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的氣溫。

經由城際溫控系統的調節後,體感大抵是24、5°,令人不得不感慨現代科技的便利偉大。

就算是出門就開著自己的特別定製炫酷免費摩托,試圖成為鬼火青年的奧默,也得老老實實的停在紅燈前感受失去風力加成後的靜滯溫度。

想起自己曾經在某個秋季雨天淋感冒的事蹟,轉而感慨當代科技的好。

順便感慨還是這座城市的風比較和煦(x)

或許穿越者對此感受更深些吧,奧默想起早起和網友聊天時,凱利夫、畢澤、大衛那幾人都有感慨最近的氣溫話題。

凱利夫的話題稍微反季節一點,畢竟ta那兒還是寒季低溫。

別人是歌頌降溫,ta那兒是感慨升溫,然後話題不知怎的就轉到了火山怪鳥上去。

然後被奧默扭到了拉頓上去,緊接著話題轉進到異次元鬥獸,最後相約回頭去一款名為怪獸大亂斗的遊戲裡分出勝負。

順便祝小蛇應聘順利。

大抵是應聘吧...哪怕新人訓練員大抵等同於‘學徒’,是要被當做正式訓練員的副手——當然,這還算運氣好,‘副訓練員’這個名頭也比‘新人訓練員’強。

純‘新人訓練員’屬實學徒,工資也低,不過好歹有工資和五險一金,也確實是個好職業了,對於追星氛圍濃厚的界門區而言,也算是最想成為職業Top5,男性最想成為職業Top3。

別問為什麼都不是第一,誰讓訓練員要學的東西是真的蠻多,尤其是還要照顧賽馬孃的心情。

要知道賽馬娘們除了大學部的那一批退役或半退役的成員以外,其他都是正值青春期的少女。

這個時期本就是足夠情緒化的時期,更別說中學部那些孩子了,這也是為什麼說訓練員搞不好就要當爹又當媽的原因。

但或許...只是或許......

‘奧默(小蛇)當訓練員啊?那不是挺(蠻)適合的麼?你本來就蠻會照顧人的不是?’

“……”一想到兩位好友在聽到這個訊息都有過這般類似的評價,奧默那握著車把的手就有些用力。

好在這輛摩托在設計之初就為了與魔人化相合的貝塔魔盒改制機車。

配色相合自不必提,重點是質量有所保證,拿來當武器砸人都沒問題,就連車把上附著的防滑軟膠亦是以奧默的力道規格訂製,不存在被捏裂的可能。

在商量摩托車怎麼弄前,正好做過一次全套體檢,真是極大方便了這方面的探討。

只不過魔人化的腦袋要設計頭盔是真的很麻煩,對方甚至考慮了奈米記憶金屬方面的能力,令奧默直搖頭。

貝塔系統和貝塔魔刃的價格已經很難想象了,免費改制成摩托的技術力他也不敢想什麼價,但奈米記憶金屬有多貴他是知道的,算了算了,魔人化等於騎士變身,要什麼頭盔,弄個給常態人類模樣的普通頭盔就差不多得了。

不過就算是這麼回答了,對方附贈的一套包括手套的騎行服看起來也不太便宜的樣子,查了查商標,公司名和邊疆燈塔還蠻像。

他能說什麼呢?只能是感謝。

其實想來這些東西的價位對於星際公司高管而言,大抵不算什麼,尤其是那騎裝,大機率就是附屬公司生產的產品,一通電話就能調一套過來。

最貴的還得是貝塔系統那一套。

就感覺除了試用報告外,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接上邊疆燈塔的委託。

這麼狠的投資可真是沉甸甸的。

不過這些也都是當時接收快遞時的感慨,此刻的奧默自然不想成為交通駕駛反面教材,在風馳電掣中分心的後果,可以去翻翻車禍集錦影片。

很下飯。

他此刻心裡想的還是——當時和凱利夫和畢澤聊的時候怎麼沒狠下心,發一張棒球棍砸頭的表情包過去!

這倆傢伙搞得好像他過去就是為了去當保姆似的。

真是太高看爺了!

奧默心頭憤然。

昨夜他臨時抱佛腳,把以往收集的賽馬娘資料量子速讀了一遍,又用發達的檢索引擎清理了一遍。

最後挑出一部分成名訓練員的採訪、一小部分訓練員的私下交流,然後是公開內容中關於訓練員需要了解的訓練常識。

狠狠地複習了一遍,然後得出結論:

寄!

爺連過筆試的把握都沒有!

“奧默先生,這裡!”

陡然間,目光已然鎖定的遠方佇立的一抹綠色,更能聽到對方招呼自己的身影,奧默心頭一凜,有些意外對方的視力不弱於此刻的自己,卻也想到畢竟對方是那位‘綠色惡魔’,有些出眾的本事亦不足為奇。

駿川韁繩,中央特雷森理事長秋川彌生身邊的常駐秘書,在奧默的資料中她至少在特雷森待了不下十三年,更是理事長的得力助手,因為總是戴上一頂綠帽和一席綠色制服而被不少訓練員私下稱呼為‘綠色惡魔’。

畢竟這位秘書負責的事務頗多,這個稱呼可以視作訓練員們對她手腕的敬畏,也或者...或者他們只是單純的穿越者,這個稱呼代表他們抽卡沉船真的多。

畢竟按照畢澤說過的遊戲設定,這位算是抽卡環節的看板娘。

不過這稱呼也只是內部流傳,沒有傳至大庭廣眾,除了他這個一度在網上深扒資料的傢伙之外恐怕也很少有人知道那群訓練員的特定身份。

事實上,拋開‘綠色惡魔’這個身份不談,駿川韁繩還有些許另外的身份,比如...奧默依稀想起曾存於某張電影海報上的身影。

那身影是虛構的,由相似的黑髮馬娘所演繹。

但那電影卻是基於史實的,曾經睥睨一切的幻之賽馬娘,十戰十勝的無匹記錄,身負夢想而神采飛揚,留下盛極一時的傳說又瀟灑離場。

那一度熱門,飽受好評,在界門區的票房亦是碾壓同期所有影片的電影,之後又忽然離開眾人視野——

——一如其電影主角的事蹟那般。

而再看那立於校門前的身影,那無比相似的一頭黑髮之下,則是沉著又平穩的身姿。

不像...或者說,很難對上。

奧默逐漸放緩了車速,柔和的擺動車頭,以保證以最平穩的模樣將車停靠於對方身邊。

這並不符合他在面對無比滿意的新載具時的神采飛揚。

他本該甩個炫酷的大漂移,乃至抬腳做出無比經典又無比考驗鞋跟材質的中段腳剎,來展示一番獨屬於年輕人的鋒銳,但在看到對方的目光時,他還是選擇了收斂,以這樣平穩的姿態抵達。

與其說是想給對方一個好印象,不如說是他看出了那份沉著平穩身姿下的些許疲憊。

過分熟悉的疲憊。

既然都是類似的倒黴蛋,何苦彼此為難?

只不過...就算奧默做出瞭如此退讓,那與他魔人化的腦袋有著八分相似的亮銀色惡魔車頭也很難讓對方感受到哪怕一丁點的沉穩。

“……”

這就沒辦法了。

察覺到駿川韁繩的目光明顯落在車頭那仿惡魔角的天線空管上,奧默的表情也不免掛上些許僵硬。

“您好,駿川韁繩小姐,希望沒有讓您等太久。”摘下了頭盔的奧默晃了晃頭,令那被壓下的頭髮稍微恢復了些。

人在尷尬之中很容易打出基礎卡組,例如天氣,例如吃食,但好在奧默並不缺乏開啟話題的經驗,他只是更熱衷於觀察。

“啊,當然。”

作為理事長的秘書,同時更是從業經驗豐富的長輩,駿川韁繩自然能接上奧默的問候,將兩人之間剛升騰的尷尬撫平。

“您好,林頓先生。”

“您很守時,不過不必以此等敬稱對答,理事長對您抱以相當的期待,作為秘書的我亦如此。”

“那麼還請恕我冒昧,駿川小姐...”

還坐在車上,憑著單腳支起這輛遠比看上去更重的摩托重心,奧默扭頭,迅速環視了一遍周遭。

看到了來時的櫻花道,也看到了大門不遠處的蜂蜜特飲小推車,以及車前圍攏著的馬娘學生。

早上八點二十。

還是馬娘們沒上課的時候,更是踩點人邁步快奔的時候。

略過部分馬娘偷瞄自己的目光,也略過令駿川韁繩回頭重點關注的疾馳選手——步伐完全不剎車的東海帝王。

除了那小推車外便見不到其他車在的奧默回過頭來,對駿川韁繩提出了見面後的第一個問題:

“請問我該去哪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