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9:只厭這特雷森為何如此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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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一場實驗:怎麼樣?憑你那特別的敏銳,能不能覺察那野丫頭的奇怪狀況】
【深邃咖啡:……速子,別這麼稱呼同學…】
【開啟一場實驗:行吧,那自虐豚鼠又是怎麼說?】
【深邃咖啡:……】
放棄了糾正,與對方相識已久的黑髮馬娘自然清楚對方的秉性。
深知這樣的對話只會沒完沒了的她,只是瞧了好幾秒那身著舞蹈服立於高臺的目標。
此時她們正在上舞蹈課。
特雷森是有舞蹈室的,專用於為勝者舞臺打下舞蹈基礎。
當然,也包括進階。
舞蹈室本身也安設了十數種的舞蹈練習所需的舞臺變形裝置,用以協助現役馬娘進行舞蹈進階掌握。
而現役一年的愛慕織姬理所當然會作為前輩組與茶座等出道馬娘由同一位老師進行指導。
而尚未出道的同學們則繼續進行一些舞蹈基礎動作的拆解複習。
同在一組自然方便觀察,尤其是對方作為前輩會被老師優先叫上練習臺上‘公開處刑’。
誠然,這其實是新學期第一天的舞技檢閱環節。
就像開學後幾周半個月會有次摸底測試一樣,用以測試學生們的開學狀態。
但因為暑假過後的大部分馬娘都是有所退步,甚至未出道馬娘們常有出現忘個精光的現象,所以這一環節早被馬娘們暗地裡稱為‘公開處刑’。
聽來有些誇張,但這就是事實。
畢竟眾所周知,中央特雷森有著大量極東馬娘學生,而極東又總是非常看重‘前輩’文化。
身為前輩卻要被按在丟人的第一線,特雷森的摸底課程設計顯然是很有激勵性的。
足以逼得不少極東馬娘在長假末尾奮起,臨時抱佛腳。
雖然表現仍是隻能算作差強人意,但只要不算很丟人就行!
其實是算作安美區出身的曼城茶座,倒是沒有被這種極東文化糟粕干涉多少,不過她整個暑假都在和速子、波旁一起瘋狂內卷。
其勢頭之強,甚至一度感染了某位人類室友的情緒,令其也有過一小段的主動運動期。
這樣的她自然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甚至不出意外會是同期表現最佳者,與其他面有憂色的同學們區別開來。
但她也並不因此自矜。
那雙暗金色的眼眸中,從來都沒有任何驕傲自滿的情緒。
唯餘對那臺上之人的關心。
儘管對方其實跳的很好,能令不遠處的舞蹈老師也看得頻頻點頭,滿意的笑容幾乎浮於表面。
她顯然很欣賞愛慕織姬嚴於律己的姿態,覺得那身姿無可挑剔,更深感這樣一位學生會在自己負責的班級,本身便是種幸運。
而茶座則會對那舞姿優美,表情專注的愛慕織姬凝視數秒後,重新垂下頭去。
【深邃咖啡:表現得很穩定,但……】
她扭頭又看了眼身側,那地方空無一物,令近處注意到她扭頭的同學表情微妙。
“茶座同學?”
“沒什麼。”
有著奧默這樣的訓練員,茶座也會做出這樣的改變。
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總是硬說‘那裡有個‘朋友’’、‘那裡有很多人’這類讓人表情僵硬的話。
但可惜,當你的事蹟與身份都足夠出名時,過於果斷的否認反而會起些反效果。
便如此刻,同學的表情更加緊張,宛若聽到醫生說‘你的狀況還很樂觀’的患者般心裡更加沒底。
然而造成了這一幕的茶座並未察覺,因她已經重新看向手機螢幕。
【深邃咖啡:‘妹妹桑’的意思……是她很不安定……】
【開啟一場實驗:也就是說你的靈覺都注意不到她的心態,只能透過那自虐豚鼠的妹妹共感瞭解麼?
啊…這份壓抑可真是難得……能讓豚鼠君在第一天就推了咱們的訓練的傢伙…確實很有挑戰性啊】
【深邃咖啡:速子……?】
【開啟一場實驗:你不覺得很有意思麼?茶座?
這可是能瞞過你那靈覺的傢伙啊!
要知道哪怕是豚鼠君也避不開你的感知不是麼?】
【深邃咖啡:不…訓練員只是沒有避過……】
【開啟一場實驗:那就更有意思了,假定豚鼠君也有這樣的封閉技巧的話,這毫無疑問會是場不錯的前置實驗不是麼?】
“……”
面對同伴那像是比起之前更加興味盎然的文字,茶座的心頭不由掛上幾分憂慮。
想著以往速子如此興奮的時候,都會整出些大亂子。
這份憂慮溢於言表,令驚疑的同學更感驚悚,一場誤會正愈演愈烈,而她還在煩惱於那愈來愈認真的同伴說不定會愈發激進。
而比起似乎暫時有事聯絡不上的‘朋友’,還是向來靠譜的某人更適合求助與傾訴。
【深邃咖啡:…訓練員……有點小狀況……】
——
愛麗速子的侵略性向來如此,正如當初正是她突兀地闖入奧默的視野,將他的安排乃至未來規劃都撞向另一類軌道。
輕易踏入他人的領地再將其破壞殆盡,恰如甘甜的茶般令她身心愉悅。
這自然也是一種勝利。
儘管奧默也提出了一條折中的法子,將他那時亦晦暗不清的前路有了延續,得以成就雙贏。
那也無礙她的暢快。
生來在自由而又富裕的家庭中,她自小便學會了如何尋覓自己的勝利。
一場奔跑,一場實驗。
令人痴迷的奔跑極速,令人狂喜的實驗推進。
甘美而又癲狂,那是有別於生活常態的鮮明刺激,是有天賦亦有能力將其變現者的獨特享受。
當你感受過一次,便再也無法忍受平庸的日常,最終朝著那界門區的特雷森邁進。
那名為『中央』的頂尖證明,想必再為她帶來那份魔鬼般的指教。
她渴望一種全新的挑戰,源自更加強大的對手,也源自更令她興奮的試驗場。
事實上她也確實如願以償。
哪怕是與風紀委員的對抗,與學生會的辯論,亦是一種獨特的享受。
愛麗速子正是打從骨子裡地享受著那種對抗感,不論是從身體、還是頭腦,她都渴望著一場勝利。
征服什麼的快意,踏破什麼的愉悅,方能釋放她心底的「渴望」。
那最為理性的研究員,一直都沉浸於這份瘋狂。
但在遇到奧默之前,她已很久不再跑了。
那時的她,已經在特雷森待了太久了。
久到她能漸漸察覺到自身腳質上的缺陷,久到在與學生會與茶座的雙重製壓下,逐漸感到一種墨守成規太久後的無聊。
根本興奮不起來的實驗推進,根本無法放開束縛的奔跑。
日復一日的‘一般性’,一度讓她感到自己正在腐爛。
失去夢想?
不,那份渴望若稱之為夢想又顯得太過。
因那並非什麼耀眼的物事與成就,她愛麗速子對自己看得清楚,她只是想要一場能夠打破現實的挑戰,最好是能一場又一場。
因那勝利本身其實很無聊。
人總會被求而不得所吸引,又會因得手而棄之如履,轉而尋求全新的挑戰。
馬娘亦是如此。
但愛麗速子已經深陷於平庸太久太久。
因她並非是要打破規則枉顧生命的惡人,她便只能作為一位高中生,甘於那份無聊與寂寞。
直至在那日復一日的小打小鬧中,遇上那被她‘抓到’的新豚鼠。
便似浮士德找到了他的梅菲斯特。
一道契約,一句承諾,她便能重溫當年的享受。
哪怕是乏味的起步階段,亦能在實驗上予她以過去無法接觸的課題。
魔人、怪獸,全新的實驗課程,全新的科研挑戰。
而今更有合理的、合法的……或許不太合法。
但確確實實能讓她重溫那闖入他人的領域並將其破壞殆盡的愉快。
很有挑戰。
應有挑戰!
正是這份挑戰方才令她欣喜,因她是病態的浮士德。
陷於瘋狂許久,卻無法找到那令她興奮愉快到面色潮紅的舞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