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畫地為牢》3(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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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稿未改】
看到這一幕之後,首映廳內眾人的情緒雖然都被輕微調動起來了,
但他們此刻對於整部電影的評價還是兩個字:平淡。
如果不是出場的幾個人演技都很不俗,撐起了劇情,首映廳內又都是帶著任務前來觀影的,換成一般影廳內的觀影人,將有大半的人會直接走掉。
可能只有少數人,關注到了旁邊工作室內,那個因為聽到“警察”跟爭吵聲,而出現的男人。尤其是他看向林丹那充滿了古怪的一眼,太耐人尋味了。
陳凜不覺得這個劇情過於平淡,反倒敏銳意識到了,這些平淡劇情之下,暗藏的洶湧!
他將這些細節一一都記錄下來,只是時間不允許他過多用在解決編劇導演設定的迷障之上。
他暗道,‘這才是戴承弼一貫的水準!’
劇情還在繼續。
林丹帶著明顯受到了打擊的江嵐,回到家裡,受到繼父精神迫害的江嵐回來之後,直接抱住林丹失聲痛哭。林丹原本還在在意白天的事情,一開始有點抗拒江嵐,只是在她梨花帶雨的哭泣中,逐漸心軟了。她手指緩緩擦去江嵐的淚水,四目相對之下,一人眼裡驚慌未退,另一人眼中卻是濃濃的情愫,兩人抱在一塊,長長地一個擁吻——
也許是剛才經歷了那一場噁心的戲,在場眾人再看兩人吻戲時,已經不大排斥了。
短短十幾分鍾,畫面裡的兩人再相擁,擁吻,在一部分人眼中不再那麼妖魔化,在另一部分的人眼中,也沒有那麼血脈噴張了。
陰暗的房子裡,僅有一束微光,兩人抱團取暖,在一場擁吻後,沒有再深入的交流;江嵐就那麼躺在林丹懷裡,在微弱的燈光裡蜷縮,場面旖旎,卻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無禮的情/色。
這種溫柔繾綣的時光終歸是少數,很快寧靜就被打破了。
江嵐的電話響了。
是她生父。
趁著江嵐到衛生間接電話,林丹來到了落地窗前,就坐在第一幕江嵐坐的位置上,她點了根菸,一隻手倚在扶手上,另一隻手拿著煙,就那麼靜靜看著星點般的火光蔓延。
黑貓從角落走過來,一躍跳到她懷裡,一人一貓就那麼靜靜看著窗外夜幕——
觀影的人,對這一幕起初是皺眉的,隨著時間過去,竟彷彿置身其中。
所有人都不禁被幽暗房子,打擊在窗戶上的雨幕,那種灰暗的構圖構色所吸引,此外,林丹那一雙大概可能誰也讀不懂她心思的眼睛,也令人生出異樣感覺。
這一幕三十秒的畫面,也是運用了多種鏡頭處理,使得整個鏡頭裡,看似單調,卻絲毫不覺乏味。並且,夏鬱在這三十秒內,不僅撐住了,還完美詮釋了,什麼叫演技!
‘戴承弼也太大膽了!竟然用秒三十秒去塑造這一幕,竟然這麼相信夏鬱這個新生代演員,最重要的是,不論是導演分鏡這一塊,還是夏鬱演技這一塊,都融合的極其好!’
直到她漫不經心吸了一口煙,一縷縷煙霧從她嘴裡吐出來,幾乎所有人都“嘶”了一聲。
這一幕,絕了!
直到這時候,絕大多數人還是摸不清整不贏表想要表達什麼,但就衝著戴承弼這一幕拍攝,就衝著夏鬱的這張臉,這份演技,他們硬著頭皮也要看完!
“她微微眨了幾次眼睛,望著玻璃內的自己,似欲言又止,似看清一切,又似是被矇蔽了一切,好像一腳出去,她就能衝破黑暗,可是,她害怕,這一腳出去,最後那一束光都找不到了。”這是影評人陳凜,透過之前的細節分析,機上這十幾秒的畫面裡,突然浮現在腦海裡的一句話!
這一刻,周圍的一種影評人大都被完全吸引了,只有他一個人刷刷刷記錄著這一幕!
他深怕看完電影后就遺忘了,此刻的感覺。
與此同時,畫面又一次切換到了電影開篇那個被丟在地板角落的手機上;
手機不斷震動,直到震動停止了,上面顯示‘江嵐’的未接已經達到了十五個,另外還有一個來自‘秦城女子監獄’的未接電話——這一下子,首映廳內大部分人都有點反應過來了。
就一下子,短短兩三分鐘的時間,原本在他們看來過於平淡的劇情,就像是平靜地湖面被突如其來的一塊巨石砸下,激起了千層浪花!
抽完煙,江嵐那邊還沒打完電話,衛生間門微掩著,林丹覺得有點冷,縮了縮身子,懷裡的黑貓一躍跳了下去,她乾脆回了床上,只是經過客廳飯桌,一瓶東西引起她的關注。
瞳孔微微一縮。
香水。
她遲疑著,呼吸有些許短促,拿起翻看,又扒開蓋子,聞了一下——
正好,江嵐電話打完了,她故作不經意問她,“什麼時候買的香水?我怎麼不知道?”
江嵐表情有點不自然,眼神有點躲閃,“同事送的。”
林丹“哦”了一聲,把香水放好了,沒在說話,兀自鑽進被窩;
這一日也沒有如往常相擁而眠,而是各懷心事,背靠著背。
兩人一個逼著自己閉上眼睛,害怕看到黑夜,一個逼著自己睜著眼睛盯著黑夜。
只是逐漸的,林丹撐不住了,隨著視線漸漸模糊,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
林丹再睜眼,已經來到了一個畫展上,畫面有些搖晃,伴隨著林丹的不知所措而轉動著,她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陌生的人,熟悉的,只有牆上熟悉的畫作,其中不少留有她的痕跡;
她恍惚地走在畫展中,最終停在一副兩米高的油畫前。
油畫畫的是兩個女孩,大概只有十二三歲,兩人躺在草地上,天真而無邪;林丹看著這幅畫,出神又恍惚,她忍不住伸手去觸控,只是就在她即將觸碰到的一瞬間,一道聲音從後面傳來——
“林丹,你來了?”聲音含著甜蜜。
是江嵐的聲音,她陡然轉過身,臉上的微笑還沒洋溢起來,便很快淡下了。
她死死盯著江嵐身邊的男人,轉到江嵐身上時,她眼裡充斥著怒火與控訴——
就在她準備控訴,質問這個人是誰,他們是什麼關係時,眼前一晃,兩人消失了。
不止如此,畫廊內一幅又一幅化作開始消失——
似噩夢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