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狠狠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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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明代表,中央特雷森的醫務室助理,同時也兼任著賽馬娘訓練助理。
前者很好理解,後者的工作內容,則是對那些還未與訓練員簽約便已出道,踏足賽事的賽馬娘進行輔助訓練。
當然,那樣的賽馬娘從來不多,今年更是隻有黃金城一位,不久前還在橡樹賽失利,正在備戰七月半的界門泥地德比。
這兩個工作,不能說是閒職吧,但也可以說是一點都不著急。
醫務室內的醫生護士不少,黃金城也有經紀人安排的訓練團隊,千明代表便也屬於是想摸魚就摸魚,所以在校內校外都是神出鬼沒,也偶爾會見到她興致盎然的指點著誰。
但她出現在界門區異域,那就多少有些神秘了。
可她又確實在這裡,甚至還振振有詞道:“怎麼可能,我覺得還是迦南賽場的草皮最薄。”
“我可沒在說你臉皮薄。”
皺眉望著這自個兒招來的傢伙,週日寧靜便下意識看向她來時的入口處:“你跟蹤那傢伙來的?”
“當然不是,林頓訓練員那摩托可太危險了,我要跟著他來的話,就得在醫院和你打電話了。”
這人心有餘悸的模樣,至少是試過,週日寧靜想。
於是她便冷漠道:“是站在醫院繳費處給別人賠償款項吧。”
出車禍這種事,對不少馬娘而言還是不小的傷害。
賽馬娘是極於速度的生物,不同於儘量補全短板的戰鬥人員,賽馬娘們首先追尋的是極速,在那之後是耐力、力量之類的訓練,而非對身體的全方面打磨。
所以她們常常在訓練、在比賽中受傷,哪怕是有著足夠出色的醫療技術,她們的職業生涯也仍是短的驚人。
這其中固然有著:卷王太多,狀態最好的時期過了也確實沒機會了,的緣故,但更多還是因為對競速的追求讓她們的身體發展嚴重偏科,更落下了不少病根和暗傷。
要完全治癒的身體最佳化方案,反倒是因為會影響競賽純度,所以會被取消常規G1賽事的比賽資格。
絕大部分賽馬娘都會趕在身體徹底菠蘿菠蘿噠之前有個‘體面’的退役,但也有那麼極少數給賽馬娘歷史留下慘痛的遺憾。
速度越快也就越是危險,賽馬孃的體魄雖然比起一般人要強上太多,但當她們的速度加點真的太過頭的時候,全力的奔跑就是一種自滅。
極少會有賽馬娘能將身體強度拉到和速度完全持平的速度,除了少部分武家出身,在入學前經歷的就是屬於‘戰士’的訓練的賽馬娘。
退役的馬娘倒是有機會補齊身體素質的短板,趁著本格化的力量還未徹底流失。
除此之外,還有一類群體。
她們被稱作三冠賽馬娘。
她們在卷王的最前端,她們每一次奪冠都讓自己更加靠攏極限,而每一次對極限的觸及也將讓她們在『三女神源能修行體系』上的造詣更深,最終她們都能擔得上‘怪物’這樣的稱呼,沒能成為‘神’,但卻能化作‘鬼’。
這鬼自然是極東文化下的產物,所指之物是兇暴、偏執、異化非人,而非靈體、幽魂那樣的存在。
「獲得三冠王的馬娘體內,經常住著鬼」
是快要把自己連根都燒掉的沸騰之物,既是盟友,也是敵人,同時也是自己的一部分。
賽馬娘作為碳基生命體競速賽事的極端產物,其身體素質上的短板,這些三冠馬卻在精神極靠攏神明的前提下誘發了因子的釋放,得以真正意義上凌駕於大部分的同族。
她們的存在,令某種學說得以成立:即——賽馬娘競賽本身就是一種穩定固化的修行之路。
【三女神在用競賽培育真正能夠抵達神明御座的賽馬娘】
對於這種說法,那三位卻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曖昧的態度讓某些版本的昇華者教科書裡,對源能修行體系的歸納中也混入了競馬賽事——僅屬於賽馬娘一族的特別歷練方式,沒什麼參考價值,但卻值得收錄。
在退役之後選擇昇華者道路的週日寧靜,非常確信這種說法並非毫無根據,也正因此,她對千明代表的實力有個大概的估計。
倘若對方在賽馬娘通道上全力奔跑出了車禍,那也大機率是她比對面司機乘客狀態好。
“那種事怎麼都好啦,我可是把你在異域的所有窩點都摸清後找到這兒來的。”
“…你有病吧?”
顧忌著自己店內的氣氛,週日寧靜一直都沒有多大聲音說話,但這樣直接的發言,還是引來了屋內幾位客人的詫異目光。
她也並不在意,這兒都是真正意義上的高素質客人,不僅不會做些偷聽,反而會主動往這邊放個隔音。
然而被這麼罵的當事人倒是無所謂的抬手伸了個懶腰:“因為實在是很在意啊~”
“漆黑週日又在鼓搗什麼案件,又有哪些小姑娘被波及進去,我可是醫務室的一員哦,完全不想看到患者變多嘛!”千明代表說著,朝著一旁的服務員招了招手,在對方步入隔音結界後笑眯眯的招呼,“麻煩來一杯摩卡哦。”
服務員聞言便看向了老闆,而老闆不耐的揮手示意她照做:“那還真是醫者仁心,以前你的調查還都是無關痛癢的小動靜,這次終於直接追上來了?”
“因為林頓訓練員實在是很有趣的人嘛,直接在我面前和你聯絡哦。”
“我不相信他會那麼草率,你做了什麼?”週日寧靜皺眉。
“哎呀,你原來對他評價很高麼?”
大為意外的模樣,千明代表又從兜裡摸出個終端來,光屏在她的手指跳動中展開,又消失。
“你看得到對吧?”她笑問。
週日寧靜頓時反應過來:“…你特意研究了怎麼破解終端的私人模式許可權?”
“是啊,我熬了兩天的夜,”自由的姑娘有些苦惱的摸了摸自己的髮梢,“感覺都傷髮質了。”
說罷,她又展顏:“但想來會很有用所以還好。”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週日寧靜厭倦了這種脫線的對話,“這次壓根沒有哪個馬娘被捲入,我們是來救人的,這樣你能相信嗎?見義勇為的千明代表。”
“嗚哇,邪惡的漆黑週日這次居然沒有傷害無辜?”
“我也從來都沒有將目標瞄準那些傢伙,她們從來都是被意外捲進去的,你難道沒做好情報一敲腦門就來了嗎?!”週日寧靜感覺血壓有些高,這是與奧默.林頓相處時所不同的血壓拉法。
她對奧默.林頓的牴觸源於對方的氣質。
她不得不承認那個青年行動總有種穩操勝券般的安穩感。
他的洞察力、他的行動力,還有他那‘凡行動,便必有收穫’的敏銳嗅覺,足以讓任何委託者感到安心。
與他對峙者會感到不安,與他同行者予他以信賴,尤其是他本身還無比的熱心,總是會對同行者無比的關懷照顧。
但她週日寧靜…並非對方的同行者。
她無法從那青年那兒感受到任何的安穩,反倒愈發覺得對方的周到、對方的主動讓她難以按捺心頭的不安。
自己也在一點點被洞察著。
不論有意還是無意,都在被一點點接觸、瞭解著秘密。
這樣的不安讓她總是難以在對方面前表現出足夠的沉穩與友善,更會視對方‘周到’的行動為‘過激’舉動,然後被拉高血壓。
而眼前這個千明代表。
她太隨性,又願意為那隨性全力以赴。
這若是與她無關便沒什麼,她說不定還會欣賞那份隨性自在,瀟灑自由的生活態度,但若是對方從以前就開始斷斷續續的調查自己,還偶爾給自己添堵的話——那她這血壓可就太高了。
沒打一架算是非常剋制了。
“情報肯定姑且還是有做啦,但千明大偵探敏銳的嗅覺察覺到了這起案件背後還有東西,所以就來問你咯!”
“能有什麼東西?”週日寧靜不耐道,“你又為什麼在意?”
“比如說,啊,象徵家,啊,謝謝啦,”千明代表說著,朝著走近過來的服務員雙手合十道謝,非常激動的模樣,“我早就想喝一喝這裡的摩卡了,魯道夫也提過好幾次,可惜沒有小寧靜泡的。”
她說著,看了眼表情嚴肅的週日寧靜,有些驚訝:“幹嘛這麼嚴肅啊,小寧靜。”
“你說象徵家?”週日寧靜皺眉。
“是啊,”坐她對面的女孩剛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口,便一副頗為受用的眯起眼睛,卻又在下一秒睜眼,“唉,果然我還是甜黨。”
“回答我的話,”週日寧靜以指節敲桌,“你在我這兒胡鬧尚能容忍,可你也該理解象徵傢什麼狀況吧?”
“把露娜逼成現在這副皇帝模樣的糟糕家族咯,不用擔心我啊,小寧靜,我也還沒做什麼,就問問,就問問。”
“你最好只是問問。”
都懶得反駁擔心的週日寧靜,被這傢伙氣得有些脫力,乾脆直接道:
“我也沒什麼好和你說的,這事非常簡單,就是解決然後把影響壓到最低,馬娘實驗的報道也不會詳細。”
全是實話,她只想儘快把對方打發走。
卻又聽到對方道:“是這樣啊,那我還有個想問的,就……”
千明代表猛喝了一大口咖啡嚥下,令週日寧靜的眼角抽了抽。
“那位老太太應該對林頓訓練員評價很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