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稿未改】夏鬱起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了。

孟冬這邊早就醒了,趁著夏鬱還在睡著,把這幾天的報告陸續整理,晚點好發給陶棠。

溫穗也是夏鬱前後腳醒來的。

孟冬提醒,六點半就要出門了。

夏鬱塗塗抹抹,又整理了一下頭髮帶上鴨舌帽,拿了根皮筋套在手上,換了身白毛衣跟大風衣的穿搭,原本夏鬱來這邊只帶了幾套日常,這個月天氣轉冷了,不得不斥巨資買了一批衣服。

搭配,都是孟冬給她弄好的,黑毛衣黑風衣灰圍巾,都是夏鬱要求的樸素風。

那邊溫穗小公舉就不是了,一看就是穿搭小能手,穿著這一塊直接把夏鬱踩進了泥裡。

用孟冬的話說:

也就只有你敢這麼任性了,要不是這張臉這雙腿,就你這土不拉幾的穿法,遲早玩完兒。

孟冬的擔心也不是多餘的,畢竟要恰飯,演員恰飯除了演戲,還有代言——

這都暫時是題外話了。

說讓睡個飽,可除了幾個演員,

餘下哪些工作人員真能有那麼大的心,大都睡三四個小時就起來收拾東西了,

尤其是自長城影視租借的一整套的拍攝裝置,壞了哪個,漏了哪個,有多少工資賠得起!?

夏鬱幾人下樓的時候,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等著一覺醒來就可以出發了。

因為這幾個月確實是很為難劇組人員,經常被戴承弼拉著熬夜通宵的拍。

老戴咬了咬牙包了個海灘飯店,“今晚不給我吃回來,明兒誰也別想跑!”

演員這一塊,在劇組的就只剩下夏鬱溫穗和幾個特型演員了,劉周兩位老演員早在月初就殺青了,胡暢也在九月底接到了新劇本,已經到新劇組報道了。

六點半眾人準時出發,大概七點到了飯店,什麼叫海灘飯店,就是除了飯店,那還有一大片的海灘可以玩兒,七點的天色已經有點暗了,但海灘上築起了一座篝火。

秦城前幾天下了一場雪,現在化了,還有些冷,篝火一架,酒一進肚,也就熱鬧起來了。

到底是野路子湊起來的劇組團隊,沒那麼多可拘謹的。

戴承弼也不是那麼拘謹的人,出了片場,誰不知道他好欺負。

他也就簡單說了三四五六句,

“大家別假客氣,想怎麼玩兒怎麼玩兒,酒也別一個個上來敬了,也不用你們敬我,是我老戴這幾個月麻煩大傢伙,讓大傢伙給我抬樁了,我敬大傢伙一杯,希望大傢伙都能前程似錦!”

“我們也祝戴導票房大賣,金盃在手,事業長虹!”

一部分年紀稍微大點的,跟著戴承弼在飯店邊圍成一桌,這都是要喝酒的。

另一部分以夏鬱溫穗為首的年輕人,都湊到了篝火旁吃喝玩樂起來了。

起初大夥還有點顧忌,玩不開,可這對社交牛批症的溫穗來說算什麼呢?

夏鬱也開口了,“《畫地為牢》劇組最後一次聚餐,下次再見就不知道在哪個劇組了,所以——我先敬大家一杯,一會兒,大家怎麼舒服怎麼來!”

溫穗可不是,這姑娘一道酒桌上,那就是不得了的人物,逮著一個縮在角落裡的小哥哥就發力,“哎哎哎,就是兄弟說你呢,躲那麼遠做什麼,上來咱們划拳,我輸了你喝,你輸了我喝!”

眾人也是一頓起鬨。

跟年輕人玩了一圈,夏鬱提醒溫穗照顧一下孟冬,就又回到了主桌上。

跟夏鬱相處了幾個月,長城影視團隊的這些人精哪還意識不到,夏鬱以後怕是要不得了。

所以也都湊上來要找夏鬱敬酒,一個個都很客氣,讓夏鬱用飲料代替酒,一頓我幹了你隨意。

這跟那些故意要灌酒的不同,夏鬱反倒不矯情,都一一回敬了。

大夥多多少少都有點微醺,等酒醒的差不多了,宴會進行大概到了後半場,戴承弼拉著夏鬱跟溫穗到了一旁,叫上沒有喝酒的財務,拿出了四份合同。

“後期製作,宣發算上你們的投資大概八百萬,總投資兩千八百萬,每股兩百八十萬,你們各投資兩百萬,各佔零點七股!你們看一下合同!”

半個鍾後,確認無誤,雙方簽訂合同,就算完事兒了。

溫穗拍電影頭一回,投資電影也是頭一回,還蠻興奮地,細心把合同收好,嘻嘻傻笑。

剛籤合同的時候,老戴再三讓溫穗考慮好再籤,溫穗半點不帶猶豫的,大筆一揮就簽了。

戴承弼問她,“你就不怕虧了啊。”

人大小姐半點沒在意,“首先能不能大賣我不知道,但我確信,不會賠;

其次,賠就賠了,這點錢,姑奶奶就當交學費了。”

兩百萬跟買蘿蔔白菜似的。

給戴承弼嫉妒的雙眼發紅。

“剩下的錢咋整?”等溫穗又回去‘主持大局’,夏鬱問老戴。

“香江跟寶島那邊有朋友,等剪輯的成片出來了,一人談一百萬不成問題——”

夏鬱者才想起來,想要參與香江跟寶島的兩大電影節,還需要兩地投資跟團隊又一部分人屬於兩地陣容,據戴承弼道,除了長城影視,還要掛靠道兩地另外兩個製片公司才算成事。

戴承弼做這一行比夏鬱年頭多了不少,經驗自然不缺了。

得知戴承弼的安排,夏鬱也是很放心了。

不過有一點,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金雞沒什麼機會,所以老戴把盤基本壓在了香江寶島那邊,當然了,國外各大電影節他也想試試,畢竟那才是他的主舞臺。

“你呢,回京之後有什麼打算?需要我幫忙?還是沉澱一點時間?要不跟著我一起參與一下後期製作?”幾個月的合作,戴承弼跟夏鬱算很默契了。

夏鬱這邊以為是程志清的關係,卻不知道還有陶棠另外的關係影響戴承弼。

在老戴看來,陶棠手下的藝人,怎麼都算自己人啊。

夏鬱拿起飲料,碰了一下戴承弼的杯子,道,“謝謝戴導,棠姐幫我接洽了一部新電影,我也是下午起床才收到的,具體怎麼樣還不清楚,等回京了再看。”

又調侃,“要是沒選上,到時候怕是要麻煩戴導照應了,

不過跟著後期製作,戴導工資可得正常給我開。”

一聽錢,戴承弼滿臉抗拒,“那還是算了,希望你能選上!我誠心的!”

然後又哼道,“我說怪不得前段時間你們家陶美人私信問我,你的一些拍攝片段,她能不能用一下,感情是拿去當敲門磚,幫你籌謀新劇本了。”

殺青宴一直持續到了半夜三點才結束了,戴承弼早就預約好了代駕——

一群人最後喝了一杯,大多都沒忍住,哭著離場了。

這幾個月雖然很辛苦,

但這個劇組他們過得也是很舒坦,相處融洽,往後可能很難碰到這樣的劇組了。

回到別墅後。

溫穗也是窩在夏鬱房間逗著高冷男一號,一直到五六點三人才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清晨九點,三人依依惜別。

都沒說太多,三人一起擁抱了一下,最後溫穗拼著被高冷男一號抓花臉的風險,狠狠親了一口,志得意滿地離去,氣的男一號,原地幾哇亂叫嗷嗷嗷的。

兇狠的眼神夏鬱秒懂:被偷家了,下次再碰上,看勞資不撓花你!

前頭溫穗一走,戴承弼也開車送夏鬱兩人去車站。

臨行前,戴承弼道,“現場收音情況還行,但不保證後期有紕漏出現,也許需要你配合,時間還沒定,到時候會提前一週通知你。”

夏鬱點頭,“你回頭把行程單發給棠姐就好了。”

下午十二時四十三分。

動車到站提示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