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要完整的裝逼而撤到訓練場的足夠邊緣處,但奧默還是低估了自己那套魔人化外觀的顯眼程度。

被某些眼尖的傢伙認了出來,甚至驚動了那些特別的記者們。

也不知道是不是植入過奇怪的外裝,或是專門修行了什麼加速的源能,一個個跑得堪比賽馬娘般迅捷,許是主營八卦方面吧。

可惜奧默這幅狀態下的聽力與感知皆有強化,可以令他及時收手帶著兄弟跑路。

只是多少也要做好背影照片被用來做文章的準備。

“真掃興啊,要不我們直接找個犄裡旯旮再讓你變一次怎麼樣?”

“沒有訓練場那麼方便的展示功能,你只是想看魔人化吧?”

“對啊,我覺得大衛也想再看一次,大衛,你不想嗎?”

“想。”

“...先回頭再說。”

甩掉記者,奔入廁所,化作人身,拉低帽簷再讓口罩變色換款式。

奧默從未想過自己能夠這般最大化的利用這當初買來只是圖個玩具效果的賽博口罩。

只不過,即便他深知偽裝就是要足夠坦然自若,但身旁倆人始終是有些鬼鬼祟祟的做賊感,令他口罩下的表情有些掛不住。

“你倆能不能背挺直走快點?”

“這還不是怕你被發現,我倆可沒什麼知名度...哦,大衛不一樣,說不定有穿越者認識他。”畢澤說著說著,好像意識到自己確實沒什麼好怕的,於是動作也自然了起來。

而聊起天來的大衛也下意識的自然起來:“呃,遇到過幾個,都很...熱情,我還好啦,露西和麗貝卡對他們印象很差。”

“穿越者容易缺乏距離感,也有不少神經質選手,你看畢澤就知道。”

無視了畢澤的反駁,奧默垂首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模擬抓握的動作回顧著之前巨大的利爪。

他自個兒就在家裡嘗試過能不能獨立變化,就像是隻有手臂、腿部魔人化什麼的,結果是蠻失敗的,問網癮吸血鬼也說沒有聽說過類似的事,感覺是在敷衍自己。

他也不是特別執著,只是魔人化本身非常明顯的耗費體力、提升食量,考慮了一下恩格爾係數的飆升,研究區域性魔化也就是想著細節地方省一點。

實在省不了也沒辦法。

“真麻煩啊...”他下意識地感嘆道,步伐一頓,只因車站就在近前。

界門區地處東炎區與極東區交界地區,文化也非常融合,車站前等到的公交車指不定是電車,就像剛開走的那一班線。

於是聽到他的感嘆,還以為他在嘆息電車的大衛問:“要不我聯絡朋友來接咱們?”

新興傭兵事務所邊緣跑者。

雖然談不上混得風生水起,但也算是成立之後便蒸蒸日上,公用車不成問題,私人車也在陸續配備。

而畢澤卻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理解力。

他不覺得奧默會嘆氣沒趕上一班車,便立刻猜是之前的遭遇,繼而直接招呼大衛道:

“他不是嘆這個啦,他是煩被記者發現,要我說你那造型大白天還算好的,你那造型放在黑暗裡才更顯眼!”

“已經可以拍個照放在年度黑暗反派系評選top10裡了吧。”

“那是什麼?”大衛詫異的看了眼奧默,見他不想說話,又看向畢澤,“真有這種評選?”

“有的有的,每年都評,而且基本都被外星人和黑暗生物攜手包攬前十,我買了三輪往期雜誌!下次見面帶來給你看看!”畢澤說起這個頗為起勁,儼然一副‘給你展示一下我的寶物!’的架勢。

同為黑暗生物的奧默對那種玻璃珠就沒興趣,不含惡意地揣測著這大概是外星人親外星人,媽媽船吸媽媽船一般的認同感。

於奧默看來,那雜誌測評的造型,反派度不如凱利夫,兇殘不過怪獸,實在不值一提!

為了講究真實度而放棄虛擬造物著實失了新鮮,分明網上聊天室的創意工坊裡擺著那麼多出彩的建模卻不予考慮。

多了純度,但沒啥卵用

壞了,那自己上去可能還真的能亂殺。

“奧默怎麼了?”

正和大衛傳教黑暗炫酷霸氣之美的畢澤沒這份細心,還得是聽得微妙的大衛注意到了奧默變化的臉色。

聞言扭頭看來的奧默,只是幽幽嘆息。

“我希望天門之城的那幫人能夠尊重個人權利,不要隨便拿別人的照片參加什麼競賽。”

.

三個在審美上非常叛逆,性格上又非常小鬼,會把變身當玩具玩的大男孩,最終還是沒能前往理想的蜜與旮旯之地。

因為大衛這幾天已經在準備傭兵復健了,還在電車上時就有一通電話將他叫走。

而在中轉地鐵站前,奧默也收到了邊疆燈塔的電話,讓他儘快回家做好接收快遞的準備。

真正快樂的正版玩具要到手了!

三兄弟齊聚的快樂時光就是如此短暫,在奧默一點都不留戀的話語中,畢澤只能道出一句:“忙,都忙,忙點好啊”的話來,然後被奧默道了一句‘爪巴’。

還沒到分別的時候呢,奧默回家要坐的地鐵路線和畢澤要逛的地方有六道站點上的重合,可以說還有得等。

自打獲得了那串不存在的記憶後,奧默也就能理解畢澤這傢伙的大部分‘怪話’了。

他不覺得越來越理解‘外星人’像是什麼好事,倒是畢澤一副吾心甚慰的模樣,甚至和奧默說道起了二刺猿。

什麼叫二刺猿!?

二維世界?ACGN亞文化圈?

錯!

“這裡,界門區,神聖泰拉聯邦,這個世界,就是二次元!”

“媽媽,那個哥哥在說什麼?”“不要聽,色譜會被汙染的,會變成你爸爸那遊戲裡的賽博精神病。”

已經不需要奧默吐槽了,彷彿這種場景下必然重新整理的母女組已經替奧默對畢澤打出暴擊,效果拔群。

“什麼叫色譜汙染啊?!你們這些賽博改造人的精神這麼脆弱嗎!?”

也得是那母女自發的遠離,很難再聽見自己說話,畢澤才會這麼罵罵咧咧,而非十足剋制,裝模作樣。

“已經可以了,再放任汙染源傳遞我也會被地鐵警員找的。”

奧默在一旁打了個哈欠說著風涼話。

“我可是認真的!二次元和三次元的最大的區別你以為是什麼?”表情正如話語般嚴肅的畢澤,豎起一根手指來,定定的盯著奧默。

畫風吧?奧默下意識這麼想著,但實際上確實沉默了兩秒,忽然道:

“環境?”

他仔細思索了一下,得出了這個結論,卻沒想到畢澤竟然認可了這份回答。

“對!環境!”

這人認真起來還真是和平日印象差距巨大,只是奧默唯獨沒想到他會在這種地方認真。

“不同的環境,造就不同的社會風氣!”他甚至還在認真延展話題,然後問,“還記得我說過的櫻花妹嗎?”

“極東區年輕女性?”奧默簡單的定義了一下,“三女神自異界帶來的賽馬靈魂似乎也是附著於極東區未成年居多。”

然後就是急劇改變身體發育週期的本格化什麼的,姑且與話題無關。

“那麼你知道我原本的世界,所謂的櫻花妹是什麼樣麼?”畢澤看得出奧默對這個話題不是很感興趣,便急忙丟擲結論,“全員癲人!”

“四個小號還算少,一個小號就是一副臉。”

“我覺得有小號不算什麼,”奧默表情微妙道,“尤其是聽說不少宿舍都是幾個人幾個群的。”

對一個孤獨的走讀生而言,這類訊息也確實只能是聽說。

雖然憑著他那觀察習慣也不是不能確認。

“不一樣,”畢澤搖頭,“那些小號是從恥感文化和性別歧視下誕生的,你理解這話的含義麼?”

“……”奧默沉默著,擰起了眉頭。

“你腦子一直都比咱們好使,”畢澤知道他理解了一些,表情也略微放鬆,“這些小號主要是用來做,平時最不能做的那些事。”

“四個號都是新手村的級別了,她們甚至會在小號裡發自殘照片及其感受,這個群體的精神病機率很高,很多都在用藥,還有自殘傾向。”

“並且啊...”說到這裡的畢澤左右張望了一下,見邊上沒什麼人,便又低聲道,“並且馬兒跳是緩解壓力的最佳手段,這算半公認的事吧。”“你...你給我等會兒,直白一點也沒關係,不要用這麼奇怪的代指。”

說ghs也沒什麼,陡然一句馬兒跳才是讓明天還要去特雷森的奧默有些蚌埠住。

“直白一點?那就是我那兒的櫻花妹,幾乎每個人,問她經驗人數多少,她會回答3-4個,這是公式回答,正常推測為7-8人左右,而且這還是jk和大學生哦,不是已婚女性。”

畢澤說到這兒,看向扶額的奧默:“是不是很難接受?和這邊的風氣截然不同。”

“順便一提那兒的女性出軌率是六成,也就是60%。”

“你以前跟我說櫻花妹的時候...不覺得彆扭麼?”

奧默再一次發出悠長的嘆息,倒不會覺得畢澤在說謊,這本也沒什麼好說謊的,若是為了展現一下自己對二刺猿的執著而醜化三次元...

外星人還沒到變成哥譚人的地步。

“不會啊,我說的是這裡的櫻花妹,很二次元!”畢澤比了個剪刀手眯眼,怪噁心的,“所以你要知道三次元環境有多癲,而這裡又有多奇蹟,所以我壓根沒想過回去。”

“倒也沒有那麼奇蹟,該黑的地方還是黑,灰色領域也蠻多的。”作為了解者的奧默覺得還是需要讓好友停一停。

至少不要把這個世界想象成天堂。

“但至少有我想看到的櫻花妹對吧?甚至......”

畢澤說著,扭頭看向車窗外的漆黑廊道中偶爾閃過的廣告牌,抬手指了指。

界門區優駿(極東區德比),賽馬娘經典三冠的第二戰,還有六天。

“能在存在賭馬文化的狀況下。維穩賽馬孃的生活與賽事熱情,真是難以想象的難度啊。”

“我是真的覺得這個世界理想得不可思議。”

“相較之下,其他的黑和灰,乃至影,給我的衝擊與感慨都沒那麼大,反倒是覺得存在也無可厚非。”

“掌握那份記憶的你應該也能理解吧,奧默,記憶裡認知的世界和你的這個世界......”

回過頭來的畢澤望著若有所思的奧默,問:

“你更喜歡哪一邊?”

“那當然是這裡。”

奧默冷淡道。

“我獲得的記憶根本不全,並且警察還說我有再被魂穿的風險。”

還讓他更換晶片什麼的,這份隱患倒是早在天門之城的精神檢測中確認了沒必要。

他的精神韌性已經企及了B等,說實話已經有些異常了,完全是不需要精神防護都能抗下普遍異界靈魂入侵的程度。

但想到化身怪獸時的體驗...奧默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那份異常。

而這回答也讓畢澤愣了愣後,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真是很有你風格的回答,你和那幾個講究嚴謹邏輯的賽馬娘肯定會很合得來吧,比如那位找過你的賽博馬。”

“承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