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他心眼老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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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默曾經刻意鍛鍊過自己的應變。
因為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計劃’這種東西的無力。
當你想要制定什麼行動方案,想要按照日期規劃什麼行程表格,想要一切都如你所願的發展——那通常是會被現實迎頭痛擊的,尤其是當你將那表格排得密密麻麻的時候。
哪怕是後來長大些了,懂得也更多了,知道給自己留點彈性時間以備不測了——也還是常常遇到所謂的不測與意外。
所謂的算無遺策,就是在不斷的積累預案、腹稿再加上週密情報把控的結果。
但一般而言的絕大部分人,都只能做到以上的一種。
積累預案、腹稿,或是情報把控。
又或是一種都做不到,只能隨波逐流。
也會存在三者之中不斷反覆橫跳的人,也就是奧默。
試圖掌握情報,又試圖積累預案,但又常常被現實迎頭痛擊,然後短暫的進入擺爛,乾脆見招拆招好了。
可就算是要練習見招拆招,前提也得是大量的積累。
正如東炎武道之中流傳著無招勝有招的至高境界,而通往那番境界的並非空想,而是積累。
你首先要學得夠多,才能真正考慮融會貫通之後跳脫既定框架的前提。
所以預案還是要做,腹稿還是要打,應變能力也需要提,而最後者,其實沒什麼捷徑可走。
無非就是塑造肌肉記憶般的強化練習,模擬不同狀況下的應對方案,練習不同狀況下的緊急預案。
這種鍛鍊,最方便的還得是戰鬥偏向。
畢竟這時代有專門為了各式戰鬥演練準備的訓練系統,不僅是各大訓練場必備,更有提供某些道場裝設的規格。
還有被應用於網路深度潛入裝置,從精神層面進行戰鬥模擬。
所以奧默在這方面的鍛鍊註定是會比較偏科的,但實際上…奧默在現實中的戰鬥演練時間遠不如他對生活的演練時間豐富。
雖然透過超夢和VR系統進行精神領域的作戰經驗強度足夠,但那一開始也不被抱以期待。
畢竟精神世界和現實差異還是有的,更別說在超前領域的戰鬥經驗若說是用在現實,那便屬實硬體條件不足——
——奧默的身體素質並沒有那麼強大。
但他那時也不曾想過,自己未來會有厚積薄發的待遇。
迎來一輪魔人化的體質強化之後,更有怪獸化的機會讓他發揮至怪獸格鬥上的經驗。
而現在,他更是用上了自己在模擬戰中應對高溫襲擊以及自身體溫過熱時,那已然印入本能的緊急預案:
以省略詠唱的封凍咒,總是屢試不爽的。
壓制那不足以威脅生命但卻終歸會帶來強烈不適的‘cpu過載’已然足夠,並且還不算是突兀顯眼。
但對本就相距不遠的幾人而言,奧默身上的變化還是很明顯的。
面向著奧默的那三位姑娘幾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他身上的異狀,其中一人更是出言詢問那星賈萊,後者便是聞言立馬回頭——
——便見那林頓先生渾身都掛著白霜,卻又全身,尤其是頭頂,冒著明顯蒸汽的模樣。
“林頓先生!”男人立馬衝上前去,抬起那利爪憑空勾勒著符文。
而那三位姑娘之中的兩位顯然也是信任著男人的本事,站在原地看著順便嘀咕。
“我還以為你這種全身高溫的奇葩就一個。”黑髮紅衣的姑娘一臉詫異。
棕發貓耳的姑娘比她更難以置信:“可他也不可能是使用源石技藝的泰拉人啊!”
“他看起來就像阿戈爾人或是純粹人類。”
“不好說,你們羅德島不是加入了不少人類員工?”黑髮姑娘撇了撇嘴,“有沒有源石技藝適性的?”
這倆人還在嘀咕,那淺金色長髮的龍角女孩兒已經衝上前去,手裡更是撈著個手提醫療箱。
“星賈萊閣下,能看出他是什麼狀況嗎?”
身為醫者本該親自判斷患者狀況,但女孩覺得對方不是一般病患,這封凍是對方自己牽動的,令她懷疑這牽扯什麼魔法相關的話題。
但她又不是個術士,她只是應邀來這裡做客的同時,和同事老鄉搭個伴。
“好像只是…單純的發燒外加全身發熱,”符文組合一閃而過,星賈萊看著奧默身上的蒸汽愈發稀薄,而奧默那本就沒有閉上的眼睛也明顯開始恢復焦距,表情多少有些微妙,“他全身面板都在努力散熱,並且已經快結束了。”
說明之後,他又垂首看向奧默問:“需要幫助嗎?林頓先生。”
“不來理會我就是感激不盡。”
無悲無喜的語氣,好似社死之後的看破紅塵。
確實挺丟人的。
因為一時興起的好奇而被迫自我封凍,若是無人注意還好,但眼下不僅被剛見面的網友瞧見,還被三位女性瞧見,這就很尷尬了。
尤其是他還認識那三位女性。
雖然只是單方面的認識。
遠坂凜、天火、拉芙希妮
前兩者是透過那‘不存在的記憶’,而認識第三位的途徑,則是在羅德島的論壇——他在那重症病房的短暫躺屍中翻到過有著對方照片的帖子。
那帖子中不僅提及了對方的代號:ReedTheFlameShadow,更提到了對方的名字,相較之下,那位天火小姐尚是他所不明瞭的。
作為‘明日方舟’遊戲性質上的元老級幹員,真名什麼的,在那異界記憶裡不曾提及,不過眼下都見到真人了也就不需要考慮‘之後的遊戲版本會不會提及’了。
叫幹員名字挺好的,天知道那對應鴻英區的維多利亞國籍背景下,天火的真名會不會很長。
雖然奧默是個柏德人,但他在名字的看待方式卻和東炎人差不了多少。
超過六個字的名字都會覺得麻煩。
“你確定不需要我給你檢查一下麼?”一旁的拉芙希妮小姐還在問,她似乎很對得起那身純白衣裝與手中的醫療箱,有著醫者仁心般的品質。
但奧默的靈覺卻在給他傳送某種避讓的警示,彷彿對方的檢查不像他想象中那樣普通。
仔細想想確實詭異,這葦草小姐……在異界記憶難道不是拿著一柄長槍的先鋒嗎?怎麼變成拎著醫療箱的醫務人員了?
奧默著實費解這其中發生了怎樣的故事,但在這之前,還是得:
“…不用了,拉芙希妮小姐。”
得婉拒,他聽從靈覺的警示。
“…?”“你們認識?”
前者顯然有些驚訝,而後者,則是剛走出幾步,看來確實是打算順從他的說法不去理會他的網友——此刻聞言又折了回來。
裝的很像,一點都沒有知道他和羅德島合作把‘商人’打了一頓,還直接導致對方險些蹲局子的模樣。
“我與羅德島有過合作,”奧默說著,想了想,從他的手提公文包裡摸出個企鵝物流的名片,遞向那代號‘焰影葦草’的拉芙希妮小姐,“也就是前兩天的事,不知您有沒有印象。”
“那時我短暫地待了一段時間的羅德島病房,因此聽說過您。”
拉芙希妮聞言,似乎確實是沒印象地扭頭看向天火,儼然是在朝她求助:“蒙貝蘭…”
“是有這回事,”被拉芙希妮稱作蒙貝蘭的天火走近過來,好奇地看著奧默,甚至伸出了手,“我在界門區的飛空艇上都看論壇裡討論過,倒是沒想到會在這兒望見本人。”
“你好啊,我是艾塞爾芙蕾·尤利葉·蒙貝蘭,代號天火,也是羅德島的幹員。”
“……”垂首看了眼那懸在面前的手,奧默以一閃而逝的黑火劃過溼漉漉的手,蒸發其上的水跡後,語氣輕握,“你好,蒙貝蘭小姐。”
還真應了猜測那般蠻長的名字,但比起名字更令他詫異的還是對方似乎對他印象挺好。
否則按照參考記憶中的情報,天火小姐不該是這樣熱情的人才對。
相較之下,那位遠坂凜小姐就壓根沒有走過來,只是輕輕敲了敲投影板以吸引眾人的目光,然後對那星賈萊招呼道:“星賈萊經理,早點講解完畢不能讓你的客人久等對吧?”
這種連上前自我介紹認識一下的打算都沒有的態度,反倒是最正常的,能讓奧默鬆口氣來。
然後暗搓搓的思考遠坂凜能不能就電器殺手的問題給波旁一點參考。
遠坂凜不擅長電器的原作設定大抵全靠同人對外宣傳了,相比之下,天火施展法術會導致體溫過高甚至燒燬衣物的設定,就因為‘中國人的思維總是如此的躍進’式聯想,而比較讓人浮想聯翩
順便葦草的治療方式本質上是用源石釋放紅龍之火,讓患處細胞活性化。同時神經細胞的更替也在一定程度抑制痛苦,和隔壁醫療忍術裡的那啥差不多,對眼下奧默而言屬實是沒必要的,反倒可能讓怪獸卡片活躍起來。
好了!ps結束!——直到我們下次相見