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稿未改】

四月十三號,一個風和日麗稍有點涼意的日子。

經歷了一年多的波折,終於迎來夏鬱首個單獨特別訪談,

有官方做背景的節目訪談,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

長城影視大廈夏鬱不是第一次去了。

但地界太大,也就去過剪輯的樓層,這一回去的是錄影棚所在的樓層。

只是跟上一回冷冷清清的境遇不同,這回已經安排好了專人後者,夏鬱幾個人一到就接了進去,都不用報備;不得不說,莊和這座大山,給予了夏鬱很大程度上的便利。

訪談節目叫《閒十八話》,主持人管婧,曾任《文明週刊》主筆,也在帝都電視臺任職過一段時間,最後成立了管婧工作室掛靠在長城影視。

《閒十八話》是她成立工作室後的第一個大動作,意旨是尋找十八位具有模板作用的個人,向他們發出邀請,進行一場深入式訪談,請求他們分享個人的經歷、心得。

管婧形象大氣婉約,成熟且專業素養極高,但基於多年的採訪者的身份,她的言語上或多或少帶著一份犀利,總能夠一針見血地,戳穿某種表象,進行發問。

《閒十八話》已經進行了八期,這是第九期,前八期的採訪物件,每一個都是經過了時間沉澱,在個人領域有模板作用的圈內前輩;並且,主場都是在這些前輩地界兒,到了夏鬱這邊,管婧突發奇想,放棄主動上門,而是讓採訪嘉賓來到她的主場。

並且,在夏鬱幾個人來到長城影視大廈前,又一次突發奇想,詢問夏鬱這邊能不能在除了電梯的一刻;就開始節目錄制,將她到錄製現場後被觀察到的所有行為,都記錄下來。

夏鬱覺得沒關係,也就同意了。

這幾天,幾人都惡補了一下管婧前八期的節目,大概瞭解一番她的行事風格。

用戴承弼的話說——介女人有著文青的天馬行空,也有著屬於記者骨子裡的言辭犀利,她表外大氣美麗,但言語卻像是溫柔的軟刀子。

早年戴承弼接受過她的採訪,

兩人算是‘不打不相識’,溫穗這邊一問才知道,兩人算是很不錯的朋友。

而能跟戴承弼這樣的文藝青年導演成為朋友,骨子裡,怕也是有一部分文藝浪漫的影子。

“叮!”一聲,電梯到了,門一開,攝影師等一串的節目工作人員已經圍了一圈,當真是直接拍攝,毫不拖泥帶水的,只留下一條通向錄影棚內的通道。

管婧就站在那裡,穿著一身常服,但就仍然端莊得體——

見到夏鬱三人,她莞爾笑問,“我該喊你夏鬱,還是鬱寶?”

雖然夏鬱帶著口罩,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越過了溫穗、孟冬看到了她。

“您自己看著辦唄,怎麼舒服怎麼來!”夏鬱也是微笑相對。

然後兩人才開始正兒八經的自我介紹,“您好,我是夏鬱,新人演員。”

“管婧,目前在主持這一檔小破爛訪談——這位就是鬱寶在電影《畫地為牢》裡面的小搭檔吧?我看了,演的很不錯——”那邊還沒等她問候孟冬,孟冬已經主動開口了。

這些都是小插曲,後面關於溫穗和孟冬的照面,大機率是要剪掉的。

兩人都沒有化妝,所以來到後,第一件事不是去錄影棚,而是進了化妝間。

管婧不算矮,一米六四六五的,也沒穿高跟鞋,休閒的布鞋,戴了個帽子,比戴承弼大個四五歲,大約跟宋惜左右,長得並不能算漂亮,五官上頂多能說湊合、順眼,但她笑起來,就完全不一樣了,整個人顯得特別有味道,是不能用五官來定義的一個美人。

管婧並非專業的傳媒學校畢業,曾就讀於帝都第一學府,還是金融專業,卻跨專業成為了華夏《文明週刊》主筆;還加入過帝都電視臺,從事五年,又被調派到華夏駐漂亮國《文明週刊》專欄作家,後又成為自由撰稿人,出版過多本經典書籍。

最後創立自己的工作室,掛靠在長城影視旗下,還得到了一眾圈內前輩支援認可,尤其是莊和對其評價“從無劣跡,能力極強,為人低調”,就可以想象得到,她在工作上專業性有多強,而或許只有當面接觸,才能夠切實感受到,她的個人魅力、文化底蘊——

她說話不過分咬文嚼字,反倒平鋪直敘,很直白,卻不會讓人覺得她沒情商、在託大,反而是那種很舒服的,比如她一邊帶著夏鬱往化妝間走,一邊就開始做正式訪談前的談話了。

她說話條理很清晰,言笑晏晏道,“很高興你能夠來我的訪談節目,實話說,我本身其實對你是有很大成見的,覺得你這個小姑娘有點華而不實,明明作品沒幾樣,卻過分招搖,還一而再鬧得滿城風雨;一直到這一次,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才有些側目了,換成是我,這檔子事出來,我肯定忍不住的,著急跟世人澄清我的清白,告訴觀眾,當初錯的不是我,是你們。無關低調,而是太委屈了,別說還有個長輩出頭撐腰,我就算低調了一輩子,也會選自高調一次。”

“沒想到,你倒是比我還淡然的多了,你怎麼忍得下來呢?”

兩人已經走進了化妝間,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兩人做到一塊,然後一塊化妝。

溫穗在化妝間一角,孟冬上來接手了化妝師的工作。

夏鬱安靜聽完,她思索了一下,平靜笑道,“也許就像管婧老師說的,有長輩出來撐腰了,也不是不委屈了,就是怎麼說呢,可能我表達委屈的方式更內斂一點。當大家都知道我委屈了,我也就不那麼委屈了,真正喜歡我的人,他們會記在心裡,我越不說,他們就越難忘記,說了就有點得理不饒人,他們勁兒過了,也就不覺得我委屈了,不喜歡的人,你再怎麼說,都沒用的!”

“說的,真是那麼個意思!”管婧笑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鬱寶啊!”

因為一開始就溝透過,正式訪談以前,對話都是可以自由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