重新把夏葉頭髮打溼,兩人一條過了。
兩人身材都極好,一個高挑纖瘦,一個體態曼妙,單獨一個就是一場視覺盛宴了,更何況這種一加一可不只是二這麼簡單,哪怕穿著衣服,可偶爾洩露的點點春光,都夠人遐想萬分了。
這場重頭戲不知夏鬱溫穗兩人演的面紅耳赤,一眾工作人員看得也是呼吸急促——
血脈噴張!
胡暢還行,捨不得移開目光,真不是他饞,他只是用一種看待藝術的目光欣賞罷了!
劉嘉和周和業兩位老師嚥了幾次吐沫後,還是決定去另外一個休息室打個盹兒。
這一幕最終能保留幾個鏡頭不知道,老戴的話,現拍,後期稽核不行,再刪。
之後便是夏鬱在別墅化妝間那一段對戲了。
兩人糾纏了一會兒,林丹這邊來了個電話,工作調班,她不得不暫停溫存。
鏡頭裡,林丹赤著腳走到了沙發點了根菸。
茶几上,一堆書一堆原本收在櫃子裡學生時代的記憶被隨意鋪著。
一本看起來很舊,但儲存極好的筆記本,在一堆凌亂的書籍中,板正異常。
林丹眼角撇過這筆記本時,眼神微微閃爍,她下意識躲避這攤凌亂痕跡。
吸了口煙,一縷縷灰濛煙霧從她嘴巴里吐出,擋住了她的神情,彷彿有笑,有思索,“我們在一起多少年了?這筆記本,你,還記得是哪一年送給我的嗎?”
“十三,還是十五年?你問這幹嘛?”
就在這時,黑貓從林丹腳邊纏著走過一圈,她順勢起身,靠近,俯視看著江嵐——
鏡頭從夏鬱的身後一點點轉到她的正臉,灰濛的天色裡,漆黑的眸子裡,藏滿憤怒、悲鳴。
她悠悠開口。
……
“過了,收工!”
前一刻“砰”關上的房門被開啟,穿著一襲碎花長裙,披著西服外套的夏鬱重新回到了屋裡,沉默坐到了沙發上,接過孟冬泡好的孟冬牌紅糖薑茶升級版,加了枸杞紅棗的熱茶灌了一大口。
溫穗平復心態後從床上走過來,賴在夏鬱旁邊,想到剛才臨別前的那一場吻戲,滿臉通紅,唇邊還有那股淡淡的煙味,反倒是夏鬱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她也不矯情了。
問她,“身體還撐得住吧?”
剛才抱她,夏鬱體溫好像有點不正常,
夏鬱點頭,“這段時間鍛鍊效果不錯,多喝熱水,保著,應該沒問題。”
戴承弼放下耳機過來,掏出煙盒,遞給夏鬱,“演的很好,要不要來一根兒?”
抽菸只是演戲需要,家裡有一個愛抽菸的,有隻愛抽貓條的,再多她一個,得多多少開支?
夏鬱搖頭,“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