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稿未改】

下了火車,元寶就不樂意呆在貓籠裡了,天氣太冷,死命要鑽到夏鬱的軍大衣裡窩著,瘋狂撒嬌,誰能抵抗的主這種發了腮又奶兇奶兇還愛撒嬌的粘人精呢?

夏鬱上了輛計程車,

倒不是她不想坐公交,實在是壺梁的公交車有些落後。

這時節人還多,更麻煩。

壺梁道路管理局在雪地清掃這一塊向來做的很好,環衛工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清理一次積雪跟冰碴子,但雪地結冰的速度也很快,有時候根本搞不贏。

這邊的車輛基本的防滑輪也都按上了,但時不時還是會發生幾起追尾,擦車等小型事故。

十幾分鐘的路途孟冬就見了一兩起,呼了口氣,“棠姐不放心咱們自駕回來是有道理的!”

就這城區都難免發生事故,更別說高速公路上了。

比起大南方深市等經濟高速發展的,日新月異的大都市,大北方梁省這邊發展在上世紀末就呈現一種緩慢的趨勢了。一年時間過去了,這小縣城幾乎沒啥變化。

要說有,可能也就多了幾個還建房的小區,

可省城都沒多少企業開發了,更別說這小縣城,估計也就是林業那塊需要地罷了。

夏鬱家在在一個老小區,並不是學校分配的房子。

上世紀九十年代末,夏鬱他爹放棄了學校分配的房子,拿到了一部分福利,又找了親戚幫忙借了點錢,咬牙花了幾萬塊,買了兩間七十來平的房子。

現在房子價格沒漲太離譜,但這種老小區在市中心,拆遷是遲早的事。所以現在市值這一塊在壺梁賣出去也得有四五十萬。在夏鬱爹媽那個年代,算是很有經濟頭腦的提前投資了。

兩套房子,夏鬱爹媽安排的明明白白兒的。

一套是他們跟夏軼住的,他們以後走了,房子自然就是夏軼的。

另一套是給夏鬱的當嫁妝的用的,在二老的眼裡,他們自然是希望夏鬱能碰到個好的,但要實在運氣不好,碰到個沒擔當的,或者夏鬱自己這一面有問題的,總算還有個保障。

就夏鬱那個模樣,小時候就一堆小男孩兒在屁股後面跟著跑,誰知道長大了,會不會是個海王,當然了,老夏跟鬱蘅同志那年代詞庫還沒這麼發達,但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老夏同志那原話,“我閨女長這麼好看,學習還好,這麼優秀,保不準——”

哎,咳咳,這個扯遠了。

小區在壺梁縣中心地段,夏鬱一說小區名兒司機就省的了。

下了車,提著行李就往小區裡跑,小區本來綠化環境很不錯,可也耐不住這一場為期兩三個月的大雪,該枯的枯該死的死,來年也絕對沒有南方老小區因綠化而導致的溼氣過重的問題。

因為小區旁邊就有個警務室,所以小區的安全一向都有保證——

而且都是一塊生活了幾十年的鄰居了,老夏夫妻二人又是有名的教師,算得上鄰里和睦,不然當初夏鬱出事回來,也沒辦法安安心心養病,都算是比較質樸的。

老小區樓層不高,沒有電梯,兩人是一層層走上去的,這段時間夏鬱鍛鍊,孟冬也沒閒著在宋惜工作室報了個課,兩人都是一口氣走上樓,不帶喘氣的。

結果兩人剛上到五樓,還沒湊近家門,就聽到夏鬱他爹大發雷霆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了,“你們班主任中午才給我們打電話,說你學期末跟隔壁班的同學幹仗?把人好幾個打哭了?是不是又因為你姐的事兒?怎麼不說話了?”

“還有,你班主任告狀,說你這個學期經常三更半夜不睡覺,帶著同學一塊翻牆去網咖包宿!有沒有這回事兒?你明年就高三了,你自己看看你成績,偏科到什麼程度了?數學一百四,語文一百二,英語三十三?你就是蒙著眼睛亂塗答題卡,也考不了這個分數吧?”

夏鬱聽到跟孟冬對視了一眼,孟冬伸出舌頭表示自己有點尷尬,夏鬱摸了摸她腦袋,笑了笑,沒說話,剛想敲門,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咔嚓——”新換的門被開啟,一個得有一米八三八四的大個子從屋裡走出來。

只聽夏鬱她爹還繼續說教,

“你跑什麼?每次說到點正事,你就聽不下去,通宵一宿,剛睡醒,飯都不吃你要去哪?”

大個子跟夏鬱長得不是太像,如果不是知道,很難聯想到一塊兒。

唯一有點像的地方,也就嘴巴跟眉毛,都是薄而性感,但夏軼眉毛更加英氣。眼睛是狹長的內雙,孟冬在西廂床頭看過夏鬱的全家福,她弟弟更像媽媽,但唯獨這雙眼睛隨了他爹,夏鬱這邊恰恰相反,長得跟她爸爸比較像,就一雙眼睛隨了她媽媽。

顏值這一塊,可以說跟夏鬱不相上下的,應該說,夏鬱全家的顏值都極高。

見到兩個穿著大衣的裹得嚴嚴實實的矮個子湊到跟前,夏軼先是皺眉,然後見到其中個子稍稍高一點的抬頭看向他,他頓時就有點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姐?”

下一秒,一隻冰冰涼涼的手就一把拿捏住了他耳朵,笑道,“夏鐵你小子皮癢了吧?”

“姐,你怎麼這個時候就回來了?”滿是驚喜。

聽到動靜,屋裡的夏東風同志也是連忙走了出來,不過靠近玄關的時候,刻意忍著走慢了幾步,或許是基於夏鬱奶奶那一輩兒的教育方式,老夏同志一向扮演的就是嚴父的角色。

看到夏鬱,明明眼睛裡的喜悅都掩蓋不住了,但還是壓抑著情感,悶悶說了句,“回來了?”

夏鬱笑道,“爸。”

說著放過夏軼的耳朵,斜了他一眼,“你想出門?趕緊的,給你讓路了。”

夏軼的嘴巴當下就癟起來了,“我也沒說要出門啊……”

他姐難得回來了,別說今天有事了,就算是天塌了,他也不可能出門啊!

“行啦,趕緊把鞋子換了回屋裡,我這回帶了客人回來的。”

夏軼這才注意到夏鬱身後那個還要矮一點的圓臉姑娘,沒說話,高冷點點頭。

夏鬱翻了個白眼,沒禮貌,不用看,以後鐵定是個鋼鐵直男單身狗。

一邊進屋,一邊給孟冬拿鞋套,又一邊給老夏同志介紹,“爸,這是我助理孟冬,這段時間都是她負責我的後勤工作,因為一些情況,今年我就把她來回來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