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3、痴人說夢

顧釗作為好萊塢一線導演，距離真正的頂尖，就差一步。對於劇本，基本上已經到了，拿起來一看，大多數的劇本內容就能夠以分鏡的形式浮現在腦海的程度。

看完了《暮光1》，他就已經知道，這部電影的優劣，跟大概前景，它的底部在哪裡。

只要不出意外，不說跟能夠《黑月計劃1》拼票房，《黑月計劃1》畢竟是維多利亞影業的鉅製，背後有維多利亞影業操手，院線遍佈全球，但就憑華夏跟漂亮國，至少不會虧本。

這對於一個初入好萊塢的女演員而言，應該是很好地劇本，一個新人……

但顧釗也不知道，甚至想不到，這樣的電影，能有什麼高度可言？

可誰能想到，拿下華夏大滿貫影后，威尼斯電影節影后的夏鬱，居然在事業的巔峰期，放棄了自身的電影人優勢，轉道，去拍一部新人出道，或者，偶像類演員才會拍攝的小妞電影？

這叫什麼？

這叫輕賤！

顧釗沒有合上劇本，他已經看完了，不假思索地問夏鬱：

“你要拍這部電影，自己拍？老莊知道嗎？”

PM·19:01，五樓會議室裡，只剩下夏鬱跟顧釗兩人，剩下莊菱跟阿什麗都回了六樓忙自己的。夏鬱的能力她倆知道，這姑娘就是懶，不是說應付不了商業上的工作，甚至綽綽有餘。只要不跟莊菱、陶棠比。那比阿什麗做的，簡直不要穩妥、漂亮的太多，乾脆撒手。

不然擱著待著也累挺！

夏鬱說：“還沒來得及跟老師說。”

“是沒來得及說？還是不敢說呢？”

顧釗將劇本啪，放回了桌上，“哼，怪不得，真要跟老莊說，他得氣個半死——”

“怎麼？顧導覺得這個劇本，不好？還是說，小妞電影不行？”

顧釗看夏鬱的目光，充滿了深深的不解，“你說呢？”

“放著季禺昌、魏集鴻合作的電影不拍，你拍這種小妞電影？也就是我不是你老師，否則，我真要給你踹兩腳。你能告訴我，你怎麼想的嗎？”

夏鬱是沒想到，顧釗的反應跟她料想的，有所出入——非但不覺得好，還有種反對的意思。

夏鬱略一思索，也就大概明白了顧釗的想法，她放下了手上的杯子，跟顧釗對視，非常認真地問他。她說，“我想頂著金球獎，一路殺入奧斯卡金像獎，拿一個影后，顧導有什麼建議嗎？”

“建議？我覺得你是在痴人說夢，就憑著一個系列？”

顧釗覷了一眼夏鬱，說，“看這個劇本前，我還覺得你老成，不像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但你這番話說出來，我只想說，你真的還年輕，而且，愚蠢！”

“奧斯卡金像獎，不是歐洲三大，它是漂亮國本土性質的獎項，就像華夏的金雞獎，舉辦到現在多少年了，也就一個最佳外語片。影帝影后有頒獎給任何一個外國的？”

“就算是香江、灣灣地區的演員，能夠拿到金雞影帝影后獎項的，也是鳳毛麟角——”

“奧斯卡舉辦至今，頒發過影帝、影后殊榮的，沒有一個不是漂亮籍各國後裔。”

“你是想說我？如果你也願意，花三十年的時間，在這邊打拼，我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你覺得值得嗎？被綁在這個地方，三十年，只拿了一兩個最佳導演，放在整個好萊塢，你的覺得，我顧釗又真正算個屁？你是不是覺得說，拿下一個威尼斯影后就了不起了？”

“你知道我這快三十年，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人的冷眼？一條康莊大道就擺在前面——趁著還年輕，好好拼一下，替你老師拿回來歐洲三大大滿貫，不好嗎？”

“我基本上沒人圈內幾個人說過這番話，這麼去勸說一個人，這次，是我僭越，但——我實在沒辦法看著，你這樣一根好苗子，

就這麼窩在好萊塢！”

顧兆真誠奉勸，“華人演員在好萊塢，很難混出頭，及時止損，懂嗎？年輕人，別太任性。”

夏鬱並沒有因為顧釗的一番真誠勸說，就感動萬分而放棄。她要走的路，她很清楚，所以她分外冷靜，她原本沒想要這麼早就跟顧釗攤牌，至少要等做出一點成績以後。

只是沒想到，顧釗對與她轉型商業片，會這麼抗拒，她知道，如果今天要是沒說服好顧釗，自己一意孤行，顧釗不但不會給予她任何幫助，可能往後，都很難再碰面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驕傲，傲慢，自以為是，夏鬱有，顧釗也有——她要拍《暮光》，劍指金像影后，就是顧釗認為的她的自以為是。而顧釗用自己的，經歷，經驗勸阻，也是。

而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化開這些勸阻，將事情擺到明面上，攤開了說。

夏鬱沒說“如果我非要拿一個呢？”而是，就著顧釗這番話，說：

“我知道很難，非常難，但是因為很難，所以就要放棄嗎？”

“我也知道，我比魏扉老師她們有年齡的優勢，十年，十五年，二十年，三十年，我可以拼，她們很難了，因為她們/他們已經完成不了資本的任務，而我可以！”

“我完全可以按部就班，有長城影視、莊導為我背書。也許，整個華夏的導演都在等著跟我合作，整個華夏最好的劇本都會送到我面前，我可以更加心無旁騖地去衝擊三大——但就算拿到了歐洲三大大滿貫，華夏影壇，就真正站起來了嗎？”

“全球為什麼不追捧歐洲三大，反而追捧好萊塢？追捧一個地方性質的《奧斯卡金像獎》？連諸多電影節，都要為期甘當風向標，馬前卒？”

“華夏國際電影節的舉辦，為什麼顧導沒回來呢？難道不是因為覺得，這只是我們華夏影壇的一次自娛自樂？小打小鬧？對世界而言，真正產生了什麼影響？”

“如果說，沒有人在前方探路，開闢一條全新的道路，華夏影壇，幾乎已經被堵死了！”

“好萊塢將繼續輝煌，將繼續掌控全球影視話語權，西方影視，永遠都壓我們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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